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聲音，態度也有些冷下來。

“我這幾天帶客戶看房子，平均每天爬樓二十次左右，有的房東好說話，有的放鴿子，客戶還要罵罵咧咧。

早上六點起來買菜燒飯，晚上想趕吃好飯，早點休息一下，別鬧了好嗎？”

陳正心也下來，了委屈，不能跟外頭人發泄，因為知道外頭沒人慣著他。

但是小意溫的親人來了，潛意識里知道有人縱著他，就開始冒冷氣了。

如今小意溫變中帶剛，陳正心里有點忐忑，生怕靳雨菲發脾氣，百煉鋼城繞指，拉著肩頭靳雨菲的手，將拉到前。

抱著的腰，腦袋在溫暖的腹部。

他拉不下臉來跟靳雨菲說抱歉的話，只能沉默。

“走了，吃飯去！燉的鴿子湯，補腦又暖，涼了就腥了。”

陳正順從的任由靳雨菲拉住起，去小飯廳吃飯。

今晚兩人的話都，靳雨菲照例睡前記賬。

每天花銷不多，平均控制在三十元以，也把兩個人吃喝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偶爾添置些家什糧油另算。

若有一天分開。

靳雨菲沉默地看著賬本。

他的工資每一筆花銷都有賬目在，余額好好的還給他。

不能相濡以沫，讓彼此看到對方生活里的不堪，就天各一方，相忘于江湖。

陳正剛發完脾氣，有點不好意思，見靳雨菲已經躺下，不跟他說話，他又有點別扭。

索繼續開電腦跑代碼，把明天的工作都做了好些。

轉過頭，午夜格外幽靜，窗外也黑黢黢的，這片城中村，路燈都是后裝的，昏暗也不集，他們家這塊晚上關燈之后，就跟鄉村里的夜晚一樣。

陳正看著后的一室冷清，菲菲已經睡了，安靜的呼吸，微不可查。

這樣的時刻，他心里有點難，又有點寂寞。

要是在學校，還能跟室友兄弟們一起打打籃球，發泄一下，或者一起去網吧開黑包夜，一頓對家，也能好點。

靳雨菲聽著鍵盤聲睡，睡前還帶有幾分警覺，半夢半醒的，睡不踏實。

等鍵盤聲消失了，幾乎立刻醒了，沒聽見陳正的靜。

認命的爬起來。

“快點過來睡覺，明天還得上班。”

陳正這才關了電腦，跺跺凍僵的腳，趕鉆進被窩里去，平躺著不說話。

被窩厚實，是靳雨菲跑客戶的時候，順便去商貿城買的大豆纖維被和四件套，上頭還著學校發的棉花被，暖和又不走風。

靳雨菲手腳并用，橫在他上，給他暖著，睡意朦朧，小聲嘟囔著安他。

“工作認真做，休息時間別帶著緒，等你做得好了，轉正之后，提拔的機會多得是，不想做競爭對手，就做他們領導好了，在這之前，先忍忍。”

陳正別扭一晚上的心，被溫的捂熱乎了，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上班，果然，好些一起進來實習的同事們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陳正抿，把組長代的任務認真審核，有明顯bug的地方打回去修補。

其他人還好，有個孫竹的本地人，就是不樂意，改了三次，發給陳正的還是有問題。

陳正冷了冷眼神，自己把問題理掉，總算在下班之前把任務了。

組長大致看了看，對結果很滿意，給主管。

跑代碼就跟寫作文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作為領導，都是從程序鍵盤里走出來的，整個工序都有哪些人的手筆和風格習慣，還是很容易看出來。

元旦三天假期，陳正有兩天都被主管喊回去加班幫忙。

年底各家公司都忙得飛起，甲方爸爸忙碌，他們作為服務方自然被各種刁難，陳正看經理給甲方賠笑臉，轉頭就把主管罵個狗淋頭，主管點頭哈腰，轉就把力下發給各組組長。

組長們抓住手底下得用又優秀的，拼命榨，陳正那點子職場傾軋導致的不快早不知被忘在哪個犄角旮旯。

就是累的頭昏眼花，沒工夫跟靳雨菲多說什麼。

靳雨菲也不追問，仍舊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好他，他不說，就不問。

到了月底，中介不怎麼忙，靳雨菲在only給自己添置了兩件羽絨服，花了兩千塊錢，一件長款一千多，一件短款面包服六百多。

這幾年流行長款羽絨服或者大，搭配打底和長筒靴，別的孩子有的，靳雨菲自然也要有。

又在杰克瓊斯，八百塊錢給陳正買了一件黑灰相間的羽絨服。

他辦公室有空調，平時穿大到公司就掉掛在椅背上，等天再冷一點，大換羽絨服，里面還是羊衫加襯衫，穿著秋秋。

陳正都沒留意到，江南的冬天已經來了，來的悄然，又不容忽視。

下班的時候，剛走出辦公樓，一陣冷的風迎面出來，幾乎在皮上久久不散，還往里鉆。

到家后，靳雨菲立刻給他把有點的大掛起來，遞上厚厚的羽絨服。

陳正捧著一碗姜茶，幾口喝完，一熱氣直沖腦門，有點堵的鼻子立刻暢通。

他打了兩個噴嚏，舒服的嘆了口氣。

靳雨菲晚上買的泥鰍，八塊錢六條，這幾天陳正時常加班熬夜，泥鰍湯益氣補又不貴，比黃鱔溫和，小孩子喝了還能調理晚上盜汗和尿床的問題，前世靳雨菲時常燉給兒子喝。

人殺好了拿回來，往袋子里撒了一把鹽，泥鰍立刻在袋子里翻滾，上的黏都滾落下來了。

等滾的差不多，靳雨菲才把泥鰍倒出來，又用微燙的熱水泡一會兒，最后用手一抹，徹底清理干凈黏，再沖洗一下，就一點也不膩了。

將泥鰍微微煎一下，再倒開水，泥鰍在滾水里翻滾幾下，湯立刻變得白，靳雨菲滿意的蓋上蓋子，再煮一會兒。

陳正站在廚房門口，聞著湯鍋里咕咚咕咚冒出來的香甜氣息，還帶點蔥花味，心里涌起陣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