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楚蔚以為澹臺無離已經睡著了,澹臺無離卻還沒睡,他剛一起,澹臺無離便攥住了他的袖子,啞聲道:“蔚兒……”
楚蔚被澹臺無離這麼抓住袖子,便愈發篤定了幾分心頭的猜測,這會他不聲地俯輕輕抓住澹臺無離的手,便低聲安道:“師尊,蔚兒去給你倒杯熱茶,不走。”
澹臺無離霜睫,帶著一點茫然的清水眸中顯出幾分疑問,面上還略微顯出一淺淺的酡紅來。
楚蔚見到澹臺無離如此順又難得示弱的模樣,簡直恨不得攬著那清瘦的腰肢,便一口咬上去!
可他,還沒找到證據……
想到這,楚蔚眸中波濤翻湧了片刻,便竭力克制著自己,溫聲細語地哄著澹臺無離。
到最後,終於把澹臺無離哄好了,楚蔚也出了一細汗。
不過累是有些,但心頭的甜意卻更盛。
尤其是那個猜測……楚蔚覺得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好不容易把澹臺無離哄得沉沉睡去,楚蔚輕手輕腳地將澹臺無離放在的床褥上,便關上了簾幕,起朝外走去。
外間的浴桶楚蔚還沒讓人收走,那柄匕首也還落在浴桶投在地面上的影裡,上面的跡已經幹了,出一種鐵鏽般的沉紅棕來。
楚蔚走上前去,低頭拾起了那柄匕首,寒沁然,鮮都已經凝固在匕首的刃邊。
楚蔚目了,將那匕首湊到鼻下,輕輕一嗅。
頓時,一清幽的瓊花香氣便漫了楚蔚的肺腑,還微微帶著一分人的甜。
楚蔚嗅著這悉甜的味道,邊竟是不由自主地便漫起一淡笑。
果然,師尊方才都是在掩飾。
他原本以為師尊是在替那個刺客打掩護,後來才約猜出真相。
現在嗅到那匕首上的,楚蔚愈發斷定,真相就是……沒有刺客。
不聲地將那染的匕首收了儲戒指,楚蔚又去倒了一杯熱茶,又往裡面加了一包安神散,方才慢慢返了回去。
他回來的時候,澹臺無離已經醒了,見到他回來,澹臺無離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楚蔚心頭微笑,面上仍是不聲,輕聲道:“師尊,喝點熱茶再休息。”
澹臺無離勉力支撐著坐了起來,楚蔚便作從容地攬過澹臺無離的腰,將那杯溫熱的茶水遞到了澹臺無離的邊。
熱氣熏蒸,澹臺無離原本潤的此刻更是泛起一層薄紅來,霜睫都顯得愈發漉漉的。
這種令人憐惜的人,楚蔚在澹臺無離上看到過無數次,但每次見到,那怦然心的覺都不減毫分。
澹臺無離抿著細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那加了安神散的熱茶,忽然就微微皺眉道:“這茶水味道不對。”
楚蔚不聲地低聲道:“蔚兒加了點安神散,師尊放心喝吧。”
澹臺無離怔了怔,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就著楚蔚的手,一點點將那杯加了安神散的熱茶都喝了下去。
等喝完熱茶,溫熱的茶水將安神散的藥力慢慢化開,澹臺無離終究還是沒支撐住,很快便在慢慢湧上的睡意中抖著眼睫閉上了眼,無聲無息地倒在了楚蔚懷中。
楚蔚靜靜握著澹臺無離的手腕,著他脈搏逐漸平穩下去,便低頭輕輕在澹臺無離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接著,楚蔚便默默起,走到外間還亮著燈火的地方,從儲戒指中取出了那本他在藏書閣藏起來的,關於天之的書。
這一次,楚蔚直接翻到了關於孕期的部分。
上面寫道:天之孕期之時比平日要弱百倍,也會格外道的,若是道無法時常陪伴,必須拿些自己的件放在天之旁,否則時日一久,天之便會因為焦躁而神經錯,衰弱而亡。
衰弱而亡……
楚蔚心頭猛地一跳。
竟然如此嚴重麼?
接著往下看,下面的注解還有一行小字:靈芝人參等乃是大補,過量會導致衰,反而更容易使天之焦難耐,切記,不可用!
原來如此?
楚蔚心頭微微一跳——竟然是靈芝藥浴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