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泔水桶上骯臟的蒼蠅還令人作嘔。

顧惟德向茶樓走去，也不知大姐他來做什麼。

“二弟稍安勿躁，今日特地請你過來是打算讓你見個人，這個人在家里不方便見。”顧玉墨眼神微微復雜。

“不方便？”大姐神神的也不知道做什麼，顧惟德耐心的等了七八分鐘，耐心漸漸告罄。

“二妮！二妮！”

林來過這兩次，可是太大一進來就暈頭轉向，繞來繞去都找不到人，不由喊了起來。

顧玉墨著頭皮走出包廂，將人招呼進來。

顧惟德黑著臉，瞬間有了一個不妙的念頭。

看著黑乎乎、干的向他們這桌走來的老太婆，膈應的仿佛臟東西一樣。

“福生？你是福生對不對？”

林熱淚盈眶看著眼前中年男人，手就要拉。

四十多年沒見，兒子長的真俊，就像戲文里說的一表人才。

顧惟德避之不及，“住手！”

一想到那手抹過口水，顧惟德惡心的隔夜飯都差點嘔出來了，恨不得立即換掉。

“二妹！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顧玉墨先示意林別激，隨后對顧惟德說道：“二弟，以前家中做客的長輩時不時說我長的不似顧家人，我總是困不解。

直到前幾天我發現一個真相，我竟然真的不是顧家人，我只是母親抱回顧家的養。”

顧惟德，“......這不可能。”

“我翻看了父親的結婚證書，我出生那年他們還未曾結婚，你還不明白嗎？”

顧老非常寶貴那一張結婚證書，這麼多年哪怕紙張發黃卻保存的好好的，結婚證上照片和字跡都分外清晰。

“二弟，難道你不覺得我和長的有些像嗎？”顧玉墨指著林。

顧惟德仔細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老太婆，對方熱切的眼神讓他膈應，但不得不說長的有些像。

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之前竟沒發覺。

“但這也不能說明你們就有關系，大姐你糊涂了。”四十好幾的人了也不腦子，顧惟德不想繼續這荒唐的對話。

“二弟，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不僅我不是顧家的孩子，你也不是。”

“荒唐！”顧惟德一甩袖子打算走了，二姐瘋了，也想連帶他一起瘋。

“惟德，你先冷靜聽我把話說完。”顧玉墨看向林，示意解釋。

“當--當年你娘，不--是你養大你的娘在我家生孩子，我的孩子和的孩子是同一天出生的，大小也差不多。

我家日子苦，飯都吃不飽，養不養的活都是兩回事，實在是不想孩子跟著我們遭罪，就把孩子給換。

沒多久，你養娘就把你抱回家了，臨走時還收養了兩歲大的二妮。”

三個兒子林金生、林福生、林春生，哪怕林孝生也生，才不是兒子呢。

林看著眼前儒雅的兒子，大爺一樣顯然日子過得極好，林非常滿意當年的決定，瞧瞧這一雙兒，多有出息啊。

“我的兒，這麼些年我日日夜夜都盼著和你再見一面。老天開眼終于讓我找到了你，我的兒啊，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這不可能！”

“這都是真的，二妮被收養的事我們大隊都曉得，當時顧家接你們回去，還開了一輛大汽車。

抱你回去的人，是顧半城顧家，和沈家是姻親的顧家，你養母就顧臻。”

林還特地形容了一遍顧臻的容貌，這個人搶走了的兒子，害的和兒子分開整整四十年，林每一天都詛咒這壞人。

林沒敢說自己丫鬟的份，怕兒嫌棄。

顧惟德一個字都不相信，對方曉得這麼多，恰恰說明了有問題，肯定是有人來算計他們顧家，只是這圈套未免太兒戲了一點。

“我與我父親長相相似，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在顧家他和顧玉墨兩種待遇，一個嘔心瀝培養的親子，一個放養疏忽的養。

顧惟德不缺，是不會被對方幾句話就欺騙的。

林心里一咯噔，左瞧瞧右找找，企圖在對方臉上找出和林老頭相似，結果半天都找不出來。

“不可能，我當初明明換的，是我親手換的，不可能有假，你就是我家福生。”林喃喃自語不斷搖頭，怎麼會長的不像？

當初就是因為才幾天的福生和大妮有像，所以林不敢讓顧臻收養大妮，就怕兩孩子長大后遭人懷疑。

林看向顧惟德的臉，企圖看出一朵花來，都沒幾分相似之。

林不死心，“腳！我家福生的右腳掌底下有黑痣，足足有五顆。”

一瞬間，顧惟德面漆黑如墨。

他的右腳掌的確有黑痣，不多不恰好五顆，黑痣比米粒還小，如果不細看就發現不了。

這件事就算是大姐都不知曉，這麼私的事對方怎麼知道？

林一瞧他這反應就曉得對上了，失而復得激無比，“你是我家福生對不對？你就是我家福生！”

顧惟德視眼前之人為蒼蠅狗輩，而他是蒼蠅之子，這讓他無法接，對方一定是從以前照顧他的傭人買通了消息。

“你若是再信口雌黃，我便送你去派出所！”

顧玉墨及時拉住人，“二弟，你是不是要向父親詢問這件事？”

顧惟德憤怒著臉，顯然如所料。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被掉包的這件事是真的，父親會如何做？”

顧惟德仿佛被施展了定咒一樣，臉上的了。

他的地位會被威脅。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能讓父親知道，因為你賭不起。”

顧玉墨見二弟聽進去了，這才緩緩道：“這事我們可以慢慢調查，但只能我們兩查。

父親知道我是養，并不重視我，這些年我在顧家如形人一樣你也是看在眼里。

可你不一樣，二弟你自得父親重，父親百年之后你就是顧家的當家人。如果父親知曉你不是顧家脈，顧家的一切便可能和你再無關系。”

顧臻是顧半城顧家獨，顧臻死后，手上龐大的產都在顧老手上。

若顧惟德不是顧家脈，他將失去這一切。

顧惟德心里很，他和父親長的相似，絕不可能不是顧家子！

可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不敢賭。

“讓我冷靜一下。”

“火燒眉，沒時間想了。”剛剛兩人的話林也算是明白個七八分，要是福生的事被穿，他就要被趕出家門，立即焦急了起來。

“死丫頭已經曉得你們了，的很，再耽擱下去他們就要找上門了，到時候你不是顧家孩子的事就要被破了。”

一旦有威脅，便會失去過往的鎮定自若。

“死丫頭？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林不得不著頭皮將事說出來。這次沒敢瞞，連被抓派出所關了幾天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顧玉墨有些生氣，這麼多年連個人都拿不住，真沒用！

林面訕訕，你也沒問啊。

二妮這脾氣有點大，難怪這麼多年都沒嫁出去。

顧家姐弟原本還想查清楚，如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旦林孝生找上顧家，他們就被了。

此事無論真假，絕不能讓林孝生和父親見面，更不能出現在省城。

必要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