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上次鬧別扭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天了,之前是生悶氣,后來是太忙,忙得忘記了靳雨菲的。
這兩天倒是想起來了,可是總拉不下臉打破僵局。
今天這凄風苦雨的夜晚,在這人生地不的城市,回到老舊的出租屋,一眼就看見唯一悉的人,端上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遞來一件嶄新厚實的羽絨服,都他化。
靳雨菲還是那樣,忙忙碌碌,臉上神沒什麼變化,可是陳正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
你就不能哄哄我?
我很好哄,你抱抱我,拉拉我的手,我們還是恩的。
他想抬手,又覺得有點突兀。
靳雨菲在炒菜鍋里燉泥鰍湯,就沒有鍋炒菜了。
買了一小截臘腸,切丁,胡蘿卜切丁,青菜切碎,用電飯鍋煮了菜飯。
“去把餐桌,可以吃飯了。”
往泥鰍湯里放鹽調味,電飯鍋也跳到保溫了。
靳雨菲仍舊溫無害,陳正心里卻不是滋味,覺忐忑了個寂寞。
似乎只有他自己是冰封的,靳雨菲對他的冷淡毫不在意。
吃過飯,靳雨菲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正端著碗喝湯,把揚聲打開,手機放在餐桌上,邊吃邊聊。
靳雨菲媽媽聽見碗筷的聲音。
“這麼晚才吃飯啊?”
靳雨菲‘嗯’了一聲。
“不想在外面吃,買菜回來燒飯吃的,弄得有點晚。”
靳雨菲在媽媽的眼里,還是那個只會淘米用電飯鍋的小孩,乍聽說兒自己買菜燒飯,新奇又心疼。
“做的什麼飯?能燒嗎?一個人買菜也吃不完啊!”
靳雨菲放下湯碗。
“跟室友一起,反正能吃,比外頭買的干凈啊!”
陳正看一眼靳雨菲,沒說話。
電話里,靳雨菲媽媽聽說兒在那邊有室友相伴,好歹放心了些。
“快過年了,什麼時候放假回來,知道不?”
靳雨菲抬頭看向陳正,恰好對上他的視線。
倆人表沒有多余的變化。
靳雨菲笑著說道:
“國家法定假日是一周,我估計年三十前一天回,年后初六上班,初四初五這樣回來。”
陳正松了口氣。
他年底還要回學校一趟,實習報告,再回來,放假時間已經定下,是臘月二十七,年后初八上班。
這樣他們能多點時間在一起,好好相。
其實從他投奔靳雨菲,他們就沒有完整的一天用來約會。
靳雨菲媽媽卻有點失。
“翻過年你都二十六歲咯,菲菲啊!
江南有什麼好的啊?在外頭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年到頭就回來幾天,我養了二十年的閨,如今胖了瘦了都不曉得了。”
靳雨菲避重就輕。
“趁年輕,在外頭闖闖麼!才二十多歲,急啥呀!”
靳雨菲媽媽不贊。
“等到三十再急就晚了,這次回來相親啊,你哥有個朋友的弟弟,在縣城做生意的,家里有房,車子是四個圈的,我也不知是啥,反正日子過得很穩定,就想找個有點學歷的。”
靳雨菲咬著筷子,看一眼對面渾嘶嘶冒冷氣的陳正,心里覺得好笑。
“媽,我剛談了一個。”
電話里,靳雨菲媽媽格外激。
“哪里人?做什麼的?多大年紀?不要被人給騙了!”
好了,對面人冰封的表瞬間解凍,靳雨菲忍俊不。
“是我高中同學,也是老家人,現在在讀研究生,明年夏天畢業,做件開發,年底開始實習了,工資萬八千的,轉正之后有一萬多,明年帶回去給你看看。”
靳雨菲媽媽有點不放心。
“研究生啊!大城市,啥都貴,要是再有個孩子,一年十幾萬也不夠干啥的。
家里做什麼的?能不能幫你們把房子買了?不拘大小,好歹在外頭有個藏頭藏臉的家,日子才能過起來。”
靳雨菲三兩口吃完飯。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呢!攢一攢,一年多能付個首付買個小的先住著。”
靳雨菲媽媽哪里放心!
“沒見家長沒訂婚之前千萬不要往一起住啊,樓上老韓家閨,沒結婚就懷孕了,當初說肚子大了不好辦,等生下來,喏,現在孩子都上三年級了,也沒看婚禮在哪里。
老韓家養二十多年的閨,就這麼稀里糊涂上別人家過日子去了,咱們小區不知多人背地里笑話老韓家,老韓婆娘也抬不起頭來。”
父母輩就是這樣,大道理不好意思說,就拿別人家的孩子當教材舉例子,好些孩子聽著就嫌煩,真正聽進去的沒幾個。
靳雨菲眼眶有點潤。
前世就是這樣讓爹媽抬不起頭,被人笑話的吧?
“我才不會呢!好了,我洗碗去了,這兩天累得很,洗洗睡了,掛了啊!”
靳雨菲媽媽還有一肚子大道理,被孩子堵了回去。
靳雨菲掛了電話,吸吸鼻子,陳正抬頭去看,就見眼眶紅紅的。
他趕三兩下完飯,了,想走過去,又有點猶豫。
靳雨菲起準備收拾碗筷,這幾天陳正工作忙,回來除了吃飯就是撲在電腦上,靳雨菲都沒要他做什麼家務。
陳正一把拉住靳雨菲的手,猛地用力,將拉自己的懷抱。
靳雨菲骨架小巧,抱在懷里,若無。
陳正瞬間就心了。
“誰是你室友?”
靳雨菲梗著脖子扭開頭。
“住在一個屋檐下,各上各的班,回來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不是室友是什麼?”
陳正將頭埋在靳雨菲的發間,深深吸了口氣,這些日子以來連軸轉的疲累一掃而空。
“我去洗碗,咱們早點睡。”
靳雨菲點點頭。
“去吧,我去洗澡。”
陳正眼睛一亮。
“一起洗?”
靳雨菲推他去洗碗。
“扯犢子,那麼小的淋浴房,轉都困難。”
這套房子很小,衛生間也不大,在最里面靠窗位置有個玻璃的淋浴房,只夠容納一個人站在里頭,上面有浴霸,關上門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