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
李懷風撥了一個電話,那串十二位的特殊號碼,電話想了兩聲,很快接起。
「老大,今天吹什麼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在華夏待的無聊,想跟哥幾個全球狩獵了?」
鬼手興問道,他有點想念李懷風了。
「別廢話,給我調查一個人的背景,我要知道他一切底細!」
李懷風聲音冰寒,難得怒。
「臥槽。老大,誰那麼不長眼,居然得罪了你?要不,兄弟我直接走一趟,取了他項上人頭,如何?」鬼手認真道。
「華夏不是非陸,你以為殺個人那麼好玩?而且,殺了他,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我要他敗名裂。」
李懷風毫不留,對親人他是個溫順男保姆,對敵人他就是個魔鬼。
「我懂了,把對方資料發過來!」
鬼手聲音一沉,李懷風吩咐的事,他不敢怠慢。
隨後,李懷風把所掌握信息給鬼手發過去,以杜霆宇的背景和杜家的聲,查到一些東西應該不難。
哪一個家族的發跡史。沒有不乾不淨的底子?李懷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不幹凈的地方無限放大化,讓杜霆宇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
放下電話,李懷風沒心再回辦公室,想著去哪排解一下心中煩悶。
忽然想到,何堅強有段時間沒來上班。他決定去小何家,拜訪一下。
他家住的地方離公司很遠,據小何說,要坐半個小時地鐵,中途換乘一輛公車,很麻煩。
李懷風難得大方一回,打了輛計程車。
半小時后,來到城西一片老式居民樓附近。
下車以後,風哥舉目四顧,心裡不免泛起嘀咕:小何家,就住這種地方?
這是一片九十年代建的老式紅磚樓,在高度發達的中海已經很見。
這裡被稱作渣區,說白了就是貧民區。
無業混混,外來打工人口,流氓,小,在雜無章的破爛小樓里,層出不窮。
這裡,是中海有份人士厭惡的地方,甚至,比當年自己住的廟街還要差。
李懷風點了煙,忽然明白,小何為什麼一直很自卑了。
沿著樓牌號,又向附近買菜大媽打聽,李懷風終於找到小何家的單元樓。
狹窄樓道中,雜堆放著破舊垃圾,老掉牙的櫃,鞋架,鹹菜缸,穿破了的鞋子。將本不寬敞的樓道,得異常狹窄。
他跟何堅強接的多,也曾聽過他家庭條件不好,但沒想到,差這個樣子。
來到頂層,李懷風敲了敲門。木門表面凹凸不平,很殘舊。
門打開,裡面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的大媽。
「小夥子,你找誰?」
大媽名李素娥,何堅強母親,真實年齡四十六歲,因為不好,常年在飯店后廚洗碗,比同齡人蒼老許多。
「阿姨,這是何堅強家嗎?我是他公司的朋友!」李懷風忍住一陣心酸,微笑道。
「哦。是堅強的朋友啊,快請進!」
大媽熱把李懷風迎進去,屋子是兩室一廳,面積只有四十平,小得可憐。
裡面除了一個老式的海爾冰箱和一個沒聽說過牌子的洗機,再沒有任何值錢件。
此時。何堅強正拿著巾,給床上躺著的老父親。
「風哥!」
何堅強見李懷風進來,臉上激不已,趕忙搬來張椅子。
「小何,你這幾天怎麼沒去上班?」李懷風問道,目在何父上一掃。他父親看起來飽經風霜,子骨很瘦,臉上帶著青紫傷疤,不靈便,一旁放著拐杖。
「風哥,我們去外面說!」何堅強言又止,把李懷風拉到隔壁一間小屋。
這是何堅強的臥室,很簡陋,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只有一個櫃。
床頭上,用並不工整的筆字,寫了一行書法:人若不努力,跟鹹魚有何區別,風哥曾告誡小何的話,沒想到他如此放在心上。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李懷風握住小何胳膊,沉聲道。
小何低下頭,似乎心中有萬般苦,千般難。卻不想說出口。
「我父親病了,需要人照顧,反正我也被開除了,還去公司幹嘛啊!」何堅強局促著手。
「風哥,我爸媽不知道我被炒魷魚的事,你替我瞞著。別告訴他們!」何堅強請求道。
李懷風看了何堅強一眼,無奈點點頭,對方不肯說出苦衷,自己如何幫得了他?
這時,隔壁屋何父劇烈咳嗽起來,小何連忙拿起一瓶葯,跑過去,端水送葯,小心翼翼喂父親吃。
李懷風劍眉鎖,忍不住問道:「叔叔病的不輕啊,是不是肺不好,而且。上有傷?」何父病癥太明顯,一眼就看得出來。
「小夥子,你還懂醫?」何堅強母親很詫異,解釋說:「老病了,肺炎,治了好些年都沒治好,本來也就過去了,誰想,最近又攤上大麻煩,出車禍了!」
何媽老淚縱橫,兩行清淚倏然落下,泣不聲。
「媽,你說這些幹嘛,風哥是來家裡做客的!」何堅強急忙勸解,害怕李懷風多心。
聞言,李懷風心中更沉,低聲音道:「小何,你拿我當外人。家裡的事要瞞著我嗎?」
何堅強子一抖,頭埋得更深,道:「風哥,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別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李懷風問道。
見風哥真格的了,何堅強再不敢瞞,長嘆一聲,娓娓道來。
他父親何滿堂,一直不好,常年臥病在床,母親打零工供他上大學。
大學畢業后,通過他舅舅的關係,在金帝集團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家庭況才有了起。
小何也到了適婚年齡,父親心知以他們家條件,哪個姑娘願意下嫁?所以,強撐,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
本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就在五天前,何滿堂送快遞的三車出了車禍,跟一輛奧迪撞到一起。導致父親兩骨折,下不了床。
因為這事,小何才在家裡照顧父親,沒去上班。
「這算什麼大事,意外事故再所難免,骨折了,為什麼不去醫院?」李懷風問道。
小何了,沒敢往下說。
李懷風心有所悟,追問道:「是缺錢嗎?我給你想辦法!」
不等小何開口,樓道里忽然響起一陣雜腳步聲,五六個男人魚貫而,衝進小何家。
「何滿堂呢?我修車的錢,湊夠了沒有!」
一個五大三,手腕帶著大金錶的男人大搖大擺闖進來,旁還跟著一個的俗氣。
「在床上給我裝死呢?說了四天時間給我二十萬,拿錢!」
男人三十多歲,看起來很橫,一江湖習氣。並不在意何父是個臥病在床的長輩,橫眉立目,言語浮躁。
「錢還在湊,大哥,你在通融我們幾天時間!」何堅強趕忙起,將母親拉到後。
「湊你嗎B!」
男人一腳將水盆踢翻。濺了一地,吼道:「你們窮這B樣,二十萬都拿不出,還活什麼勁?房子不是你家的嗎,去銀行抵押,老子今天必須收到錢。」
李懷風站在一旁沉默不語。聽了幾句,大概明白事的來龍去脈,何滿堂的三車,撞了這個男人的奧迪,不過,車禍發生的很蹊蹺,不是在馬路,而是在自行車道上。
「這位大哥,你車撞了,不找保險公司,為何找他們要錢?」李懷風不解道。
男人揚著下看了李懷風一眼,猙獰道:「你哪蔥,老子管誰要錢,關你八事兒?我沒有保險,我就要管老東西要錢,怎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