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晏泯的話,蕭牧一時未有回應。
晏泯不免有些著急了:“兄長,當下新帝已立,而李蔚利用天意之說造勢立威攬權之舉一日更勝過一日,兄長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或李氏其他人坐穩這皇位不?”
察覺到他的心思,蕭牧微微側首看向他,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含提醒地道:“阿錦,我們的仇人是李蔚,不是李氏其他人,更不是天下人。”
“李氏其他人與李蔚又有何分別?”晏泯道:“難道兄長忘了如今停靈在太極殿中的那個昏君了嗎?他們這些坐其而又舉刀屠戮功臣的皇室中人,骨子里皆流著同樣的!他們構陷無辜者時,尚要株連九族,趕盡殺絕!討還債之人,理應也要斬草除永絕后患,如此才算得上討回些許公道,不是嗎?”
“兄長不反,只殺李蔚一人,可如此一來,豈非正是為李氏其他人做嫁?”晏泯眉眼間神態焦急地勸說著:“而到時,無論是李家人還是其他有奪位之心者,一旦待他們穩坐皇位之后,又豈能容得下兄長?”
“兄長手握北地兵權,威頗重,他們必會對兄長下手!”
“兄長分明有力一爭,為何非要將自己置于那般被之地?難道這些年來兄長所承的質疑猜忌,明刀暗箭竟還不夠多嗎?”
“還是說……”他看著蕭牧,已紅了眼眶,聲音輕了些,卻帶著一意:“還是說,當年之事,給兄長的教訓還不夠?前車之鑒不足道,重蹈覆轍亦不足以讓兄長畏懼分毫——”
“阿錦,錯的只是李蔚。”蕭牧再次正與他道:“而若以復仇之名,行殘害無辜、罔顧天下蒼生之舉,你我亦是李蔚。你既這般痛恨,便不可放縱自己為,否則即為萬劫不復。”
晏泯神態繃,凝聲問道:“兄長口口聲聲念及天下蒼生……在兄長心中,若天下可安,而兄長死,是否亦無不可?”
蕭牧沒有回避他的視線,雖未回答,但眼中似已有答案。
“可我不答應——”晏泯的眼眶愈紅了兩分:“我不要兄長再死一次,我不想再經歷至親枉死之痛!我要兄長為這天下之主,居至高之位,從此舊事再無重演之可能!”
他看著蕭牧,聲音低了些許:“我只是不想讓兄長再有出事的可能……難道在兄長眼中,我這般也是錯嗎?”
“阿錦,你我一同長大,你待我、待家中是何,我很清楚,亦從未懷疑過此中心意有假。”蕭牧道:“但你可曾想過,你如今這般模樣,仍逃不過為李蔚所用——”
“拋開一切不提,倘若我此時起兵造反,除卻朝廷之外,各方勢力亦會群起攻之,李蔚甚至無需做什麼,即可坐山觀虎斗,靜收漁利。”
“這些年來,無聲之中對你影響頗深。你當下如此,多半亦在掌控之中,如此局面下,萬不可再沉溺于這心魔迷障之中了,否則必釀大禍。”
夜中,青年一雙清冷的眉眼清醒堅定,仿佛再深濃的夜也侵蝕模糊不了分毫。
而這份清醒,此時卻讓晏泯眼底無端一陣刺痛。
“心魔迷障……”他聲音一時低極:“所以昔年之事,于兄長而言,竟是說破即破的過眼迷障,而只有我一人,被困在其中了嗎?”
蕭牧眉心微攏:“阿錦——”
“此番尋回兄長,見兄長仍是從前模樣,我起初歡喜至極。”晏泯一字一頓道:“可今時早已不同往日,兄長經歷了這麼多,仍舊毫未變,只知一味守忠守正,如此頑守,同坐以待斃何異?”
“不,我不會坐以待斃。”蕭牧看著面前之人:“你這些時日酗酒消沉,我未曾來得及與你細說我之部署計劃,若你可靜下心來,我們便可好好地談一談應對之策。”
“兄長的部署計劃,歸結底也只是為李氏守江山罷了,對嗎?”晏泯問。
蕭牧看著他,道:“非是為了李氏,時家要守的,向來是天下蒼生安穩。”
晏泯聞言,復雜地笑了一聲,眼中既有失悵然,又有一無法遏制的悲憤。
“家中舊仇,我必報。李蔚之野心謀,我必不可能讓其得逞。昔年冤案,我定如數將真相公道討回。”蕭牧最后再次表態,語氣不重,卻如磐石般無分毫搖可能:“但唯獨,不該亦不可將蒼生命置于其后。”
晏泯定定地看著那青年片刻,終是又笑了一聲。
他笑著抬袖,拂過城中萬家燈火的方向,道:“真該讓他們都親耳聽聽!”
“憂外患之下,一心想要庇護他們的,不是得香火信奉的神明,也不是為他們所跪拜的李家人,而是一個自顧不暇、被世人視作必有異心的外人——這豈非如笑話一般?”
晏泯笑音悲憤諷刺。
蕭牧面未改。
“既兄長心意已決,我多說無益。”晏泯面逐漸平復下來,對著茫茫夜道:“我早該知道,無論是蕭牧還是兄長,與我這滿手腥滿臟污者早非同路之人。”
他向蕭牧抬手:“既如此,阿錦便不打攪兄長靜思救世之道了。”
見他轉離去,蕭牧微轉頭,朝著那道背影道:“阿錦——”
那背影頓住,雖未回頭,卻似仍有一期。
“你從前所為,是為李蔚所,我悉數不會追究。而我既為你兄長,你之過錯所釀后果,自當由我為你來承擔彌補——”
晏泯閉了閉眼,心中滋味繁雜。
而那道聲音接著說道:“此乃過往,此后不必重提。但你需明白,如今真相如何你已盡數明朗,再無人蠱欺瞞于你,故而從今日起,你便當為己行擔起責任了。”
晏泯緩緩張開眼睛,啞聲道:“多謝兄長教誨,阿錦記下了。”
他步下木梯,一步步出了高閣。
閣外夜風漫漫茫茫,似無歸。
蕭牧憑欄垂眸看著那道影慢慢走遠。
晏泯無法說服他,正如他亦無法說服晏泯。
不多時,王敬勇快步上了高閣,在蕭牧后行禮:“將軍,北地有信至。”
------題外話------
寫完晏泯突然發現,這個章節序號,多是有點指向了……_(:3」∠)_
7017k
相府嫡女,一朝為後,母儀天下。卻在中秋之夜遭夫君與庶妹聯手設計,捉姦在床。廢黜皇後之位,打入冷宮。得知真相,原來母親之死另有蹊蹺,原來夫君娶她不過為利,原來情深似海的姐妹全是演戲。相府之中,嫡女重生。為了不重蹈覆轍,為了母親安危,她開始讓自己變得心狠。鬥姨娘,鬥庶妹,鬥一切不讓她好過的人。墨千塵說,隻要你主臥登上皇帝寶座,我便替你報仇雪恨,但我絕對不會愛上你。冷雲歌說,隻要你替我報仇,我便傾儘一切,助你登上皇帝寶座,你放心,我也不會愛上你。墨千檀說,雲歌,其實你早已在路上不小心遺失了你的心,然而,你的心裡住著的人,從來不是我。當我即將君臨天下,為何我卻感覺不到歡喜,彷彿一顆心被誰帶走?當你君臨天下,我也隻能埋葬對你所有的愛,尋一處梅花盛開的地方,度過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地獄一般的開局! 前世全家不得善終,腹中孩子沒保住,長子死於傷寒,丈夫斷腿臥床不起,最後她與丈夫死於火海。 得以重生,回來的時機不對,夫家正面臨生死存亡,公爹再次已死謀生護他們逃離! 楊兮,「......」 丈夫說:「這一次我會護你周全」 楊兮,「......」 輪迴轉世不是她一人?
云子姝前世被算計致死,一朝重生,霸氣手撕寵妾滅妻的渣夫惡婆婆,揭穿惡毒小妾的陰謀詭計,一封休書讓蕭大將軍府顏面盡失,從此不得翻身!渣夫求饒?云子姝讓他去死。太子阻攔她休夫?云子姝直接廢了他的儲君之位,讓他從此跟皇位無緣。偽善假意的父皇一心置她于死地?云子姝冷冷一笑,天下之主能者居之,女子亦能馳騁江山,號令群雄,做萬人匍匐的天下之主!……傳言暗影閣統領司滄狠辣無情,兇殘涼薄,殺人不眨眼,滿朝文武聞之色變,卻無人知道,在子姝面前,這位煞神總是溫順得像一只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