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茵的臉蒼白的毫無,對上皇后娘娘堅定的眸子,彎腰行禮,“娘娘,奴婢多謝您的提點,我記在心里了,這就告退。”
容落歌看著燕茵離開,難免也有幾分傷,其實真的想讓燕茵好好的出宮,但是如果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也沒辦法了。
燕茵會福寧宮的路上,腦子里全都是自己服侍太后的這幾十年的形,一眨眼都這麼久了。
早些年的時候,陪著太后進后宮,那時候們主仆的日子絕對算不上好過。
太后娘娘并不陛下喜,又有明太妃的制,曾有幾年確實很辛苦,也曾為了太后得罪明太妃,又一次差點命都沒了,是太后娘娘護住了。
那一晚,陪著太后哭了大半夜,主仆二人在漫漫長夜里,看不到一的曙。
后來,太后娘娘放下世家的驕傲,開始取悅于陛下,又有蘇家的幫助,這才在后宮慢慢的站穩了腳跟,后來又生下了陛下,然后才能與明太妃平分秋。
那幾年是真的難啊。
所以現在太后想要護著蘇家,能懂。
但是陛下不會懂,皇后娘娘不會懂。
知道,蘇家變了,太后娘娘也變了,只有還在忠仆的位置不不搖。
燕茵一路回了福寧宮,不想在宮外遇到了蘇德妃,停住腳失禮,“見過德妃娘娘。”
蘇瑛看著燕茵,慢慢的出一個笑容,“燕茵姑姑這是打哪里來?”
燕茵不喜歡蘇德妃,便道:“為太后娘娘辦些事,德妃娘娘是來探太后娘娘嗎?”
蘇瑛聽著燕茵避重就輕轉開話題,真是越來越不喜歡,也沒搭理,轉便進了福寧宮。
燕茵等蘇德妃進去后,這才跟在后面走了進去。
太后正在等燕茵回來,沒想到燕茵與蘇瑛一起來了,打起神看著蘇瑛,“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姑母,你今日覺可還好?”蘇瑛笑坐下開口關切的問道。
太后看著蘇瑛笑著點頭,“還好,你有心了。”
“姑母,你可一定要保重,咱們蘇家就全依靠您了。可惜我不中用,便是進了宮也幫不上家里,如今家里都要了套,姑母,您說現在可怎麼辦啊?”蘇瑛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有了哽咽之意。
燕茵看著蘇德妃裝模作樣,心頭微微發沉,不由得看向太后,只盼著太后娘娘能清醒幾分,千萬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可惜,注定讓燕茵失了。
太后聽了蘇瑛話,便道:“你不用擔心,便是看在哀家的份上,陛下也不會對蘇家如何的。”
燕茵的心沉了下去,微微仰頭,只覺得滿心苦。
不恨太后娘娘,只覺得蘇德妃著實可惡,拿著蘇家來牽制太后,明知道太后娘娘舍不下蘇家,還要煽風點火。
太后打發走了蘇瑛,這才看著燕茵問道:“皇后那邊怎麼說?”
燕茵心里嘆口氣,看著太后娘娘恭敬的回道:“皇后娘娘最近忙著工坊的事,著實不開過來……”
太后一聽臉都黑了,“一個皇后,不好好的管理宮闈。整日的往外跑像什麼樣子?”
“太后娘娘,您別怒,這是陛下允許的,也是陛下將工坊給皇后娘娘的。”燕茵盡量的勸說道。
太后的神明滅不定,半晌才說道:“就是因為給了皇后,所以陛下才會被蠱……”
“太后娘娘。”燕茵噗通一聲跪下,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滿面淚痕。
“燕茵,你這是做什麼?”太后被嚇了一跳忙說道。
燕茵重重的給太后叩了頭,“太后娘娘,康家與宋家都投靠了陛下,您知道嗎?康家把附屬的封地,以及名下所有的奴隸全都了出來,宋家也是如此,娘娘,太后娘娘,如今陛下勢頭正猛,您要三思啊。”
太后臉一白,“你聽誰說的?皇后說的?”
燕茵聽著太后娘娘質問的話,就知道娘娘對也有些不滿了,深吸口氣,抬頭看著太后,“太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在民間聲正隆,主管的工坊蒸蒸日上,我聽宮里人說,康淑妃帶著人正在為工坊做招商事宜,奴婢雖然不太懂招商到底要做什麼,但是聽說如果招商功,皇后娘娘將會為陛下籌集一大筆銀錢,足夠打造很多的火炮。”
太后臉一白。
燕茵淚如雨下,“太后娘娘,陛下是您的親兒子,再親哪有骨親,太后娘娘,您不能只為蘇家想,如今陛下大勢在手,蘇家卻還試圖螳臂當車……”
“住!”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看著燕茵怒道。
燕茵不再說話,彎腰將額頭抵在地上。
太后頓時就心了,這不是別人,是跟了一輩子的燕茵。
“你起來吧。”太后萬分疲憊的說道。
燕茵踉踉蹌蹌的起,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就該出宮,只是不舍得太后娘娘,此時吸口氣,看著太后娘娘說道:“太后娘娘,老奴想要出宮。”
太后一愣,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燕茵,“你說什麼?”
燕茵垂下頭,“太后娘娘,老奴這把年紀留在宮里也只會給您添麻煩了。”
太后盯著燕茵,隨即怒道:“是不是皇后威脅你的?”
燕茵忙遙遙頭,“皇后娘娘什麼都沒說,是老奴一把老骨頭了,三天兩頭的總是生病,著實無法在服侍太后娘娘,請太后娘娘看在老奴服侍您一輩子的份上,讓老奴出宮吧。”
燕茵其實并不想走,但是娘家還有侄子侄孫,怕跟著太后娘娘一直走下去,自己的命搭上不要,但是不愿意承認連累家里人。
太后恍惚一下子老了很多,看著燕茵,“連你也要走了,難道哀家真的做錯了?可是有什麼錯?家里人,不應該護著嗎?”
燕茵知道說什麼都無用了,只跪拜在地上,盼著太后能高抬貴手。
這一生對得起太后娘娘,一生忠仆,唯獨對家人有愧對,不能臨老給家里人帶去危險。
太后娘娘,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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