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流過筋脈時也再沒有從前那種微微的刺痛,澹臺無離甚至覺得,若是好好雙修,興許都不用把那鎖靈鏈的冶煉師請回到宮中,等等——
思緒到此,澹臺無離臉微變,眸中很快就流出一懷疑之,接著他便抬頭看向楚蔚:“既然你能把冶煉師召回京,先前又何必多此一舉讓你師兄出手?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楚蔚聽到澹臺無離這話,先是一怔,接著卻手托腮,有些無奈地笑了一笑:“師尊真細心。”
澹臺無離冷冷道:“你不說實話,難道還不準我細心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發火,興許是近日以來不適引起了緒,又興許是發覺楚蔚居然都會對他撒謊了,而且還是這種大事。
總之,緒上湧,澹臺無離的臉便不由自主難看了起來。
而楚蔚微微睜大眼,靜靜看了片刻澹臺無離眉眼清冷,神銳利的清麗面龐,卻忽然一下子笑出了聲。
澹臺無離:……
“你還笑?”
楚蔚邊笑意更深:“師尊啊,我真不是有意騙你,只是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不過是覺得沒必要同你說罷了。並不是存心瞞你。”
澹臺無離:……
微微吸了一口氣,澹臺無離忍著怒氣道:“那我現在問了,你可以說了麼?”
楚蔚點點頭,忍著笑道:“好,既然師尊想聽,那蔚兒就說了。”
澹臺無離:。
他眸中微微顯出幾狐疑之,心想這事難道真的不重要,所以楚蔚才這麼爽快麼?
是他疑心過頭了?
而楚蔚靜靜看了澹臺無離片刻,便含著笑,緩緩道:“蔚兒不過是許了他一塊星鐵,他饞那星鐵,自然要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師尊覺得,星鐵是大事麼?”
星鐵?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接著他便啞然了。
對於厲害的冶煉師和一般的修士來講,上好的星鐵確實很珍貴,但他活了數百年,國師府中的星鐵沒有上百塊也有幾十塊,拿一塊出來,還真不算什麼大事。
楚蔚說的話,倒真是沒有撒謊……
澹臺無離有些赧然了。
但他向來當高位者慣了,也不善於低頭,這會只是默默垂了霜睫,不聲地淡淡道:“既是如此,那確實不算什麼大事。”
楚蔚看著澹臺無離又恢復了鎮定的面容,一時間心裡有些委屈。
明明這事是他了委屈,結果澹臺無離不但不哄他,還這麼對他用師尊的架子,就算他心裡是滾燙的,這麼一盆冷水潑下來,他也難免不舒心。
然而畢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楚蔚就是委屈了,也不敢說,只有默默悶在心裡,打算先讓人傳膳,吃完再談別的。
可當楚蔚看向外面走廊時,目不經意掃過澹臺無離上,卻一下子就發現了澹臺無離清冷面下的一破綻——雖然澹臺無離只是微微垂了那清冷的霜睫,面容神都沒有任何變化,可他微微敞開的襟,那出的桃瓣卻不自覺地紅了一點,綴在雪白的上,實在是顯眼的很。
楚蔚見到這一幕,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心頭簡直就像是飛了一隻活蹦跳的小鳥一般,雀躍欣喜得很。
原來師尊也會害不好意思啊。
不過見澹臺無離忍得辛苦,楚蔚也不好意思破,只能強忍著笑意,正道:“師尊,先用午膳吧。用完膳,再雙修。”
澹臺無離淡淡道:“嗯。”
可說這話的時候,那雪白上的桃瓣又不自覺紅了一點。
楚蔚發現了這個,簡直就像是得到了一個巨大寶藏一般,可惜這寶藏也不能同他人分,只能暗悶在心裡,自己一個人樂了。
當然,若真是要同別人分,那他心中也是一百個不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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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很快便送到了,楚蔚這次刻意吩咐膳房做了一道十分溫和的參湯。
至於為何明知澹臺無離在孕期飲用參湯會,還要讓膳房做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