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禹領了任務,一邊吩咐小廝去準備出門的用品,一邊去找白越。
到了荷香居,白越卻不在。
“白小姐呢?”簡禹進去轉一圈,奇怪問小廝。
一院子的雪鴨子了許多,白越不在,的丫頭佩琪不在,兩個小廝也只剩下一個,還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
“小姐出去了。”小廝著一只胖鴨子的肚子。
“去哪兒了?”簡禹一指:“鴨子怎麼了這麼多?”
小廝道:“小姐去街上了,鴨子被大家拿去玩兒了。”
那麼一大群鴨子,可又好玩,簡府人多,簡禹也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被分走去玩兒了不奇怪,但是這冰天雪地的,白越去了哪兒?
被簡禹一問,小廝出特別憤憤不平的表。
“白小姐帶著三小姐,四爺,五爺上街去啦。佩琪和小常也去了,留下我看院子。”
簡府這樣的人家,雖然簡父簡母夫妻恩,但府里也總有幾個姨太太,簡禹除了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弟弟之外,還有好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簡直胡鬧。”簡禹有些不悅:“才來京城幾天,自己連外面有幾條路都弄不清楚呢,怎麼敢帶他們出去。誰同意的?”
簡禹說著便轉往外走,雖然生氣但這不是鬧著玩兒的,老三老四老五大的十一歲小的五歲,就算帶著小廝丫頭也人不放心。
沒料到簡禹沒走出幾步,就聽著小廝在后面喊。
“爺您別擔心,是老太爺讓白小姐帶爺小姐出去的,帶了好幾個家丁呢……”
“爺爺真是被這詭計多端的丫頭迷昏了頭。”簡禹冷著臉,腳步匆匆離去。
京城里有東西兩個集市,常年開放,無一日休市。
白越帶著三個小蘿卜頭,佩琪和小廝小常,在西市的路邊擺開了攤子。
天冷,幾個小孩穿得厚厚的像是個布娃娃,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然后一起看白越。
他們之前都見過白越,不過白越今日是第一次見他們。只是簡家家風正,雖然小姐爺都養尊優的長大,倒是不驕縱,對這個外面來的未來嫂子,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
一刻鐘前,簡老爺子大手一揮:“你們不是鬧著要出去玩麼,正好,讓白姐姐帶你們出去玩。”
白越呆了。
但簡老爺子覺不錯,給了一包銀子讓他們開開心心玩兒去吧,于是一個大的帶三個小的,跟著佩琪和小常,后面又跟了四個家丁,便出了門。
對白越來說,逛這個年代的街是新鮮而有趣的,但是對三個小孩來說,逛太多次了,反倒是興趣缺缺。
白越看著三個球,民主道:“你們想去逛點什麼,玩兒點什麼呀?”
帶孩子嘛,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投其所好就行了。
可沒想到簡家老三,三小姐簡珍道:“白姐姐,我們想賺錢。”
白越看著手里的錢袋,很是疑。
“你們缺錢麼?”
“不是的。”四爺簡哲道:“我們想自己賺錢,給爺爺買一個禮。”
白越蹲下來:“為什麼啊?”
“因為夫子說,必須親力親為才有誠意。找爹娘要的不算誠心。”
老五還有點小,說話不太利落,只是跟著哥哥姐姐后面點頭。
這若是旁人,大約對著幾個孩子的異想天開會一笑了之,但白越非常認真地聽了并且思考之后,霸氣一揮手:“姐姐有辦法,姐姐帶你們賺錢去。”
簡禹只遲到了一步,便看見終難忘的一幕。
街市上熱熱鬧鬧,人來人往。
白越面前一張桌子,桌子上一排排的雪鴨子,站在一旁,手攏在邊喊。
“瞧一瞧,看一看,京城的第一場雪,潔白麗,祥瑞天降。雪鴨子一文錢一個,限量三百只,賣完收攤……”
白越負責吆喝,老三老四算賬收錢,老五上躥下跳地傻笑。
桌子后面,佩琪和小常一個人加工,一個人搬運。
簡禹這才知道雪鴨子怎麼做出來的,是一個木塊雕刻的鏤空鴨子造型,分兩半,抓一塊雪放在中間,然后兩邊一夾,齊活,一眨眼就是一個。
一只雪鴨子,不用兩天就會化水,可是便宜又可啊,一文錢一個,小孩子看著喜歡,姑娘家也喜歡,一時間攤位前便了十幾個人。
梁蒙難以置信地了眼睛:“爺,你看那男人,是不是……”
簡禹哼了一聲,怎麼不是。
跟著白越出來保護的四個家丁,此時已經換上了自己的服,混在買東西的人群里。
“老板,我要十個,回去送弟弟妹妹。”
“我要兩個,這太可了,買回去我媳婦肯定喜歡……”
“白小姐真是才思敏捷啊。”梁蒙不得不佩服道:“賣這沒有本的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找了托兒,若是去做生意,肯定要大發財。”
但士農工商,經商在這年代不是有地位的事,何況是個子,簡禹淡淡道:“還不缺這點錢。”
簡禹就這麼默默在一旁看了小半個時辰,三百只鴨子賣完了,說收攤就收攤,白越把最后一只雪鴨子遞給一個小孩,然后道:“三百只賣完了,收攤。”
周圍的人沒想到說收攤就收攤,還有些不舍,但白越就是這麼堅決,佩琪立刻就收起了木頭模,小常扛起桌子還給隔壁的小店,嘆息中,也只好無奈地散了。
簡家老三老四正頭對頭湊在一起數錢。
“怎麼樣?”白越笑瞇瞇湊過去:“沒收錢吧。”
“沒有。”簡珍一張小圓臉特別嚴肅。
從里面數出了四十個銅板。
“白姐姐,這是我們租用鴨鴨模的錢。”
白越還真接了,并且點了數,這才點頭塞進懷里。
然后簡哲又數出六份十個,分別給了佩琪,小常,和在人群里做托的四個家丁。
“他們帶小姐爺出來玩,竟然還收錢。”梁蒙已經驚呆了:“白小姐竟然也收?這真是……”
“小家小戶的,想錢想瘋了……”簡禹嗤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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