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無離覺察到百裡風簷緒的變化,心頭微微一,不由得就淡淡笑道:“百裡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有些事,我心中自有判斷,多謝大人提醒。”
百裡風簷:……
不過這也是接了這麼久以來,百裡風簷第一次見到澹臺無離對他微笑。
澹臺無離本就生得極為人,此刻他淡淡一笑,清麗的眉目在幽的映照下便如同籠上了一層冷煙月華一般,讓人不由得為之心折。
百裡風簷雖然見過的人也數不勝數,但不得不承認,澹臺無離就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那個。
本來,他還有點發脾氣的意思,可澹臺無離這麼一笑,他便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沉默了片刻,百裡風簷有點賭氣地垂了眼,淡淡道:“既是這樣,那你自己要承擔自己決定的後果。”
澹臺無離淡笑:“嗯。”
百裡風簷:……
說完這句話,澹臺無離卻慢慢站了起來,轉朝外走。
百裡風簷見狀,連忙道:“你去哪?”
澹臺無離系上了披風的系帶:“氣。”
百裡風簷眉頭一皺:“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
“很快就回來。”
百裡風簷:……
終究還是沒拗過澹臺無離,百裡風簷沒辦法,只能讓他出去了。
只是他的神識一直靜靜觀察著四周的靜,準備等澹臺無離一走遠便把人帶回來。
事實上澹臺無離也沒有走遠,而是立在了山側面避風的一角,悄悄用防靈遮擋住了自散發出的氣息,再掏出了慕始青給他的那截龍骨,輕輕一。
龍骨破碎,一金飛出,直直沒了天際。
都到了這種境地,澹臺無離也不得不向慕始青求助了。
做完這些,澹臺無離不想被百裡風簷發現,便轉默默走了進去。
至多半日,慕始青應該就能趕來了。
可他剛踏山,就聽到裡面傳來楚蔚的低低息聲。
澹臺無離心頭一,立刻快步走了進去。
楚蔚這會雙眸閉,渾微微抖,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臉慘白,冷汗涔涔。百裡風簷在一旁竭力按著他的雙臂,一邊給他輸送真氣,一邊不讓他。
可謂是焦頭爛額。
澹臺無離見狀,立刻扔掉了上的披風,便湊到了楚蔚旁,神焦灼地道:“他怎麼會突然變這樣,不是說只是支麼?”
百裡風簷面一窘,隨即他就辯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陛下現在的模樣,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大腦,想起了很多事一般……”
百裡風簷話音未落,楚蔚便啞著嗓音,抖著睫,有些難地帶著孩一般的哭腔道:“師尊……父皇要殺我……”
“師尊救我……”
這句話一出口,百裡風簷跟澹臺無離臉俱是一變。
接著,百裡風簷就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道:“糟了,陛下可能是瘋了……”
澹臺無離薄抿,一言不發地手靜靜握住了楚蔚的手,低聲對百裡風簷道:“陛下偶爾會有癔癥發作,但並不嚴重,我陪陪他就好了。”
百裡風簷:???
隨即百裡風簷便爭辯道:“我跟了陛下這麼多年,怎麼從未知道陛下竟然患了癔癥?”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靜靜垂了霜睫道:“是恢復神智的後癥,用雙修之法……可以緩解一些。”
百裡風簷:…………………………
眼看著百裡風簷一臉震驚,仍是不信,澹臺無離忽然手,當著百裡風簷的面慢慢擁住了楚蔚,一雙狹長清眸神淡淡地看向百裡風簷,語氣平緩:“百裡大人若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做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