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道：“桃花山里住了幾十戶人家，靠打獵，在山中采摘藥材山珍為生。三日前有一個子失蹤，后來傳信回來，是在家中和父母爭執，去京中的親戚家小住去了。今日，又有子失蹤……”

簡禹一聽這就不對：“三日前說去親戚家小住的那個子，可能確定？”

方明沉著臉：“大家本是沒有懷疑的，因為那子是給了信，托村里鄰居回來說的。可今日又有子失蹤，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哪有那麼巧的事。”

白越忍不住開口道：“那鄰居呢，可信麼？”

“糟就糟在這里。”方明道：“那人前日出遠門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而且已經走了兩日，就算是追也不知往何去追。”

一個是意外，兩個是巧合，巧合多了，就是人為。

白越道：“今日的子，為何認為是擄走，現在天寒地凍，一片白茫茫，會不會是在山中迷路了？”

方明搖了搖頭：“這個老衲也不確定，不過剛才子的父母求到廟里來，說是兒被擄走，因為他們家的孩子都是生在這里長在這里，對山中悉的像是自己的家，所以自己走失迷路的可能太小了。”

馬還有失前蹄呢，這個白越倒是不贊，不過凡事從最壞想也是對的。一個姑娘家，若真落在歹人手里，救得及時也還罷了，若時日救了，就算是日后救回來了，這一生也毀了。

簡禹道：“可派人去京城中核實了？若第一個孩子真的在京中，第二個也可能是迷路走失。若第一個便是失蹤，那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

“已經派人去了，并且叮囑，若是發現失蹤立刻報。”方明大事倒不糊涂：“不過此去京城回來，最快也要兩三日，因此寺中將僧人都派出去先在山中尋找，這麼冷的時候，若真了傷困住，一夜是會凍死人的。”

簡禹細細看了方明，雖然在白越事上他諸多藏，但這件事不至于說謊。

“梁蒙。”簡禹道：“你讓我們的人也跟著，幫忙一起找人。”

桃花寺里的僧人有限，加上桃花山的村民也有限，想要在山中找人，實在不夠。

梁蒙應著，簡禹道：“林怡也去吧，這邊有我就行。”

林怡雖然忠心，但和白越不對付，兩人見面就冷嘲熱諷地互掐，讓他頭痛。

眾人都分散著去了，白越突然道：“大師，您今晚找我過來，本是有什麼事的麼？”

“啊。”方明這才收回思緒：“白施主，是這樣的，本來今晚上我打算做一場法事，為白施主驅散一下上的霾之氣。但是現在怕是不方便了。”

白越點了點頭，覺得方明這大約是戲要演全，才能真實的意思吧。

正在各有心思，突然有僧人從遠飛奔而來。

“住持，住持。”那僧人跑得一臉汗水。

方明急道：“有什麼發現？”

“有。”僧人息著道：“在一山崖發現了姑娘的半截袖子，還有倒的痕跡……怕是，怕是姑娘在雪地倒，摔落下懸崖去了。”

僧人手中果然拿了一截，山里的姑娘，又是冬天穿著的也是布棉，灰撲撲的，臟兮兮的。

僧人又道：“那懸崖雖然不高，但懸崖下面是一片陡峭怪峰，還有無數暗河湖泊，人若是從懸崖上摔落下去，且不說生死，想要找到就很難了。”

方明默默點頭：“但總是要找得，不過現在天黑，下山崖太危險，只能等天亮了。”

僧人嘆了口氣，悲天憫人，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了，實在人難。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白越突然咦了一聲：“方明大師，這個袖可以給我看一看麼？”

方明不解，不過還是將半截袖子給遞了過去。

白越拿著袖子，讓佩琪將火把舉得近一些，仔細地看。

簡禹不由地道：“這袖有何不妥？”

白越將袖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正反，然后放在了手臂上，這是左邊的袖，現在被撕裂下來。

“不對。”白越道：“這姑娘是不是落在山崖下我不知道，但不是一個人。”

這一句話眾人都驚了，方明忙道：“姑娘此話何意？”

“你們看這里。”白越指著袖子被撕裂出來的地方：“從這個撕裂的痕跡來看，這是另一個人，站在對面發力才有的效果。除非把服下來撕，要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裂口。”

一時間眾人沉默，旁邊的僧人還有點不明白，白越索兩人手出來。

隨便拽了一截布料，一個自己撕，一個由對面的人撕。

“還真不一樣。”僧人驚了。

“自然不一樣。”白越道：“布料是用線橫豎錯織的，你從不同的地方撕，布料力的地方不一樣，呈現出來的撕裂口自然不一樣。”

白越輕描淡寫，眾人恍然大悟，然后方明道：“也就是說，那姑娘并非走散，而是被人擄走？”

這事可就嚴重了，走散只是偶爾現象，要是被人虜走，那可能是桃花山來了一個團伙，專門拐賣，不是第一個害者，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害者。

方明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趕報，突然想起簡禹。

“簡大人，您是大理寺卿，此事可能管？”

報太慢，眼下有現的，不是正好。

簡禹嚴肅：“雖然不在京城，但既然遇到了，豈有不管之理。不過我此行并未帶多人手，還是要請大師前去府衙報案，讓他們派人手相助。”

方明連聲應著。

簡禹道：“發現姑娘袖的地方在哪里，我要去看一下。”

僧人忙道：“小僧帶大人去。”

雖然不知是哪家大人，但住持都喊大人，跟著喊準沒有錯。

白越一臉的苦，天黑風大又是雪，真的不想在這時候進山，但若這是桃花寺的事也就罷了，能幫就幫。但現在變了簡禹的事，簡禹是剛剛救了的命的人，若是袖手旁觀，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