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瞪了眼:「一天天的不跟好人待著,早晚學小混混……」
本就害怕張氏,被這樣一瞪,一下子躲到了葉薇邊,裏還怯怯的著:「姐……」
葉薇心裏也很不舒服!
之前在瀕死的時候張氏拒絕找郎中的事,就讓覺得張氏這人心腸太,可因為是個孩,按照古人重男輕的思想,倒也可以理解。
可是沒想到張氏對待是如此,竟是的親孫子,居然詛咒他沒出息,當小混混,可見張氏這人本沒什麼慈之心,本不值得尊重。
雖然才穿過來不足兩天,但是已經把做了自己的親弟弟,於是剛要開口反駁,不料葉老爺子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你這一天天的,咋就沒個消停的時候,涼也不行,熱也不行,你讓孩子咋答對你?!」
「張就說孩子沒出息,小混混,有你這樣當的?!」
張氏其實說完這話也有點後悔,和葉老爺子過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對方最在乎的就是子孫的前程,自然不聽這些話。
也知道這一早上兩人之間的爭執已經讓葉老爺子心中不悅,所以這次倒是罕見的沒有再開口。
就這樣,張氏洗完臉,王氏和葉蕎也擺好了碗筷,直到這個時候,蔣氏和葉茵才慢騰騰的把早飯端上了桌。
農村的早飯一向很簡單,基本上都是稀飯、餅子、鹹菜之類的。
稀飯基本上都是糙米飯或者是高粱米飯,畢竟在農村,像大米這中屬於奢侈的食,基本上只有年夜飯的時候才會看見。
餅子基本上就是玉米面和糙米面兩摻的,白面基本上看不見,也是只有過年或者是家裏有病人的時候才會看見。
鹹菜則是自己腌的,原料就是芥菜,洗凈之後切塊,和梗一起,放在罈子裏用鹽腌上,基本上一個多月之後變深褐,就可以撈出來用水洗凈下飯吃了。
被鹽腌過得芥菜基本上沒有了原來的苦味道,而是散發出另外一種咸鮮,不管是切加醋拌了,還是用來炒,對於莊戶人家來說,都是相當下飯的味。
當然,也有的人家喜歡把芥菜和梗子還有老薑,小土豆之類的洗凈之後,瀝干水分,直接扔到醬缸里。
這樣不但省事,還吸收了醬香味,也是飯桌上幾乎家家必備的下凡品。
其實這些說著繁瑣,做起來卻再簡單不過了!
每天早上王氏起來之後先把鍋刷了,然後捎上一鍋開水,把米洗好之後下進去,然後開始和面。
等下面水開了,面也和好了,這時候就在鍋沿上方刷上一層油,然後用手挖出一團面,輕輕扣在刷過油的鍋沿上。
等下面的稀飯了,上面的餅子也的差不多了,下面因為沾了油有些焦脆,上面則金黃油亮,看起來相當的味人。
這個過程其實對和面很有講究,面和的好的話,就會直接粘在鍋沿上,當然,不悉的主婦可以用秸稈圍的圍子放在下面,預防餅子到鍋里去。
在等待餅子和稀飯的時候,手腳快的主婦可以順手切鹹菜或者是做個湯,有些家庭條件好的,還可以給家裏出勞力的年人或者是孩子做個炒蛋之類的……
其實葉家條件不算差,雖然在葉海英去世之後生活質量有所下降,但是比起一般辛辛苦苦種地,在田裏刨食兒的莊稼人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無奈張氏卻不這樣想,認為沒有必要給所有人都吃的太好,把糧食給那些只在家裏帶著不幹活兒的人吃純屬浪費,所以儘管家裏養了十幾隻,每天都能收到不蛋,還是把蛋的數量看的很,使得蛋也為了家裏難得一見的奢侈品。
原本,家裏有資格吃蛋的只有葉老爺子和葉泓宇,如果張氏心好,會帶一份給四郎,是在葉海英死了之後再也沒有過這種待遇的。
蔣氏昨天得罪了張氏,今天四郎自然沒有蛋吃的,再加上葉泓宇本不在家,所以蔣氏在飯菜上桌之後,只有葉老爺子面前擺了一小碟炒蛋。
要說農村這些活計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講究的不過是一個能生巧而已。
因為做飯的時候燒的是柴禾,所以最重要的是火候。
王氏做這些活兒自然是習慣了的,蔣氏雖然以前也經常做,但是這一年多沒手,火候方面自然掌握不好。
早上王氏不,終究沒敢多鬧,最後只得把葉茵起來幫忙燒火。
葉茵原本就乾的,自然是不會做,火燒的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這頓飯煮出來的效果可想而知。
果然,早飯一端上來,張氏的臉更沉了。
大家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之後,端起碗來看了一眼,然後咣當一聲把碗重重擱在桌上:「老三家的,這稀飯咋回事?湯咋這麼混呢?你是沒淘米還是我說你不服氣往裏面扔沙子了?!!」
蔣氏自知早飯沒有做好,正在心虛,聞言一哆嗦,從炕沿上站起來,低聲道:「不、不是,娘!我沒有!」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只見葉海利正把頭側過去,聽葉老爺子低聲說著什麼。
見自己男人指不上,蔣氏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低頭認錯:「娘,是我不好,一時沒掌握好火候,餅子到鍋里了,並不是米沒洗乾淨……」
張氏聞言,瞪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四郎急,再加上年紀小容易,見沒人筷子便手拿了個餅子放在裏。
隨後他啊的一聲了出來,把裏的餅子吐在桌上,一頓呸呸呸之後,開始大吵大鬧:「娘!這餅子沒!這餅子是苦的!」
蔣氏聞言哆嗦了一下,沒有說話,把頭埋得更低,張氏聞言顧不得斥責四郎私自抓食的行為。
拿過一塊餅子,掰開之後,臉立刻就變了!
把其中的一塊餅子扔回了盤子裏,另外一半則用手拿著,到蔣氏的眼皮子下面,怒氣沖沖的道:「老三家的,你看看,這就是你做的飯?」
「你一天掛拉呱啦的就知道扯老婆舌,自己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做個早飯也能讓你做這樣!」
「好好的餅子,是讓你把底兒燒糊了,這也就算了,中間還沒,你個敗家娘們,我看就是這兩年好日子給你慣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一天天的橫針不拿豎草不的,真當你自己是了是吧?」
「整天啥也不幹,相認伺候著,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你這是因為我讓你和老大家的著做飯,所以故意把早飯做這樣給我添堵呢吧?」
「我還能換呢!就算不能,我也不指你!你就算再恨我一個大疙瘩,你男人你孩子要吃飯吧?你把飯做這樣讓他們吃什麼?你這婆娘心真是毒啊!」
要說張氏這人看著是個農村婦,平時說話也比較混,但是在罵人或者是拿兒孫的時候思路都明顯特別清晰。
這番話說的是字字句句直蔣氏心窩子,說的最後本連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娘!是我沒用,飯沒做好,但是媳婦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半點對您不滿的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老千萬別誤會……」
這個時候沒一旁的葉茵再也坐不住了,也跟著站起,為蔣氏說話道:「!不關娘的事,娘是想好好做飯,可是怕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原本想找大娘幫忙燒火的,可是大娘說沒空,所以便找了我來幫著燒火……」
「都是我沒用,火沒燒好,所以才把餅子燒這樣,您要罵就罵我吧……」
這套原本在張氏面前很吃得開,但是現在因為的婚事連累了張氏損失了王氏的假裝,所以最近看葉茵也相當不順眼。
於是,張氏在葉茵說完之後,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直接原諒對方,而是盤起了,看著葉茵道:「二丫頭,不用你在這兒跟說話給我聽,當我聽不出來你這是說你大娘懶呢?原本就應該兩房著做飯,你娘一大早上敲你大娘門幹什麼?我說話真就一點不好使是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能不能跟你娘學點好?!」
葉茵沒想到張氏會毫不給自己面子,冷不防之下被訓得面慘白,低下頭,咬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二丫頭,你用不著在這兒跟我裝樣,我當的還說錯你了?你這樣整天橫針不拿豎草不,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以後你加到方家可怎麼辦?!」
「以後你就把那些小姐的做派收一收,跟著你娘學做飯!」張氏板著臉,下了最後的結論。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王氏和葉蕎:「你倆也是,別再這兒充好人,人家喊你就去幫忙,一點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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