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哼一聲，“安定侯父那點心思打量哀家不知道，不過他們只能做白日夢罷了。”

燕茵心里松口氣，太后娘娘總算是不盯著容貴妃不放了。

也不是故意在太后面前給貞慎夫人上眼藥，而是貞慎夫人那邊最近做事確實有些過分，又一次都撞上了，貞慎夫人見到態度也比以前囂張不。

“太后娘娘說的是，不過奴婢只是擔心安定侯在宮外四奔走，只怕這次選秀也是早有準備，人選上娘娘也得把把關才是。”燕茵說道。

太后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哼，宋家這心思是白費了。皇后的位置……”

說起這個太后更是氣悶，皇帝這是鐵了心想要立容氏為后，在朝堂上為揚名，說什麼提花機與羅機子都是容氏的功勞，這麼能干自己這個太后都不知道呢。

“燕茵，你說容氏真的會做那提花機與羅機子？”太后還是不信，怎麼可能呢，一個莊子上長大的，能懂得這些？

“奴婢打聽過了，容貴妃雖然是在莊子上長大，但是一直有在讀書，而且貴妃不出門一年四季基本上除了看書便是看書。奴婢不懂那些東西，但是總覺得書讀得多了，說不定就真能做出來。”燕茵盡量說得婉轉一點。

太后的心更不好了，“若是真的，容氏的名聲立起來，又生了皇長子，陛下要立為后朝堂上的阻力也會小很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燕茵這話哪里敢輕易接，頓了頓才說道：“娘娘，奴婢知道您想讓蘇姑娘做皇后，但是上次蘇姑娘進宮陛下的態度……奴婢斗膽說句不敬的話，這件事怕是不容易。”

太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燕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垂頭說道：“太后娘娘息怒，只是奴婢不得不進言，若是陛下無意立蘇姑娘為后，那麼與其讓安定侯父得逞，依奴婢看還不如容貴妃坐上后位更好。如今貞慎夫人還不是皇后便對福寧宮的人不敬，等日后坐上后位……太后娘娘，三思啊。”

太后的神難看至極，鐵青著一張臉，呼吸急促地看著燕茵，指著的手微微發抖，“你……你可真是……”

“太后娘娘，奴婢伺候娘娘一輩子，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請太后娘娘明鑒。”燕茵哽咽道。

是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后為了蘇家將自己在后宮的境變得越發的糟糕，太后娘娘為蘇家著想，但是想想當初蘇姑娘進宮后做的事……確實令人有些寒心啊。

只是現在燕茵不敢在太后面前說這些，伺候了太后娘娘一輩子，不能看著太后走歧途啊。

燕茵的額頭都磕腫了，太后擺擺手，“罷了，你起來吧，哀家知道你這是真心話，只是有些事哀家也為難啊。”

燕茵扶著膝蓋站起來，低聲說道：“太后娘娘，您也要為自己留條路啊。”

太后擺擺手讓燕茵下去，自己靠著枕微微闔著眸子發呆。

為自己留后路，現在哪有什麼后路可言。.七

蘇家若是后繼無人，這太后還有什麼風？

燕茵雖然一心為著想，但是有些事還是看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燕茵那句貞慎夫人對福寧宮不敬的話，第二天太后就把宋惠和了去敲打了一頓，當初皇帝也是說宋惠和協助太后理事。

之前太后是覺得宋惠和沒這麼大的膽子，但是現在卻不這樣想了，索將選秀的大權重新握進手中，這下子宋惠和真的了個跑打雜的了。

容落歌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難免對著寒星瀾嘆息一聲，“燕茵對太后娘娘是真的忠心，到現在依舊為太后周旋。”

寒星瀾聽了這話看著容落歌，“燕茵跟了太后一輩子，分自然深厚。”

容落歌聽著寒星瀾淡淡的話，便知道寒星瀾現在對燕茵的觀也很復雜，知道是忠仆，但是有時候忠仆也未必人人喜歡。

歸結底還是立場的緣故。

就如同世家與皇帝，世家中難道沒有青年俊彥嗎？

有的，只是那些青年俊彥效忠的不是皇帝而是他們的家族罷了。

“明日我要去琉璃坊那邊，午膳不回來陪你用了。”寒星瀾轉移話題說道。

容落歌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忙就是。琉璃坊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有了蕭慎與梁王坐鎮，事都在可控狀態之，幾個月之抓了好幾起人，那邊怪熱鬧的。”寒星瀾嗤笑一聲說道。

容落歌聞言就樂了，笑著說道：“他們是想拿到琉璃的配方，如今琉璃窯出來的東西也有不了吧？”

寒星瀾點頭，“我準備讓蕭慎組一支商隊出京，將琉璃販至其他國家，你看如何？”

容落歌點點頭，“這個想法好，就是現在通不便，一來一回時間較長，蕭慎若是離京，那京城守衛怎麼辦？”

寒星瀾顯然是經過深思慮的，“我打算把容巖提上來。”

容落歌卻道：“容巖領軍比不上蕭慎，我倒覺得不如讓容巖帶領商隊境，蕭慎鎮守京城。容巖與狄月奴有仇，若是這次途經青玄國，說不定還能做些有意思的事。”

“你的意思是？”寒星瀾的心思一下子就轉了起來。

容落歌道：“青玄國現任國主的皇位本就做得不太穩當，若是他知道狄月奴來和親不僅沒能起到加強兩國友誼的作用，反而得罪了人，你說青玄國主會怎麼想怎麼做？”

寒星瀾垂眸看著容落歌，“虧你想得出來。”

容落歌樂得不行，看著說道：“是啊，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人與小人，我啊，一向是有仇必報。狄月奴能在咱們的地盤上囂張的底氣就是公主的份，可要是有朝一日這個公主的份不那麼重要了呢？等到那時候，我倒要看看這對昔日恩的夫妻，最后還能不能真相守。”

就容衡那個自私鬼，這可夠嗆！

殺了狄月奴有什麼意思，就該讓他們嘗一嘗們施加在別人上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