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真好!”
蘭芝點點頭。
“是好!也不知道誰家郎君有這個福氣,能娶好為妻,我觀好對你都這麼好,若是嫡親姑子,只怕更是掏心掏肺呢!”
蘭芝說著,就含笑點點焦英鼻子。
“可惜呀,你哥哥娶了我,不然好給你當嫂子,你整日不知有多快活!”
焦英聽著蘭芝的話,有些走了神。
若是,若是好能嫁給哥哥!
想起秦好今日上穿的頭上戴的,家里難得吃上一頓干飯,好居然習以為常,平日里定然山珍海味都是家常便飯。
想到這里,下意識的看看蘭芝。
蘭芝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曾歡喜過的。
這個嫂嫂對很好,嫁妝里的東西都給挑。
可是沒幾天,嫂嫂就把嫁妝當眼珠子,整日打細算。
自己穿打扮也越來越不講究,看看這上穿的,絳紫襦,搭天青深,二十不到的年紀,偏偏看著像接近三十的。
這樣站在如翡如玉的哥哥旁邊,焦英想起那場景,就在心底搖頭。
若是換好姐姐,那才是郎才貌,彩照人的一對璧人。
有那樣的哥嫂,走出去臉上也有,尤其好出手大方,肯定會為裝扮。
到時候,就不跟隔壁崔姝做手帕了,新嫂嫂的姐妹介紹給,肯定都是家姑子,屆時脂香遠逸,笑談釵,一飲一食,不厭細。
想到那場景,焦英就心口發燙。
蘭芝也不管在意些什麼,推去睡覺。
“明日我去找好,你在家照顧阿家,持好家事,若我遲遲不歸,必是為你相看去了,姑子可得幫我擋著,勿阿家惱我!”
焦英心頭一團麻,點點頭。
“嫂嫂盡管去,阿娘那邊有我呢!”
晚間蘭芝準備歇息了,劉娘才遲疑著進來。
蘭芝好奇。
“天不早,劉娘有事嗎?”
劉嫗年紀大了,關節不好,晚上都是睡在后罩房,木蓮在床前腳踏上守夜。
只有焦仲卿回來,劉娘和木蓮才到偏房睡。
劉嫗方才被蘭芝唬住,沒有多想,回房后怎麼尋思怎麼不對。
年紀大了,只想穩妥的在主家老死算了,沒想到娘子今日敢和阿家手,心里忐忑,這才大晚上過來。
“娘子,今日你是故意扎大娘子嗎?”
蘭芝整理被褥的手一頓。
原本劉娘敦厚膽小,木蓮心思淺顯,整日只知勞作,不想兩人知道這些事。
可是現在看,們整日朝夕相對,的事瞞不過劉娘,也需要劉娘幫助,還是們知曉,早有準備的好。
“劉娘!木蓮你也過來。”
木蓮放下鋪蓋,走過來。
屋里沒有點燈,漆黑一片,看不清眾人臉,也沒人看清蘭芝臉上的戾氣。
“劉娘,我連續一月,都在做同一個夢,夢見仲卿心悅東坊秦家好,為了擺我,意休妻,后被溫氏攔住。
溫氏為了我的嫁妝,日日磨我,為了我孤立無援,還會在半年后,把你們都發賣給南肆掮客,等我不住苦,寧愿什麼都不要,也要自請下堂,溫氏和仲卿才放我回去。
誰知回家后,兄長嫂嫂就我嫁給太守家五大三的公子,阿娘不愿一侍二夫,又勸不住兄長,半夜把我迷暈浸了豬籠。”
木蓮一聽會被發賣給南肆掮客就嚇的如墜冰窟。
南肆本就是往來客商聚集地,那里有最大的牛馬羊易司,只有最低賤的奴仆才會被提到那里發賣,去也人生不如死,不是礦場,就是教司坊。
“只,只是,一個夢罷?”
劉娘嚇的嗓音都抖了。
木蓮陡然想起,自己還能去教司坊,去礦場,劉娘呢!
只怕要去貴人的斗角場,為勾起斗的活,最終下場就是被野撕碎生吞。
說別的都是浮云,蘭芝先把們和自己的下場說出來,沒有人對自己可能會遭的悲慘命運無于衷。
聲音肅然。
“所以,我今日去了東坊,果真遇到秦家好,那姑子一見就認出我,還假裝與我好,意登堂室,一路上都在打聽仲卿家里人和事。
我懷疑焦家人早已知曉,已經在琢磨著如何發賣你們,再磨我,等我自請離去。
果然,一進門,阿家就歇了責罵我們的心思,今日就連我花銀錢也只瞪了幾眼,晚上都忘了看我們織了多布,你們何時見過溫氏給人好臉?”
劉娘絕的幾乎站不穩,踉蹌兩步,跌坐在腳踏上。
蘭芝也不去安,就等絕自救。
木蓮急了。
“娘子,這,這可如何是好!不若我們回去請郎君做主罷!”
蘭芝擺擺手。
“兄長原本就反對這門婚事,你們忘了?當初他攀上前任縣令家的三公子,還想把我嫁過去,是阿耶攔下了,執意將我許給焦家。
后來阿耶子骨不好,催著我嫁過來才肯合眼,兩家結親,兄長對仲卿極為不喜,阿翁去的時候,兄長都只派人送來吊金,只怕也不會為我做主。
況且,我回去了,又能有什麼好結局?估著就連你們,我也做不得主了。”
劉娘只覺得蘭芝進退維谷,臨絕境,忍不住啜泣。
“這可如何是好?”
蘭芝等們二人絕,才冷靜的出主意。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慮,如何保全我們主仆三人。
這頭一件,就是護住我的嫁妝,今日我已經開始一點點夾帶首飾去質肆,我打算把所有值錢東西全部質典,買一宅院。
從今日起,我就要開始走溫氏的路,準備磨我,我也不是那任由人拿的,左右秦家好這兩年就要嫁人,端看誰先忍不住。
只要仲卿休妻,我必要焦家做出補償。
等我們三人出戶,我使些銀錢,立個戶,誰也管束不到我們頭上。”
這年頭雖然因為尊儒,子地位大不如前,但只要立戶,就幾乎與普通人家無異,凡事戶主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