劉管家沒有將自己的震驚表出來,依舊像往常一樣,將自己的工作對段澤一一彙報。
「之前的建築底圖,庫房都有存,大基層已經有模有樣了,只是庭院里的那幾棵梅花樹……」
那場大火,摧毀了整個梅苑。
那幾棵梅花樹,是段澤和林月卿兩人親手栽植。
梅花樹在北城是極難存貨,土質不同氣候不同都很影響它們的開花況。
眼下,什麼都毀得一乾二淨了。
「重新栽苗。」段澤沉聲道。
劉管家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可是苗需要好幾年才……」
「的梅花樹,不是我跟卿卿一起栽的,不要。」
段澤的話,讓劉管家閉上了。
他命人用最快的速度運回了梅花樹苗和優質土壤,然後送來了梅苑。
眼見段澤挽起袖要親自挖土,劉管家準備接過他手中的骨灰盒。
「別!」段澤的反應之激烈,在劉管家的意料之外。
他僵住出的手,不可置信看著段澤。
「大帥,夫人的靈魂一直都在您邊的。」他痛心說道。
段澤斂了斂緒,用布條將骨灰盒綁在前,隨即接過劉管家遞來的鋤頭。
「我知道,但的骨灰,你們誰都不能。」
劉管家死死咬著牙,半響才吐出裡的濁氣。
大帥心知肚明夫人已經死了,那就是分得清現實和假象的。
他不是瘋,也不是病,而是……
痛得不能再痛了,才會如此。
一個人的心底深,到底要有多痛,才會恨不得自己真的已經瘋癲了?
劉管家頓住雜念,不再去想。
眼前的大帥,讓他看著很難。
打心底難。
栽完梅樹苗,段澤拿水洗了把手,便再次將懷中的骨灰盒小心輕抱好。
「卿卿,你看,梅苑的梅樹又栽好了,今年你生日的時候,看不到他們開花……不過沒關係,四郎會給你變魔,讓你看到滿院子的梅花……」
段澤聲說著,垂眸看向骨灰盒的黑瞳眸,亮晶晶的充滿了璀璨星。
那樣子,就像在和自己最的人親無間地聊天說話一般。
劉管家無法繼續看下去,他吸了吸鼻子,用袖抹去眼底的濁淚。
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到底還是一蹶不振了……
整個北帥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帥,白天會抱著夫人的骨灰盒說話,晚上會抱著夫人的骨灰盒睡覺。
不管走到哪裡,他都會將這個盒子隨攜帶。
不讓任何人,也不讓骨灰盒離自己半步之遠。
這種況,一直維持到魯牧從邊境回來。
他帶來的消息,讓段澤從一蹶不振中恢復了暴戾。
「孫文強把那個人藏在了民宿中,我們的人差點將他老家翻個底朝天,最後有人不住銀票的,將的行蹤給了咱們。」
「人帶回來了嗎?」段澤握五指,咯吱作響。
「按您之前的吩咐,送去了別院。」魯牧拱手作揖。
段澤將懷中之放至自己特別打造的銅中,輕輕了。
「卿卿,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我自己。
他蓋上沉重的蓋子,上鎖,將蹭亮的鑰匙掛在頸脖上,垂在心臟位置。
「把槍帶上,去別院。」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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