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這前頭三十年盡四奔波，后頭這三年多，能有個地方安心讀讀書也不錯。”

石全安調侃林杰，眾人哈哈一笑。

幾杯酒下肚，眾人很快找回當年相的覺，仿佛仍然在大哥帶領下覓食。

羅玉含笑不語，坐在一旁，看他們懷過去，為林杰接風洗塵，眾人舉杯時，也跟著默默舉杯。

吃的差不多了，才起告別，樂跟在后頭拎著包，外頭司機也把車子開了過來。

老禿和石頭送羅玉出門。

“羅小姐，謝謝您能來接杰哥回家，往后常聯絡。”

林杰也送到門口。

“明天我去拜訪你。”

羅玉角弧度不變。

“原本我一直在外面，前天晚上才回的滬市。

這趟回來就是為了踐行當初的諾言，迎接你出來，明天我又要去海市了，那邊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林杰哂笑，不置可否，幫拉開車門。

“路上注意安全，讓司機開慢一點。”

羅玉點點頭，坐進車里，揚長而去。

看著遠去的車，眾人沒有說話，林杰沉著臉，率先走回屋子里。

羅玉座位前的餐盤，規規矩矩摞在一起，幾乎沒有展開過，就連吃完飯也生怕筷子到別人，圓頭擱在盤子下面。

他心頭猛地一疼。

林杰端起羅玉面前被喝了淺淺一層的酒，一飲而盡。

“杰哥！”

老禿最先看見，驚呼一聲。

‘呯——’

一盞玻璃酒杯摔碎在桌前。

林杰眼眶里有些紅，看向眾人，臉鐵青。

“你們今天什麼意思？”

大家都垂下腦袋，不敢說話。

‘呵——’林杰冷笑一聲。

“現在你們翅膀了，有能耐了，我這個剛出來的勞改犯說話，已經不管用了是嗎？

你們別忘了，當初剛來滬市我們一無所有，朝不保夕，居無定所。

如今是誰，給你們穩定面的工作，讓你們敢回老家大大方方給爹媽長臉，讓你們在滬市安家，甚至娶妻生子！

我當初教過你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嗎？”

眾人里唯一結了婚的老禿忍不下去，著頭皮辯解。

“不是的杰哥！

我們激羅小姐對我們的恩，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激歸激，歸，這是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林杰嗤笑。

“誰跟你們談了？跟你們誰談了？都沒有跟你們聯系過，你們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老禿梗著脖子不認錯。

“難道不是對杰哥你有意？要不是為了，杰哥你又怎麼會進去，就算我們先前有些事做的過了，只要杰哥你說，我們都會改，何必用這種方式，失去三年多的自由，下半生還要背負案底。

我們也同羅小姐的遭遇，可是我們不能因為恩惠和憐憫，就把杰哥推給。”

林杰越發心痛，他們幾乎把隔閡寫在臉上，玉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坐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來說都是煎熬。

“你們錯了！從沒有對我表什麼，反而是我，我想靠近。”

向來沉默寡言的石頭也不贊同。

“杰哥你瘋了，的——

你要是跟在一起，將來注定走在前頭，你還要孤一人，何必？”

石全安嘆息一聲。

“你們做的太過了。”

眾人都不說話。

當初他們并不太喜歡羅玉，要不是，杰哥不會進去。

就算后來給了大家莫大幫助，大家對的依舊復雜，好在他們這三年多都沒見過羅玉，也沒聽說羅玉去探視過杰哥，他們的工作生活也漸漸步正軌，以為就此別過。

如今羅玉湊上來，他們當然不能接。

石全安悶頭喝了一杯白酒。

“你們以為，杰出娛樂周刊是哪里來的？如果張拓真的是周刊的老板，他大可以花錢請的記者，為什麼要費時費力，培養起你們，又花錢給你們請老師，讓你們幾乎在一個嶄新的行業從頭學習起來？”

眾人不解的眼神看向石全安，臉上寫滿不敢相信。

石全安垂頭喪氣。

“現在周刊刊號已經很難申請了，能這麼快為了你們，辦起來一個雜志社，還是因為羅小姐手里有先前雜志社的底子在。

花錢花心思，想盡了辦法，又怕你們尷尬，請了經理人當代理老板來經營，自己從不面。

雖然這幾年看，周刊做的很不錯，利潤可觀，但是當初并不知道會做的怎麼樣，我相信，就算做的不好，也會自己想辦法籌錢，就為了把杰哥的責任接過來一力扛下。”

林杰心里酸脹難忍，玉的委屈辛酸又有誰知道。

這些年，不朋友，不與人一起吃飯喝茶，甚至幫過的人都在排斥，有什麼錯！

眾人不知道，事的背后還有這樣的真相。

他們幾個都是山村小城里走出來的，背負著父母的希和自己的夢想。

可惜好景不長，負傷殘疾后惶恐不安，不知未來在何，一度迷茫的不敢回家。

是杰哥把他們帶出來，給他們找出路，一朝杰哥進去了，又是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兒，不聲不響，用弱的肩膀，扛起所有。

石頭難掩愧，小四更是抓起林杰的胳膊，眼眶紅紅的。

老禿連道歉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不敢去面對羅玉。

林杰坐在飯桌前，怒火漸漸平息。

這會兒天已經不早，都過了下班時間。

他們的電話接連不斷響起，不是老婆找，就是朋友催。

林杰恢復平靜。

“你們如今都各自有了安穩的生活，往后好好的，不必總往我這里跑，我也不用你們管，逢年過節，假期不忙的時候再當多一門親戚走吧！”

老禿終究還是放下臉面，低下頭。

“對不起，杰哥，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是，我們還是那句話，謝可以，，我們——”

林杰無所謂的擺擺手，這種局面已經比他剛進去的時候好太多，他都不敢想，他們有今天。

“去吧去吧，我回頭也有事要忙，你們不用管我。”

他打算去找玉，他還有點積蓄，不著急工作，先去看看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往后的日子還長，總歸會有一條適合他走的路。

--

作者有話說：

明天應該能完結，之后開新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