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楚蔚這麼抱著,有幾次掙扎著想要自己坐到一旁去,楚蔚卻輕輕按著他的手,虛虛籠著那清瘦的腰肢,故意用不高不低的嗓音輕聲哄道:“若卿別,小心吹了冷風。”
澹臺無離:……
冷冷看了楚蔚一眼,澹臺無離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害臊的話被外面的太監聽了去,也只能勉強坐在了楚蔚上,不過面仍是沉沉的,霜睫也垂了下去,明顯就是一副極為清冷又油鹽不進的架勢。
楚蔚這時眉頭微微一挑,垂眼靜靜看了片刻澹臺無離脖霜白頸那鮮滴的桃花瓣,角微微一勾,忽然手起了澹臺無離垂在前的霜長發。
那略帶薄繭的指尖狀若無意,卻順勢便到了那藏在雪白下的幾點帶的花瓣上,頓時惹出幾分麻的……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渾一,有些惱怒地想要掙,偏生楚蔚一把按住了他,語氣無辜地輕聲道:“師尊,蔚兒幫你把頭髮束起來。”
澹臺無離咬了一下,目飛快地朝門簾外掃了一眼,只能忍耐著閉上眼:“快點。”
楚蔚微微一笑,從懷中取了一素的嵌金發帶出來,便細細地挽起澹臺無離那微涼沉潤的長發,先用發帶綁好,再一點點挽一個髻,將發帶再從下面出來。
兩條細細的嵌金發帶垂在一頭霜發後,晃之間約有金華流轉,樸素之中約又出一優雅,十分配澹臺無離的氣質。
楚蔚給澹臺無離束完發,眸中笑意愈發深濃,這會他角彎彎,忍不住便輕聲道:“師尊真是怎麼樣都好看。”
澹臺無離:“……放肆。”
楚蔚無辜地撇了一下,但眸中笑意仍是濃濃的。
澹臺無離拿他沒辦法,也不能那麼稚,一把將發髻給扯開,只能忍耐著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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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建在西郊的一山上,僻靜又清雅,冬暖夏涼,是休憩的好去。
這會行宮早就鋪了一層雪白的厚羊絨氈,地龍也燒了起來,一腳踏上去,,宛如陷了溫暖的雪堆裡一般。
楚蔚一徑抱著澹臺無離,直到進了行宮,讓太監們都退下了,方才輕輕把人放在了榻上。
澹臺無離這會從榻上坐起來,便冷冷皺眉道:“做樣子便做樣子,你老是手腳做什麼?”
楚蔚長眉微微一挑,不聲地走到一旁倒了一杯熱茶,遞到澹臺無離面前,笑瞇瞇地道:“師尊喝點熱茶,今日有些冷。”
澹臺無離別過臉去,淡淡道:“不喝。”
楚蔚笑了一笑,卻也不勉強,就把手中的熱茶放下了。
“師尊不喝沒關系,我讓人傳膳吧。”
澹臺無離:……
“我方才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在心裡?”
楚蔚長眉一挑:“當然,師尊讓蔚兒不要手腳,蔚兒自然是記在心裡的。”
澹臺無離驟然一怔,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懷疑地抬頭看了楚蔚一眼。
楚蔚此刻面上並無異樣的神,仍是懶懶帶著笑:“師尊說的話,蔚兒什麼時候不記得了?”
澹臺無離:……
沉默半晌,澹臺無離也不能把楚蔚怎麼樣,只能閉了閉眼,淡淡道:“你最好記住。”
楚蔚勾了一下,又把那杯熱茶遞了過去:“那師尊喝茶。”
冒著嫋嫋白氣的瓷杯遞到了面前,澹臺無離驟然噎住,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楚蔚這小子現在怎麼這麼會見針了呢?
可想著楚蔚終究不會害他,喝杯茶也能免去兩人再對話的尷尬,澹臺無離抬頭淡淡瞥了楚蔚一眼,終究還是把那杯茶接在了手中。
熱茶口,澹臺無離眉頭微微一蹙:“怎麼不是人參便是靈芝,我又不是什麼重病,吃多了並無益。”
楚蔚含笑道:“這是溫和的紫芝,日常服用一些也無大礙,師尊放心用吧,蔚兒總不會害你。”
楚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澹臺無離無奈,只能慢慢把那杯紫芝茶飲了下去。
飲完紫芝茶,澹臺無離便覺得渾都熱了起來,整個人也有些倦怠思睡,他剛想讓楚蔚去外間,他自己休息一會,一個太監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澹臺無離還沒發話,楚蔚便面一沉,道:“不是說了讓任何人都不要擅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