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無離這會霜睫微,慢慢醒過來神來,他看著百裡風簷焦灼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啞聲道:“失過多而已,百裡大人不必太擔心。”
百裡風簷:……
可雖然聽著澹臺無離這麼說,百裡風簷仍是沒有松開他的手,隻冷冷道:“你要是死了,我沒辦法跟陛下代。”
澹臺無離:……
溫熱的靈氣灌注到,一直強撐著的澹臺無離這會也再無力氣辯解,稍微一放松下來,澹臺無離便不控制地微微垂下了眼,陷了一陣短暫的昏迷中。
百裡風簷見著澹臺無離在一片幽中顯得愈發蒼白脆弱的清麗面容時,眸了,眼中出一不明意義的緒。
但很快,他便抿了,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樣。
澹臺無離確實是因為先前過,又失過多,才導致短暫的昏迷。
倒不是什麼源上的大病,百裡風簷給他喂了兩顆補丹,又蓋上了被子,便去查看楚蔚的狀況了。
而楚蔚的狀況,明顯比澹臺無離要差。
雖然他的龍氣幫他把毒氣都阻隔在了外,但從山崖上墜下,又先後同裴斂和巨蟒纏鬥,力消耗之大,近乎支。
再加上楚蔚恢復神智也不過三個月時間,修為雖高,但煉和境界卻完全沒上去。陡然這麼瘋狂消耗,一時間竟是過度支,陷了一種假死的狀態。
更別提……楚蔚前被假柳若卿刺過的傷口這會似乎還沒有愈合。
一個病人一個傷員。
百裡風簷著實是頭痛了。
但頭痛之余,他也緩緩生出一分愧疚來。
其實當時楚蔚是同他一起遇到裴斂的,他認出了裴斂,不敢下死手,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瞬間,裴斂忽然發難。
楚蔚替他擋了一掌,便從懸崖上跌了下去。
那時楚蔚在他耳畔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師兄,幫我保護好若卿。
百裡風簷那時又急又怒,想要殺了裴斂,可又確實顧忌著那些人會拿‘柳若卿’做要挾,又恨又急,卻毫無辦法,只能回去找人。
找到澹臺無離的時候,百裡風簷也是出於試探,才沒有說出本的緣由,也是想看看澹臺無離對楚蔚忠心與否。
後面發生的事,也著實讓百裡風簷心生慚愧,眼眶也微微紅了一點。
就在百裡風簷一邊給楚蔚輸送真氣一邊心複雜的時候,澹臺無離醒了過來。
他靜靜看了一眼百裡風簷這邊,便慢慢坐起,低聲問:“陛下……還好麼?”
百裡風簷驟然回過神來,連忙掩飾地閉了閉眼,淡淡道:“還好,沒什麼致命傷,就是靈力過度支,陷假死狀態,等過兩日慢慢恢復起來,就會醒了。”
澹臺無離聽完這話,怔了一下,反而淡淡松了口氣——若只是靈力支,便還好。
百裡風簷看著澹臺無離松了口氣的表,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神有些古怪的道:“遇到這種事,陛下的壽必然有損,你都不覺得擔心麼?”
澹臺無離目一,靜靜看了昏迷的楚蔚一眼,淡淡道:“陛下天賦極高,遲早也能飛升,壽與他而言,並不是什麼要的東西。”
百裡風簷:……
這話怎麼就聽著那麼不對勁呢?
可隨即,百裡風簷又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眉頭一皺,神便有些古怪地問道:“你不會是想借他的龍氣,日後同他一起飛升吧?”
若非如此,他真找不太到澹臺無離都這樣了,還要跟著楚蔚的理由。
結果澹臺無離微微一怔,卻緩緩搖了搖頭,然後他就神平靜地道:“最多三年,我便要離開了。我留下來也是因為陛下要我留下來,我對他的龍氣,並不興趣。”
百裡風簷驟然噎住。
他忍不住想問澹臺無離到底圖什麼?
可又覺得兩人關系還沒到那個份上,再說就真的冒昧了,也只能強忍著好奇搖了搖頭,道:“你若是隻圖同陛下在一起,又何必坐那個位……樹大招風。”
百裡風簷從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此刻的立場卻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他是覺得澹臺無離貪圖富貴榮華,可現在看來,澹臺無離似乎真的不圖什麼,那跟著楚蔚……便著實不太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