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車隊不止莊睿他們這一支，在中轉站那棟小樓前面，已經停放了三輛卡車，鬧哄哄的人羣都一窩蜂的向那個小樓，莊睿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愣神的功夫，發現原本站在自己邊的一百多人，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了，就連張大志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看了看那黑的人羣，莊睿也沒有興趣往裡，過了大約四五分鐘，人羣才散開一點，隨之莊著就看到張大志手裡端著兩個搪瓷缸子走了過來。

“莊哥，吃吧，這是進山最後一頓熱乎飯了，進到山裡生火有很多限制，大多數時間裡，都只能吃咱們帶來的那些食。”

張大志把手裡的一個搪瓷缸子遞給了莊睿，裡面有兩個饅頭，下面還有些羊湯，從早上到現在過了五六個小時了，莊睿也的厲害，接過來就吃了起來。

吃過飯之後，各個採玉小隊組合在一起，往大山裡面進發了，有些小隊只有兩個人，莊睿知道，那都是採玉經驗極其富的人，他們不願意和那些新手組隊，怕的就是平攤掉他們採到的玉石，這樣的組合一般都是多年好友或者是自家親戚。

“莊哥，王爺讓我先帶你去玉礦看一下，然後咱們再進山採玉，你看怎麼樣？”

“大志你安排吧，我跟著走就行。”莊睿沒有忘記來之前古老爺子的代。

“那咱們走吧夫志招呼了鐵子等人一聲，跟在進礦的工人後面。向山裡走去。

中轉站離礦區還有十多公里，平時人的時候，是可以騎駱駐上去。可是今天顯然不行，人多駱鴕。而且略駝要運送生產、生活資。礦工們只得靠兩條步行，莊睿看了一下，這些工人大多都是維族人。

若在平地上，十多公里路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算不得什麼，但在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上就不同了，嚴重的缺氧使人悶氣短，尤其是網上讓沒有經驗的新工人，頭痛的像是戴了箍咒，每走一步都心跳、氣、發抖。

最前面是幾頭揹著資的駱鴕，這些工人們跟其後，雖然不是很習慣，但他們也都在咬牙堅持著。

莊睿覺還好，不過上那個小揹包，明顯的要比以往重了許多。看著前面埋頭趕路的猛子，莊睿不有些汗。

山溪潺潺的流淌”丁叮咚咚的歡唱在空明的峽谷裡迴響。

山谷裡生長著紅柳、野狗杞、驂駐刺、蘆葦，幾棵胡楊樹像黃豆芽。孤零零地立在山腳下，滿的鵝卵石裡可以尋覓到玉的蹤跡，有些已被過往的玉工們拾起放在“路”邊的石頭上，以便運玉人帶走。

中國有關採玉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七千多年之前，聽張大志所說。那滿圓的卵石並非全是被水流沖刷的結果，很大程度是被採玉、人腳板所致，悠悠的鴕鈴聲在山谷裡搖曳了兩萬萬多個歲月，人們已習慣了這種艱難的歷程。

“這裡的玉不撿？”

莊睿指著路邊一塊拳頭大小的玉石向張大志問道，雖然出來的玉、顯示，這不過是一塊品質一般的料子，不過那也是玉啊。張大志搖了搖頭，說道：“好玉都已經被撿走了，放在路邊的都是準備用車拉走的

莊睿他們都不會想到，因爲玉價大漲的緣故，就這兩年的時間，二十多萬人將蜂擁而，別說這路邊的玉石了，就連這谷底都將被刨地三尺。

正說話間，一輛拖拉機從山上駛了下來，山路雖然不是很陡，但卻不太平，那拖拉機像是過山車一般。前面高高的翹起，到下一刻就沉沉的落坑裡，莊睿看著都心驚。偏偏那車後鬥上面還坐著兩個人。

“小夥子們，上去好好幹啊，哈哈”。

路過莊睿他們邊的時候，開拖拉機的那人喊了一嗓子，只是這人的樣子多有些稽，顛簸的路面使他的屁本就沾不到座椅上，像是風般的跳著搖擺舞，看的衆人一陣哈哈大笑。

等拖拉機開過去之後，莊睿看到。在拖拉機後面還跟著一個人，不住的把路邊那些玉石扔到車斗裡面。這止路土拖拉機比人走路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後面那人到也跟得上。

兩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礦區，幾隻狼狗“汪汪”著撲了上來。被跟在後面迎接的人給呵斥開了。

“莊哥，咱們去礦裡看下吧，看完之後就要離開了。”

雖然是玉王爺的吩咐，但是張大志幾個人也不願意在這裡耽誤工夫。畢竟這些年來進山的人越來越多，你遲到一步，可能好玉就會被別人撿走了。

張大志已經和這個礦點的人說好了，聽到是玉王爺安排人來看礦。那個老於的中年人也不敢怠慢，帶著莊睿等人拐過一條山道，來到了礦的上方。

出現在莊睿面前的，是一個高達數十米的巨大山壁，只是整個山都被採石工人開鑿過了，潔白的剖面正好面對著下午的，像是反的鏡子一般，刺得莊睿睜不開眼睛。

常言說：玉埋於石，難爲人識，但那溫潤的玉氣會在溫煦的下升騰在空中，那神奇的白營造著一種玉生煙、撲朔迷離的錯覺，令莊睿一時間恍惚若失，彷彿自己也已化其中。

《詩經小雅》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開採山石料在古代攻玉。也指開採山玉，即開採原生玉礦，莊睿在老於的帶領下，鑽進了那個據說有八十三米的礦坑裡。這個礦高寬都只米多點，莊睿只能跟在老於後面。一寸一寸匍匐著爬進中，沒進之前二莊睿想象玉石礦一定是連一片的，裡肯定是四壁皆玉，可鑑人，可是一直爬到到底，他也沒看到一丁點玉的痕跡。

吃了一灰的莊睿從礦中爬出來之後，向老於問道：“於師傅。這是玉礦卿這集窄就算是有玉。那也採不出來啊。”

“老弟，這是在找礦脈的，只有先確定礦脈，才能進行挖掘，先期是不能大肆開採的，否則毀掉礦脈。那連哭都來不及了”

聽完老於的解釋，莊睿纔算是明白。敢這採玉和開採翡翠不同，講的還是個技活。

在來玉礦之前，莊容總認爲採玉可能和開採大理石一樣，一採一大片。直到這時才知道想象是多麼無知可笑，

首先玉礦不像別的礦石連片。而是斷斷續續地藏在石巖芯裡，礦脈真的如古詩所云如煙似霧、飄忽不定。偶爾出的礦脈又被厚厚的巖石層包裹。每取一塊玉必須去掉大量的包在玉外的堅巖石。

這就決定採玉人不但要付出十分艱辛的勞，同時，還要有一雙識玉的慧眼，識別玉和石的不同。與玉相連的巖石玉石，看來像玉、卻是石，最難區分，取得不好，玉石俱碎前功盡棄，而那句語玉石俱焚，也就是出自採玉的典故。

“莊哥，咱們走吧，這眼瞅著天就快黑了。再不走咱們晚上過不去死亡谷了。”

看到莊睿灰頭土臉的從礦裡爬了出來，一旁的張大志催促道，從這裡到他們的目的地已經是繞了一些路了。

“死亡谷？”這個詞讓莊睿聽得有些心驚跳。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張大志沒有多解釋，不過看他的臉。那肯定不是個好地方。

告別老於之後，五人小隊繼續往山裡走去，沒有了礦工隊，山裡寂靜了許多，這裡的山基本上是石頭組的，一路上河谷縱橫，山巒起伏。在走了四五個小時之後，幾人上全都是溼漉漉的，那都是穿越溪流時被打溼的。

不過莊睿的表現還算不錯，至這四五個小時走下來，他都能跟得上隊伍，並沒有拖後的現象，這讓鐵子等人對他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走到一溪流的旁邊，張大志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天，說道：“先吃點東西吧，鐵子哥，晚上一定能過死亡谷？”

“能，不過要抓時間了。”提到死亡谷，鐵子臉上也出一張的神來。

“那快點燒水吧。”

張大志一聲吩咐，猛子放下了那個大揹包，從裡面居然取出了一口小鋼鍋，王飛手腳麻利的用石頭壘起了一個竈臺，鐵子則是去拾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只有莊睿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也不需要莊睿做什麼，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火已經燒了起來。大志從包裡拿出風乾的塊。扔到了裡面，幾人圍著石頭竈臺坐了下來。

“大志，你們爲什麼選擇採玉，而不去找礦脈啊？”

莊睿先前在和老於聊天的時候。知道這山上的礦脈都是無主之，只要誰能找到，那開採出來的玉石，就歸屬於那人，按理說，這找到一個礦脈，就等於是一夜暴富啊，比上山採玉要強多了。

“莊哥，別說這玉礦脈已經被開採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找到礦脈，我們也沒錢去開採啊，先期的投。最是要上千萬的。”

張大志等人臉上的表有些無奈，即使是那些尋找礦脈的隊伍能找到礦脈，他們也只能佔到很小的一點兒份，大頭還是被那些出資開礦的人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