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軍到底是沒能等來莊睿。在新疆呆了十天之後,終於返回了北京,因爲他還開著一個影視投資公司,最近上了幾部主旋律的大戲,平時事不,再加上徐大明星急著回去拍戲,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莊睿可不知道在山外還有人等著他,他這段時間過的很是逍遙,開礦自然是用不到他來幹活,每天閒暇無事,看到護礦隊都帶有搶,莊睿白天就拉著猛子上山打獵,這崑崙山中的野山羊可是被他禍害了不。
玉脈的開採進行的很順利,五天的時間,礦已經打進去十多米了,開出的玉石將近二十噸,阿迪拉老爺子說的不錯,越是往縱深,玉石的品質越高,最近採玉來的幾塊玉石,品質都能達到中上。價值不菲。
不過在昨天下了一場大雨,使得河道口的水位上漲了不,雖然還沒有到巖壁礦的高度,但也是距離不遠了,現在開礦隊面臨著將溪流改道的問題,這兩天阿迪拉都帶著趙工觀察地形,準備用炸藥將這個河道口堵死,另外再開闢出一條溪流出口來。
只是這條溪流平時看著水不是很深,只到人腰際,但是當了山洪季節,都能蔓延到河道上面足有三四米的深度,所以要截流改道,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在考察了山腰幾地方之後,阿迪拉決定用炸藥將河道口上面的山炸掉一部分,讓那些碎石滾下來,將這個河道口堵死掉,然後再另外挖掘出一條渠來,用於導引山洪。
……
“開山放炮,閒人遠離,開山放炮了,閒人遠離……”
在距離河道口四五百米遠,都能聽到那大喇叭傳出的聲音,趙工帶著人在河道口上方三十米的地方,打了二十多個破點,同時引的話,那些山石足以將河道口給堵塞住了。
雖然這樣做很有可能將礦的口都堵住,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山腳下地勢低,再有一場暴雨,恐怕礦就要變水簾了,到時候本就無法開採。
“小莊,給你,等會可是有好東西看。”
站在莊睿旁邊的阿迪拉老爺子,隨手遞過去一個高倍軍用遠鏡。
“要這東西幹嘛,這麼近能看清楚。”
莊睿有些不解,四五百米的距離,加上天氣晴朗,能見度很高,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在幾個炸點安放雷管炸藥的人。
“等會你就知道了……”老爺子笑而不語。
過了半多個多小時,急促的哨聲響起,安放炸藥的人馬上從山上向營地這邊跑來。
“時間到,引!!!”
看到工人們都已經安全的跑了回來,阿迪拉大聲的喊道,趙工聽到命令之後,拿著遙控的手,重重的按了下去。
“轟!轟!!轟!!!”
隨著一聲聲很有節奏的巨大的炸聲,莊睿只覺大地都在晃,數百米遠的山。像是被攔腰斬斷一般,無數的山石向下傾瀉而去,大大小小的石頭四飛濺,有幾塊甚至落到莊睿等人幾十米,這距離要是稍微再近些,恐怕就是頭破流的下場。
炸點是逐個引的,炸聲還在不斷的傳來,莊睿連忙拿起手上的遠鏡放到眼睛前,這下看的更加直觀了,那些堅的巖石,在炸藥的威力下,像是豆腐一般脆弱,分解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全部堵塞到了河道口。
“一聲,兩聲,三聲……二十聲,二十一響……趙工,點全部引,沒有啞炮。”旁邊有人在數著炸的聲響,當炸聲消失之後,那人也鬆了一口氣,馬上向負責此次截流的趙工彙報了。
用炸藥開山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由於種種原因,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啞炮的故障,而這也是最難排除的,遇到這樣的事,就要派人去查看,但是在查看的過程中,啞炮卻常常會引。而查看故障的人的下場,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在一些靠山吃山爲生的地方,用炸藥是習以爲常的事,而每年死於啞炮上的人,也是不在數。
聽到炸點全部引,趙工也鬆了一口大氣,這排除啞炮的活,可是沒有誰願意幹的,等於是拎著腦袋在幹活啊。
此時那原本低窪的河道口,像是瞬間壘砌一個大壩,將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水,全部攔截住了,不過莊睿有些不解,這可是飲鴆止啊,等到山上的水位變高之後,滿過那些山石,不是一樣還會流淌下來嘛。
不過這種狀況顯然在阿迪拉的預料之中,就在第一炸聲剛剛停歇了三四分鐘之後,趙工又按下了左手一個遙控的按鈕,頓時,震耳聾的炸聲又傳了出來,這次炸點的埋置,卻是呈一條長龍狀。從山腳往上五六十米一條線的向下炸開來。
遠鏡中的形和剛纔有所不同,這次炸點賣的相對要淺一些,莊睿只看到炸點經過的地方,土地像是被犁過一般,紛紛向兩旁翻開,一條深深的鴻出現在了視線裡。
“小莊,看上面。”旁邊傳來阿迪拉老爺子的話。
“上面?”
莊睿有些不明所以的擡高了遠鏡,這一看之下,整個人都驚呆了。
在莊睿等人紮營的地方,已經是地三千多米的高度了,而前方的那座高峰。更是有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度,在山頂終年積雪不化,即使是在夏季,也僅僅是半山腰的皚皚白雪在慢慢的消融,流淌至野牛。
“雪崩?!”
莊睿在遠鏡看到,幾乎高聳雲的半山腰上,那些凍的堅如鐵一般的冰雪,出現了一條裂。
莊睿耳邊似乎都能聽到冰層斷裂所發出的“咔嚓”聲響,接著,巨大的雪開始,雪在向下的過程中,迅速獲得了速度,於是,雪崩變一條幾乎是直瀉而下的白雪龍,騰雲駕霧,呼嘯著聲勢凌厲地向山下衝去。
雪層斷裂,白白的、層層疊疊的雪塊、雪板應聲而起——好像山神突然發力震掉了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條白雪龍騰雲駕霧,順著山勢呼嘯而下,像是個白的巨一般,吞噬著莊睿眼中所有能看到的東西。
“野山羊?”
莊睿的視線裡,突然看到一羣正在奪命狂奔的野山羊,只是它們的速度遠不及積雪,在短短的數秒鐘之後,那十幾只野山野就消失在了莊睿的眼中。
雪崩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山勢變緩之後,積雪向下傾瀉的速度才緩和了下來,不過原本半山腰的灌木叢,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全部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相信在幾天之後,這些積雪全部都會化爲雪水流淌下來。
雪崩的原理莊睿知道一點,在雪山上,一直都進行著一種較量:重力一定要將雪向下拉,而積雪的聚力卻希能把雪留在原地,當這種較量達到高的時候,哪怕是一點點外界的力量。比如的奔跑、滾落的石塊、颳風、輕微地震,甚至在山谷中大喊一聲,只要力超過了將雪粒凝結團的聚力,就足以引發一場災難雪崩。
例如颳風,風不僅會造雪的大量堆積,還會引起雪粒凝結,形而脆的雪層,致使上面的雪層可以沿著下面的雪層,發生雪崩。
而這次雪崩,顯然就是人禍了,巨大的炸聲遠遠的超過了雪粒的聚力,使得山上的經年積雪承不住了力,發生的這次雪崩。
大自然的威力,讓莊睿在目瞪口呆之餘,也深深的覺到一種無力,人類在這種自然威力面前,顯得是那樣的渺小,生命在這裡,顯得是那樣的無助。
“幹活了,把礦口的石頭清理一下,你們幾個,隨我上山。”
一個小時之後,再也沒有碎石落下來了,趙工組織人開山忙碌了起來,這次炸很功,原先的河道口,已經被完全堵塞住了,而在右側十多米遠的地方,又出現一個豁口,山上已經開始溶解了的雪水變溪流,從這個奔流而下。
溪流中的水更得更加涼了,莊睿手放在水裡,居然到一刺骨的寒意,不時還有磨盤大小的冰塊,從新的河道口衝下來。
原先的礦口,現在已經全被碎石堵住了,不過清理這些石頭,要比開鑿礦輕鬆多了,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礦外面就被清理乾淨了,而震耳聾的鑽石機聲,又開始迴盪在峽谷之中。
今天是準備往回返的日子,莊睿等人在山裡已經呆了半個月了,玉脈已經確定並且進行了開採,阿迪拉決定先將開採出來的玉石帶回去,另外再派遣一些人手過來,畢竟現在幹活的人只有七八個,開礦的進度太慢。
除了運送玉石的驢,其餘所有的工和資都留了下來,作爲這個礦點的總負責人,趙工也留在了這裡,而莊睿則是跟隨玉王爺出山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公證
留守的人員,除了七八個開採工人之外,還有五個實槍核彈的護礦隊員。
在新疆這地界上,從來都沒有太平過,解放前就不說了,就是在解放後,新疆也是國重型監獄最爲集中的地方,彙集了全國各地的勞改重犯,有些犯人一關就是十幾年,出獄之後,很多人就留在了這裡。
再加上新疆地廣人稀,也使得許多犯罪分子跑到這裡來躲藏,所以治安一直都不怎麼好,像和田地區更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而玉礦這樣一塊,也經常會被一些有心人盯上,所以護礦隊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有些出乎莊睿意料的是,猛子居然不願意出山,而是選擇加了護礦隊,用他的話來說,山外太複雜,老是被人算計,還不如留在這裡打打獵喝個酒快活。
由於了那些重型開山機械,而玉石都是切開後很均勻的放在二十幾頭驢背上,出山的時候要順當了許多,也沒有意外發生,四天之後,一行人浩浩的來到了中轉站。
玉王爺開來的車,一直都是在這裡等著的,衆人也沒耽擱,直接上車返回了和田,玉礦只是剛剛開採出冰山一角,後面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召集採礦工人,加強護衛力量,千頭萬緒,是以阿迪拉回到莊園的時候,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還是忙的連軸轉,連古老爺子都來不及見上一面。
莊睿自然是幫不上什麼忙,這半個多月雖然什麼都沒幹,也是累的不輕,乾脆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呼呼大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的時間可是不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莊睿拿起充好電的手機,給家人和秦萱冰打了電話報聲平安之後,才走出房間來找古老爺子。
“你小子還記得師伯啊?”
坐在阿迪拉的葡萄園裡,品著自種自釀的葡萄酒,老爺子一副愜意的表,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師伯,我這一起來,不就來看您啦。”
莊睿不知道老爺子發的哪門子邪火,小心的陪著不是。
“昨兒我就坐在客廳裡,看著你小子進房間,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個,眼裡還有我這個師伯嗎?”
“啊?那會關著燈,客廳裡好像沒人吧?”
莊睿聞言有些傻眼,他昨天也是累的很了,直接爬到二樓去睡覺,本沒注意古老爺子黑燈瞎火的坐在客廳裡呢。
“行了,看看我琢的這幾個件吧。”老爺子本來就是在逗莊睿玩呢,這段時間老朋友也不在,他除了琢玉之外沒什麼事幹,這也是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