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許沉默了下去,明明知道他不喜歡聽這些,卻一定要說出來。
「你放心,我要的不多,你肚子裏這個就夠了。」
傭人在廚房裏都聽見了,也不知道兩人為什麼鬧這樣,但自從沈太太懷孕后,沈嘉許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說不定,孩子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呢。
施麗姝步步為營,也算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到確定沒什麼紕后,打算跟沈嘉許攤牌。
給傭人放了假,偌大的別墅,除了守在外面的保鏢,就只有一人在家。
施麗姝輕腹部,偶爾的胎正提醒著,肚裏的孩子已經越長越快了。
不能輸,所以每句話都經過了斟酌,沈嘉許進來時,沒看到傭人的影。
「阿姨呢?」
「我讓回去了,最近也辛苦了。」
「這怎麼能行?走了,誰來照顧你?」
施麗姝盯著走過來的男人,他正準備坐到邊,但抬手指了下對面,「坐那吧。」
「我跟孩子說說話。」
沈嘉許出的手還沒到施麗姝的肚子,就被打掉了。
緒不好,他看得出來。
「今天又有誰惹你了?」
按理說不至於,天天在家,他也凡事都順著的。
沈嘉許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施麗姝的眼神看著可不好惹,兩人對視了幾秒,沈嘉許準備起。
「你要是覺得在家無聊,我帶你出去轉轉。」
他剛站起來,就聽到施麗姝開了口,「這個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他形僵住,只以為聽岔了什麼,但施麗姝把原話又重複一遍。
沈嘉許升騰起來的怒火被他著,「為什麼?」
「生出來夾在我們中間,也是罪。」
「你最好把這句話收回去……」
沈嘉許看到施麗姝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水,將事先藏在掌心的藥丸放到裏,眼看著水杯就要送到的邊,沈嘉許快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拍在手上。
杯子落地,水濺了的。
沈嘉許一手握的下,用手指進裏,將那兩顆藥丸摳了出來。
難地乾嘔著,在他前推了把。
「你滾開。」
「施麗姝,你是不是找死?」
呸了聲,裏還有點苦味,施麗姝抬眸瞪著他,「我憑什麼給你生孩子?沈嘉許,當初要不是你算計我,我何至於過得這樣狼狽?」
「你別鬧,你要是想撒氣,你沖著我來。」
施麗姝抬起手臂在上著,「沖你來?你能讓我千刀萬剮嗎?」
沈嘉許慢慢蹲下,沒有了居高臨下的睥睨,似乎離施麗姝很近,「你留我一條命就行了,我還想陪著孩子長大。」
「我這段日子想得很清楚,讓你痛不生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但你不要他嗎?」沈嘉許怕真的會一個衝,「你想想他在你肚子裏,已經會踢你了,就算我再不好,可孩子也是你的。」
施麗姝雙肩輕聳著,「要不是別人的你留不住,你本就不會稀罕我懷上的。」
沈嘉許垂下了視線,看到那兩片白的藥丸格外奪目,「別想著以前的事了,你想想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媽媽了。」
「沈嘉許,你就這麼在乎這個孩子啊?」
「是,我在乎!」
沈嘉許完全不需要掩藏,這就是他的弱,他的命門,他把它完完全全暴出來了。
「如果要一命換一命,你也做得到嗎?」
沈嘉許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他進施麗姝的一雙眸子,「你想幹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話。」
沈嘉許臉上那種迫人的森又回來了,「你難不想讓我去死?」
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點。施麗姝不敢賭得這麼大,更怕會因此而飛蛋打。
角笑開了,但這種笑意並不會讓人到舒服,「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我不會提這種要求的,但是沈嘉許,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他潭底已經毫無溫度了,即便是裝都裝不出來。
「說。」
「你應該明白,孩子在我肚子裏,只要我不想要,你就算把我雙手雙腳綁起來都沒用。」
施麗姝抬起手掌,了沈嘉許的腦袋,幾乎不帶一,像是在條可憐的狗。
「你想要孩子,你就要做出犧牲。」
「你直說吧,你要什麼?」
終於談到了這一點上,施麗姝將已經全部想好的話,逐字逐句說出來,有條不紊中帶著殘忍。
「你也做過不傷天害理的事,只不過至今沒人能拿你怎麼樣,你去自首吧,把每一件每一樁醜事都說出來,去贖罪。」
沈嘉許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盯著施麗姝看了半晌。
「你想讓我坐牢?」
「是啊,這樣就沒人能威脅到我了,我可以帶著孩子過得很好。」
沈嘉許只覺得荒謬,他步履維艱地走到今天,不容易,可施麗姝輕輕鬆鬆就要讓他放棄所有?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我不知道,你也可以不答應,你可以試試的,只要你能承得住後果。」
沈嘉許的手了拳頭,施麗姝不放過他面上的每個微表,「孩子和你之間,你自己選。」
沈嘉許腔出冷笑,那子笑意過施麗姝的皮,往的心臟口鑽去,正在想盡辦法撕扯的心。
「施麗姝,我就算找別的人,我躲開你,我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我一樣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
他真是被氣瘋了,每個字都是從牙齒裏蹦出來的。
「你之前試過那麼多次,不都沒功嗎?當然你還想試的話,也可以。但是沈嘉許啊,我的這一個,你肯定是保不住了。」
沈嘉許臉開始發白,儘管掩飾得極好,但瞥向施麗姝肚子的那個眼神,還是被抓到了。
「你想想吧,你每天給他念故事、跟他講話。你還三天兩頭買東西,給他佈置嬰兒房,你這麼他,等著他你一聲爸爸呢,你捨得就這樣丟掉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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