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經過神君辦公室門口,一個眼尾掃到幻境里,那孩兒結了婚,生了孩子,休息了一段時間,仍舊工作不輟,與男人齊頭并進,得到該有的敬重。
孩子也以父母為傲,家里公婆雖然絮叨,但是很過來指手畫腳。
哪有父母能拗得過自己孩子的?只要男人站在人這邊兒,所有婆媳矛盾,當然都迎刃而解。
兩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教育孩子,力行,帶孩子在邊,看著大人認真工作,也會專門出時間,只用來陪孩子玩耍。
陳正很這樣的靳雨菲,有時候會顯現出依賴,讓他倍自信,更多時候,是獨立認真,充滿智慧和魅力,他不釋手。
小碗點點頭。
“到底還是立起來了,不枉神君費心思。”
阿蜃抿,睥睨一笑。
“來回好幾趟了,說說,有啥事兒找我。”
小碗一副就知道瞞不過神君的表。
“是這樣,最近廟里來了個小幫手,可那幫手膽子太小了,一點靜就尖不止,聲往諸小仙腦仁里鉆,神君幫幫忙,就當可憐可憐我等。”
阿蜃斜一眼。
小碗立刻祭出本命真,把巫王獻祭鼎拿出來。
阿蜃滿意的把手中忘川倒進去,原本清澈的水,變得金灼灼,奇香四溢,泔爽凜冽。
阿蜃端起來抿一口,神臺仿佛都得到滌,舒服的瞇起眼睛,這宛如瑤池一般的飄逸。
真奇怪,好像沒去過什麼瑤池,怎麼會覺得比瑤池還舒服?
“不錯!”
阿蜃熏熏然,慢慢品嘗。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尖,幾乎震碎整個神殿。
阿蜃手中的酒,應聲灑落。
小碗忙收回本命,張口結舌。
“這是?”
阿蜃斂目,神凝重。
“這是膽小鬼已修!”
小碗嚇的瞠目結舌。
“肯定就是那個小幫手,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阿蜃已經消失在眼前。
殿只有一個孩兒正在閉著眼睛放聲尖。
四周眾仙使抱著腦袋,神痛苦不堪,幾乎要撕裂神魂。
阿蜃立刻打出一道制,將那膽小鬼的聲音鎖在制,眾仙將將舒服些,就見那一道道尖聲,宛如利刃,沖撞著阿蜃的制。
阿蜃鉆其中,一掌拂在那孩兒發頂,溫潤靈力,源源不斷的涌進去,那孩兒承不住,一臉痛楚,昏倒在地。
阿蜃這才收了制,仔細勘探孩兒的過往。
這孩兒何潤生,看過往,出生的時候難產,母親羊水栓塞喪命,更可憐的還在后頭,父親因此遷怒,給取名何必生,母親姓穆,父親姓李,居然因為一時遷怒,尚在襁褓就被嫌棄。
之后牽強的說出這孩子姓何,要跟姓。
何必生的姨姥姥給上的戶口,覺著可憐,去上戶口路上,給改了個字,何潤生,小名阿生。
出生就失去母親,父親又在首都研究院做科研工作,小阿生打小跟著姨姥姥在滬市閘北長大,周圍孩子紛紛欺負這個沒爹沒娘的,在學校里,一個朋友都沒有,年邁的姨姥姥照顧三餐食住行,就很是勉強,更別提其他。
巷口里弄里裝載著孤獨的年。
后來小阿生爭氣的考浦口大學,植學系,之后一心鉆研學,為最年輕的植學家,年僅25歲,就遠赴滇池,在藏于熱帶雨林的植研究院,從事植種類和屬研究工作。
雖然年紀輕輕就為學大佬,阿生仍舊膽小孤僻,父。
可惜父親給的書信寥寥無幾,三五年才可能有一封,言辭嚴厲又冷漠,多數是督促努力學習,報效國家,萬不能白費母親為了生而喪命。
阿生無知無覺的時候,就被打上了殺人兇手的烙印,小小年紀,背負母命,更是戰戰兢兢。
即便如此,也慕家庭溫暖,日夜工作,做出點績,能獲得父親的一個笑臉,或者一句夸贊。
姨姥姥去世后,父親是在這世上唯一脈相連,牽掛不舍的人。
之后一場地震,世界顛覆,阿生惦記遠在幾千公里外的父親,孤一人,跋涉山水,路上遇到過喪尸,遇到過幸存者,被人欺負過,也打過別人。
最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車隊,用上所有的資,換了一個名額,坐在篷布蒙起來的車廂里,北上去方建設的基地,再想法子去首都。
沒想到半路上遇到喪尸群抓住車廂欄板不放,阿生就這樣被人推了下去,擋住了喪尸,也為了他們的食。
要是被殺死推下去也就算了,偏偏還活著的時候,跌落喪尸群,眼睜睜看一群毫無人的喪尸一口一口的分食了,咬破的脖子,‘滋滋’吮吸的,先從四肢開始,再到,最后脈裂,流干鮮而死。
直到死后,那喪尸泛紅嗜的眼角,垂涎的口,嚨里發出的嗬嗬聲,指甲撕破皮,扯下胳膊的痛覺,還有咯吱咯吱的咀嚼聲,混著唾吞咽聲,為刻在骨子里的恐懼,如影隨形。
哪怕變鬼,因為生前功德,在間供職修行,一點點類似的聲音也能敏的神經,讓歇斯底里,陷無限恐懼,放聲尖。
阿蜃收回手掌,若有所思。
眾仙使趕圍上來。
“神君救命。”
“對啊,只有神君能幫我們了!”
“這個小鬼馬上修膽小鬼,那我們的苦日子就沒完沒了了。”
“神君——”
阿蜃抬手,制止他們的話。
“那個世界,戰火滔天,弱強食,惡人當道,生靈涂炭,污穢不堪,天道已經承不住,才會自我洗滌,待喪尸吞噬完人類,也會而死,除了人類之外的所有其他生靈,都有機會休養生息,再過個萬萬年,滄海桑田,從頭來過。”
眾仙使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