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伊人尷尬的想要挖個地逃走的時候，夜鶯從裡面打開門，兩人進去。

南寂珣角彎彎地踏進病房，看到半躺在病牀上眉眼淡淡的夜牧璃，毫無顧忌地一屁坐在了旁邊的沙發裡，眼神瞥了瞥依舊尷尬到臉紅的沐伊人，突然問道，“璃，覺好點了嗎？”

“嗯。”夜牧璃並不看南寂珣，而是一直看着像只烏一樣，慢吞吞地移過來的人。

不知道臉上的紅暈和赧是爲何，但是隨着南寂珣接下來說的話，他就突然明白了。

南寂珣是這樣說的，“璃，子不好就要剋制點，怎麼說也是你第一次……呃……男人第一次，難免會激到失控，過度勞累，我理解的，縱慾過度難免力不從心，重病襲來…我也理解的……”

夜牧璃聽到這話，妖眸底輕轉的灼熱瞬間變的冰冷徹骨，出的視線宛如最尖銳的刀子，活生生的要將南寂珣這個看好戲的男人給洗了一般。

“呃……”接收到病牀上那寒冷刺骨的視線，南寂珣了鼻子，瞬間停止了話語。

夜牧璃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刺向他，瀲灩的脣輕啓，吐出冰涼如雪的話語，“南寂珣，你想怎麼死？”

這他不是問你想死嗎，而是問你想怎麼死。

意思就是，你自己選擇一種死法，我全你。

南寂珣了脖子，呃……爲什麼……他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

夜牧璃渾散發着噬人的冷意，將南寂珣震的大氣都不敢一下。

被單下的修長手指慢慢地收攏，泛出蒼白。

而沐伊人，早就已經呆的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愕然的看着牀上的夜牧璃，連連倒氣。

南寂珣輕佻的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夜牧璃，見他沒有再說什麼，趕起僵着子往門口挪去，“嘿嘿……我……我看我還是閃人吧……”

難得總裁大人沒有再出聲，南寂珣一到門把，立即拉開閃了出去。

好險好險……

南寂珣站在門口，終於深深地呼了口氣。

他十分確定他剛剛說的話只是好心提醒。

阿璃那麼生氣，看來這兩人是真的互相吃幹抹淨了。

南寂珣一臉趣味地搖了搖頭，留下一腦子的疑問，轉離開。

見多礙事的人終於離開，夜牧璃眸底的凜冽終於散去，恢復以往的疏離淡漠，靠在病牀上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發現那人還在那傻愣着，微微蹙眉，淡如水的聲音緩緩吐出，“過來。”

沐伊人沒有反應。

“過來。”男人的語氣加重。

沐伊人一震，對上夜牧璃疏離妖的眼眸，咬了咬脣，忙走過去。

“坐下。”依舊是簡短的話語。

沐伊人退了一步，就準備往剛纔南寂珣坐過的沙發裡坐下去。

“坐這裡！”夜牧璃如畫的眉一擰，在還沒來得及坐下的時候，再次開口，冰涼的聲音裡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沐伊人頓了頓，看到夜牧璃的手拍在他的病牀邊，疑的看了看他，慢吞吞地坐了過去。

病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旁邊的人皺着小臉似乎在思考什麼，夜牧璃輕睨着，問道，“在想什

麼？”

沐伊人揪着上的子，猶豫着不知要怎麼回答他。

呃……這種問題，貌似有點尷尬……

“想說什麼就說。”夜牧璃輕輕地闔上妖的桃花眼，了眉心。

“我……”沐伊人低着頭，一顆心如同小鹿般撞。

怎麼好意思問他……關於剛剛南寂珣說的話……

“說。”夜牧璃簡潔有力的話，半強迫的威脅。

一吸氣，沐伊人厚臉皮的問道，“你那晚是第一次？”

聽到這個問題，夜牧璃平穩的呼吸突然像是被堵了一下，瞬間輕咳起來。

沐伊人手忙腳的替他順氣，一臉的尷尬，“對……對不起……我不該好奇這種問題……”但是心裡就是忍不住的好奇啊……

若是南寂珣說的是真的……呃……那麼那晚，真的把這妖孽總裁的第一次給奪走了？

但是……他的作本就不像是第一次…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把轉來轉去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花樣佔有着…

沐伊人一想到這，臉頰不地一熱，彷彿要燃燒起來。

跟他相毫無距離的親暱覺，讓有些沉醉……當然！除了之後他將的痛到死去活來還不肯罷休的覺。

夜牧璃蒼白妖魅的臉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清了清嗓子，蹙眉低斥，“誰允許你問這種問題了？”

沐伊人撇了撇，明明就是你自己說想說什麼就說的……

夜牧璃妖的桃花眼睨向沐伊人，“南寂珣不正經，你也跟着不正經了？”

“沒有……”沐伊人垂下眼，正襟危坐。

淺灼低轉的墨眸細細地看着半垂杏眸的人，夜牧璃掩下一眼的不自然，心裡想着要怎麼把多多舌的南寂珣好好地教訓一番。

竟然敢當着這個人面前出他是第一次？！

把他調遣到國外到跑果然還不夠重，得將他流放到沒有人的男人島才行。

夜牧璃漆黑如墨的眸子，快速地閃過一抹。

沐伊人輕輕地瞄了突然安靜了的夜牧璃一眼，敵不過心中潛藏的疚，忍不住問道，“那總裁病倒……跟我應該沒關吧？”

夜牧璃古怪的看了一眼，“你說呢？”

沐伊人差點嗆住，想到之前他說將他一夜榨乾……

“對不起……我不知道……總裁會那麼容易生病的……”

“看你的樣子倒是一點都不像反悔。”夜牧璃瀲灩的角微勾。

“我是誠心的來道歉的……請總裁……不要因爲我……而到爲難……”沐伊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爲難？”夜牧璃聲調微揚，出一凜冽，“你勾引我……只是爲了得到暫時的藉？”

沐伊人一驚，連忙擺手，“不是……我只是喝多了……我知道自己的份，絕對不會胡思想。”

夜牧璃清淺疏離的目，淡淡地移到沐伊人紅的臉頰上。

看到櫻脣上淺淺的咬痕，夜牧璃疏離的眸突然染上一抹輕之，流着熠熠生輝的魅人芒。

沐伊人被他妖的眸吸引，愣愣地看着他的眼，那一顆淺硃砂痣，在他的眼尾，顯得如此妖孽魅。

這一瞬，彷彿

要忘了自己是誰，只是跟着他的眸，被他捲進一片無盡的絢麗中。

爲何這世上，會有這麼魅人心的男人？

淺淺地一個眨眼，就能煽起狂風暴雨，就能攝人心魂。

沐伊人一直認爲自己對男的定力是絕對穩的，但是面對眼前這個妖孽的男人，還是止不住的小鹿撞。

但是又想，或許，這是因爲他是的第一個男人，不過也是個普通人，也一直想着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心的人，而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格外看重……但是現在，給了他，所以，難免起了惻之心？

沐伊人微垂眼瞼，若有所思。

病房安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偶爾窗外卷着些涼意的風，拂起白的紗簾，輕輕地拍打着明一片的玻璃。

不知是過了多久，沐伊人才淺淺地聽到，男人淡的如同流水一般清冷的聲音。

“來我邊，可好？”

驚訝的杏眸微擡起，看着眼前男人妖魅迷的不似真實的臉，微微蠕了一下櫻脣，卻又說不出什麼聲音。

竟然可以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不是單純的在工作上留在他邊當他的助理，而是，作爲一個人，去他的邊，與他日夜相對，親無間。

淡的線照映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的墨眸裡，流轉着淺灼冶豔的芒，明明是詢問，但是他的語氣，他的神，卻是那麼的輕微，一點都不似詢問，不似在面對一個你想要的人，那表，明明毫不在意。

沐伊人靜靜地垂下頭，因爲他的淡然神，微微刺痛了的心。

這一刻，彷徨了。

這是他第一次，詢問，去他邊，可好。

沒有威脅，沒有強迫，卻也沒有期待，沒有喜悅，只有淡然。

這淺淺的幾乎無關要的淡然，比起他的不聞不問，還要難。

如果他是因爲彼此第一次而想要珍惜，而覺得要負責任，纔開口詢問能否去他邊，那，不會接。

而他淡漠的神，就已經說明了，他不是因爲，不是因爲，只是因爲責任或者是，在作祟。

這不是想要的，也不是選擇的路。

沐伊人閉着櫻脣，低頭沉默，再沉默，任憑旁的男人，擭住的輕轉低魅的眸。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詢問第二遍。

時間靜靜地流淌過，帶走了那輕淺的一句詢問，彷彿不曾有過。

然而一直低垂着頭的沐伊人，沒有看到，牀上半躺的男人那抑起伏的膛，和逐漸變的幽暗的眼底。

他第一次放下臉，放下高傲的尊嚴，開口詢問一個人，能否到他邊來，這個人，竟然不回答！

比一個搖頭的作，比一句直白的“不”，都要難以接。

夜牧璃幽暗的眸底，泛着一寒冷如夜的深沉，輕轉過頭，不再看一眼。

既然如此，那還需要多說什麼？

若心中還有那個人，那他夜牧璃，就好好的看看，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他夜牧璃，從來不接敗仗，一切阻礙，只會讓他越挫越勇。

在這盤棋局裡，掌握主權的人，擁有拒絕權利的人，永遠都只能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