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眠乃是老國公第六子,年時極得老國公寵,太玄京中達顯貴俱都稱他為小國公。”
“這南風眠倒也爭氣,年時曾在真武山苦修煉神,頗有建樹。
只是后來,他莫名失蹤,老國公為了尋人還鬧的太玄京風雨滿城,可終是一無所獲。
十二年后的如今,從大伏邊城定天城傳來消息,南風眠突然現,還背著一尸。”
“那尸便是多次犯我邊疆,屠殺我大伏無辜子民十余萬,坑殺我六千大伏軍士的北秦山大都護岳牢!”
刀疤老卒說話時,語氣抖,臉脹紅,激之溢于言表。
他放聲大笑:“岳牢這個老匹夫,坐鎮山郡三十年,三十年以來,不知殺了我多大伏子民,他還曾放言:‘他便是端坐兩國邊境,煮鹿飲酒,賞歌觀舞,也無人敢來殺他,笑大伏定鼎四甲子,竟無一人是男兒!’”
“可沒想到,小國公南風眠竟然潛伏山郡十二年之久,刺殺于他,甚至背著他尸輾轉兩千里,回歸大伏天下。
這等的功臣若是歸來,必然舉國歡慶,朝中也將以國禮迎他。”
“所以我說……后繼無人,似有中落的南國公府,便要一飛沖天了。”
山大都護岳牢被南風眠刺殺,似乎讓這老人暢快至極,說話間眉宇中都有濃烈的快意。
陸景也微微一笑。
對于如今的他而言,南國公府在太玄京中的地位如何,其實無關要。
他在陸府便是位卑勢弱,去了南國公府,也不過是一介贅婿。
在陸府中無親,去了南國公府就更加陌生。
正因如此,他其實當不當這贅婿幾乎都沒有任何差別。
“無論如何,這南風眠倒是個奇人,苦苦藏匿北秦十二年,一朝奪仇敵命,甚至背負尸歸國……確實值得敬佩。”
陸景在心中暗想。
一旁刀疤老人還難掩臉上的暢快,主道:“我名為趙萬兩,今日與你說這些倒也算是我一時沖。
話既然止于今夜,又念在你稱了我一聲長輩,那我不妨再提點你一句……你的年歲鑄骨已經算是極晚,倘若不想泯然眾人矣,就要多多服用鑄骨丹藥,這樣一來,也許能彌補些差距。”
趙萬兩說完,便背負雙手,轉離去。
“趙萬兩?這名字倒是頗接地氣。”
陸景正想要道謝,趙萬兩確認背對的陸景,擺了擺手。
“丹藥?”
陸景眉頭微挑,心思微。
他想從陸府得到鑄骨丹藥,幾無可能。
現在他又被困在這陸府中,沒有鐘夫人旨意,不可擅自出府。
不出府,便賺不到銀兩,更別說買藥材、請大夫煉制丹藥。
“需要想法子出府才是。”
陸景心思急轉,原本遠遠站著的青玥,突然靠近。
雙手背在后面,碎花長在風中搖曳,臉上帶著溫的笑意,眉眼完一月兒。
“爺,鑄骨的丹藥,是不是得好多錢?”
陸景愣了愣,有些不解:“青玥,你在問什麼?”
“我看到了公子的功法典籍。”
青玥眼神和順,邀功似的道:“我看到公子練功,需要很多藥材,想來買這些藥材應該要花很多錢吧?”
陸景一頭霧水,卻也解釋道:“青玥,你不用擔心,似乎……我的武道天賦并沒有那般不堪,沒有丹藥也無礙的。”
陸景說的確實是心中所想。
原本陸景經過趨吉避兇命格預測修行武道、元神的吉兇之后,便真就認為自己的武道天賦不值一提,無法在武道一途上,有太大就。
只是,通過今日那老人趙萬兩的只言片語。
在綜合自己這幾日修行的種種。
陸景發現……他的武道天賦好像并無那般不堪,甚至稱得上不俗!
“哪怕沒有修行奇才、勤刻苦這兩種命格加持,我的骨、武道天賦大約也是不弱的!”
“否則,就算有命格加持,也無法在三日通習二十四式鱷魔鑄骨功。”
“畢竟,剛才趙萬兩曾說,倘若我骨一般,練到如今這等程度,只怕需要半年有余。”
陸景心中思索,又突然間明白過來……
“趨吉避兇乃是熾金級命格,預測吉兇,是在特定條件下,對比幾種選擇。
我元神天賦更好,所以煉神和練武之間,煉神便是吉象,練武便是兇象。”
“而且,如同趨吉避兇這般玄妙的命格之下,所謂‘天賦一般,武道難有大就’這句話中的大就,只怕層次高到了我難以想象。”
“趨吉避兇命格所認為的大就,也許是修行到武道上三關。”
“如此種種,趨吉避兇命格看不上我的武道天賦,可實際上,我的武道天賦,應當是超越絕大多數人了。”
陸景腦海中思緒紛紛。
這時,一旁的青玥心中卻想:“公子上一次說自己的天賦明明一般,今日卻又不承認,大概是不想讓我為之傷神。”
想到這里,青玥開口道:“爺,我有銀兩,大概能買許多藥材。”
陸景眉頭微挑。
青玥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許多銀兩。
“爺,看。”
青玥手里捧著幾枚碎銀子。
眉目起波瀾,月照在的臉頰上,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
陸景更是疑,因為青玥手中這幾枚碎銀子,只怕有三四兩之多。
這般多的銀兩,青玥又是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