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澹臺無離低低吐出一口濁氣,廣袖一招,利劍出鞘,他踏著長劍風而去,離開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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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笠雪山莊
一襲青衫自空中過一道碧的氣流,緩緩而降,立在了笠雪山莊那扇朱紅的大門前。
澹臺無離並攏修長的雙指,輕輕一彈,一道白擊在大門上,輕輕跳兩下,發出卟卟的聲響。
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條細,裡面巍巍探出一個老仆的頭:“找誰?”
澹臺無離神平靜:“有勞通傳你家主人,澹臺無離有事相求。”
老仆低低應了一聲,又慢慢回去了。
大約半盞茶之後,老仆出來,對澹臺無離道:“我家主人請您進去。”
澹臺無離罕見地微微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神淡淡地走了進去。
老仆在前面引路,穿過幾道回廊,澹臺無離終於在一片竹林前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一襲月白長衫,靜靜立在一株拔的修竹旁,面上帶著一張致的銀面,面上點綴著幾流蘇,隨著清風微微擺,出下方削窄致的下頜。
只是那面中出的一雙狹長清眸,卻是棕綠兩,罕見的異眸。
見到澹臺無離,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師尊終於舍得來見我了,不生我的氣了?”
澹臺無離:……
雖然明知道來了就會到這種況,可澹臺無離仍是沒有退卻,隻神素淡地道:“我有事求你幫忙。”
異眸青年眸芒閃爍片刻,出一笑容:“不急,師尊先陪我喝杯茶如何?”
澹臺無離沉默片刻:“好。”
一縷淺碧的清茶泛著白的霧氣,緩緩注紫砂杯中。
“師尊,請。”
澹臺無離手接過,紫砂杯濃烈的澤把他素白的手指襯得愈發修長白皙,只是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喝的意思,隻把紫砂杯輕輕住,問:“你最近可有空閑?”
異眸青年微微一笑:“只要師尊找我,什麼時候都有空閑。”
澹臺無離:……
默然半晌,澹臺無離直主題:“我想請你易容一個人,幫我辦件事。”
異眸青年不答話,隻淡笑道:“師尊還未喝過茶。”
澹臺無離面無表地著手中的茶杯,眸清冷,指節已經約有些發白。
異眸青年卻隻當做看不見一般,笑地又以手托腮補充了一句:“只要師尊喝了茶,我什麼都答應。”
澹臺無離霜睫微微一,抬頭:“只要我喝了,你就什麼都答應?”
異眸青年輕輕敲了敲茶案,眸中帶笑:“是啊,只要師尊喝了,我便什麼都答應了。”
澹臺無離仰頭,把杯中清茶一飲而盡。
見到這一幕,異眸青年眼中閃過一,卻又很快斂去,微笑道:“師尊果然痛快,說吧,什麼事?”
茶水腹,一線火熱立刻緩緩從澹臺無離心口升起,他這時抿了一下淡的,仍是語氣平靜地道:“我要你假扮楚蔚喜歡過的一個人,去他邊,趁他不備時給他飲下你煉製的忘丹即可。”
異眸青年托腮一笑:“就這?”
澹臺無離:“你得起誓,永不傷害楚蔚。”
異眸青年若有所思地勾了一下角,眸微冷:“師尊為了小師弟,還真是下了本啊。”
澹臺無離沒有做聲,但他霜白清冷的面容上已經微微滲出一層細汗,薄抿一線,顯然並不好。
異眸青年見著澹臺無離強忍藥的模樣,忍不住微微喟歎了一聲,卻又笑瞇瞇地起,走到澹臺無離側坐下。
澹臺無離瞬間渾繃,用微微帶著一輕的清潤嗓音啞聲道:“裴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