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

司寒夾了塊排骨放到陳淵的菜盤裡，話落時，臉上帶著淺淺笑容。

陳淵吞了一口的震驚，滿臉猝不及防。

「司總，您這也太客氣了。」陳淵一臉苦笑，盯著盤子里的排骨，就是沒筷子。

「哪裡的話。」司寒搖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當然......不會嫌棄。」陳淵繼續苦笑，但就是不筷子。

司寒瞧出了陳淵不大願意的態度，角閃過一抹弧度，他繼續道：「那就趁熱吃吧，這玩意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面對司寒的熱，陳淵似乎拒絕不起來。

事實上，他也有潔癖啊，關鍵是要他吃一個大男人為他夾的菜，生平還是頭一次遭遇這般待遇，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司寒：「怎麼，陳兄這是想要浪費食？」

陳淵：「當然不是。」

話落，陳淵蹙著眉頭夾起那塊排骨往裡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吃什麼苦藥。

「再來一塊。」

司寒又往陳淵的盤子里夾了一塊。

「這......」

陳淵的話還沒說完，司寒先一步開口：「看你吃得那麼香，就自作主張為你再夾了一塊，陳兄不介意吧？」

陳淵在心裡大呼——當然介意。

然而，現實是他當然不會，他骨子裡是個不懂得拒絕的人，嘗嘗會因此「委屈」自己。他也嘗試過去改變，但那種拒絕的話到了邊又會被遏制下去。

就在他要夾起那塊排骨時，一雙筷子先他一步把排骨夾走。

「不想吃就別吃了。」司寒夾走那塊排骨放到自己碗里，他看著陳淵，緩緩道了一句，「有時拒絕並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猛然間，陳淵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眼裡彷彿看到了高山，耳里像是聽到了流水。

陳淵從來沒想到第一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會是曾經的「敵」，男人的誼或許在不打不相識，或許在一場激烈的籃球賽，也或許在一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或許在一句擊中對方心的話。

陳淵想，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抵如此。

「謝謝。」陳淵看著司寒，眼裡傳達著真誠。

司寒被陳淵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嗯哼」了聲，瞥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室的氛圍。

「你們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陳淵邊接通電話邊走了出去。

-

此時，包間只剩下兩人。

「你......」

蘇晏和司寒同時開口，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阿晏，你先說。」司寒說。

蘇晏接話：「你怎麼找到這的？」

好一會兒，司寒都沒開口接話。

直到幾十秒后，他才緩緩開口：「你相信這是上天給的指引嗎？」

蘇晏：「......？」

司寒繼續往下說。

「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很神奇，就在距離約定時間還剩五分鐘時，我覺得自己快要兌現不了讓你等我的諾言了。」

「然而就在那時，耳邊彷彿有個聲音在說，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找到你你。」

「也許是老天爺眷顧我，在僅剩的幾分鐘時間裡，指引我來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