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以為重啊!”那嬤嬤忙又勸道:“老奴覺得,還是圣上與三皇子之間的心結沒打開,想來只要打開了心結,自然就能冰釋前嫌了,這親父子哪兒有隔夜仇啊!”
“哼!”太后依舊氣怒:“怎麼沒有,這二十年隔了多夜了?虧他還有臉怪衡兒,他怎麼就不想想,他當初怎麼對衡兒的?”
那嬤嬤哪里敢說明德帝的不是,便只一個勁兒的勸太后,好不容易才將太后心頭的火氣給安下去一些。
可太后依舊心頭還有些氣惱,以至于第二日明德帝來請安時,本就不見。
明德帝后來得知太后不見自己的原因,又將北騁埋怨了一層,想到他如今眼里本沒有自己這個父皇,不由更加的氣惱。
卻說千蓮和北騁分開后,便帶著二舅舅一家往桃山村趕去,這個時候,段清峰一家人才算放松下來。
千蓮的這個二舅媽劉氏,是段清峰在曹家的時候娶的,當初因為家鄉遭了殃,隨著家人一路逃難到了京城附近,家里人生了病,沒辦法便自賣自,將自己賣給了曹家,但得來的銀兩最終還是沒能救回家人的命。
可以說,這劉氏如今唯一的親人,便是段清峰和兩個孩子了。
段清峰和劉氏的兩個孩子,一男一,男孩兒今年十歲,長得像劉氏,笑起來一雙笑眼,看著便讓人喜歡,孩兒今年八歲,還未長開,但看著已經有些段氏的影子了,都說侄兒像姑母,如今看著倒是有幾分道理的。
以前段清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所以兩個孩子都暫時隨了母姓,如今段清峰恢復記憶,自然姓氏便改回來了,男孩兒名段福,孩兒名段苗兒。
段苗兒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曹家,這還是第一次長途的旅行,一路上的風景本就看不夠,這麼多日的相,也跟千蓮悉了起來,眨著眼睛問千蓮:“表姐,以后我真的再也不用服侍夫人小姐了嗎?”
段福也忙看向千蓮。
離開曹家之前,段苗兒是曹家三小姐房里的二等丫鬟,因為年紀還小,便只做些掃灑或者跑兒的活兒,而段福則是跟在曹家小爺邊做書。
“不用了。”千蓮笑著了段苗兒的發髻,又拍了拍段福的肩膀:“以后你們是段家的爺小姐,會有人來伺候你的。”
當年段清峰為了不讓段氏被隨便許出去,為了幫家里還外債,自賣自了大戶人家的小廝,更是失去記憶這麼多年才能回歸故里,千蓮是激他的,自然不會虧待了他。
“啊!”段苗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我以后是小姐嗎?”
“對啊。”千蓮看著段苗兒吃驚的小模樣,不由覺得可至極。
劉氏是個質樸的,見千蓮如此說,便忙說道:“千蓮,不必如此,我們一家人能夠回歸良籍回到家鄉就已經很好了,我和他爹年紀還都不大,還能干好多事兒呢。”
段清峰也說道:“是啊,千蓮,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不是你尋來,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在何呢。”
“二舅舅,二舅母。”千蓮笑道:“你們就別推辭了,咱們一家人不必這般客氣。”
“這……”段清峰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個做哥哥做舅舅的,怎麼能讓妹妹和外甥兒心呢。
“就這麼定了。”千蓮一錘定音,看了看路況,便說道:“再有一兩天,咱們就能到了。”
“誒。”
兩日后,好幾輛馬車停在了蓮云莊的大門外,看著眼前的大莊子和極有氣勢的大門,段清峰一家四口頗有些云里霧里的覺。
千蓮自然告訴他們家里的事,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兒,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這莊子可真大啊,曹家也有莊子,但是沒這麼大,都是十幾畝二十幾畝的小莊子,跟眼前的莊子可沒法比。
伯聞訊趕來,笑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夫人這些日子可一直念叨著您呢。”
快到年兒了,段氏心中惦記千蓮,可是沒念叨,弄得伯都知道了。
千蓮笑了笑:“這不就回來了。”
說著,又指著段清峰一家對伯及一眾小廝說道:“這是舅老爺,舅夫人和表爺表小姐。”
伯等一聽,都忙朝著段清峰一家人行禮,見到這樣的陣勢,段清峰一家著實有些不適應,不過看到伯等人眼中并沒有什麼蔑視看不起的眼神,又漸漸的淡定了下來。
早就有人去莊子里將千蓮等人回來的消息報給段氏知道了。
段氏哪里還坐得住,匆匆的往大門趕來,看到千蓮自然是喜不自,待到看到段清峰時,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二哥,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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