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命顯,才氣凝,異象
文心書齋。
霞臺。
隨著兩道影的出現,打破了這方寧靜。
顧錦年立在霞臺上,靜靜注視著天邊霞,顯得格外平靜。
楊寒也一改那般文文弱弱,取而代之的是高冷。
來自骨子裏的傲意。
是堂堂大夏王朝禮部尚書的兒,雖然沒有大夏公主那般金貴,可也算得上是千金之軀。
從小便是錦玉食,怎可能文靜單純?
莫說什麼深宮複雜,其實都一樣。
一個二品朝廷大員,六部之一,說上一句天都不足為過,府邸之中家奴侍雲集,哪怕是滿口仁義道德,禮部尚書楊開拋開正室之外,也有四房小妾。
這樣的家庭背景,可能出現個心思單純的子嗎?
「你說的四個條件,理論上我都可以答應。」
「可一千兩黃金對我來說有些困難。」
「我父為清廉,一年下來也不過三千兩銀子,你要一千兩黃金,拿不出來。」
楊寒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禮部尚書畢竟是京,俸祿不算多,沒有養廉銀,比不了那些布政使司,或者巡。
一千兩黃金,等同於一萬兩白銀,拿不出來。
「寒妹妹想多了。」
「你家沒有,但你邊不人有。」
「想來哪怕是張贇,也能拿出個一千兩黃金吧?」
顧錦年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
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漂亮人從來不缺銀子,畢竟狗有。
此話一說,楊寒頓時明意,稍稍沉思一番后,便著顧錦年。
「如若妹妹同意,這些事是否真的過去了就過去?」
楊寒的聲音響起,平靜地著遠,沒有看顧錦年,只是這樣問了一句。
但很聰明,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是什麼,而是晦去提。
「看你怎麼表現。」
「一點點名聲我倒是不在乎,只要楊大人不繼續糾纏此事,要不了幾個月,也就沒人關注。」
「到時候皆大歡喜。」
顧錦年顯得有些無所謂。
他之所以這般,出於四個目的。
一來噁心噁心張贇。
二來控制楊寒。
三來也是通過楊寒調查自己溺水之事。
四來就是搞點黃金銀兩,顧家也有黃金,但拿不出來啊。
想要銀兩,必須要去庫房,你說支個二三百兩還好說,張口一千兩黃金,肯定要過問。
別人都無所謂,自己老爹一定會來問東問西,答不出來又要惹些麻煩,不如找楊寒拿點。
至於最終是那個倒霉蛋給自己黃金,那不關自己啥事。
當然,銀兩這玩意也是順帶提一句,主要還是之前的事。
溺水不是大事。
真正的大事,是到底誰想在後面害自己,為什麼想害自己,出於什麼目的。
這才是真正的大事。
名聲這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的,畢竟日久見人心,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不如調查清楚勢。
「京都百姓的風評,並非是我父親造,有很多人參與在。」
「除了一開始我父親提過,後面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顧家樹大,但也得罪了很多人。」
「不過你放心,今日我回去,會跟我父親好好談一談,
但還請錦年哥哥見諒,畢竟有些事也是不得已。」
楊寒開口,解釋京都之中的風言風語。
同時還不忘示弱,想要用對付張贇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聽著楊寒這一聲聲錦年哥哥,顧錦年心中不由慨溫鄉英雄冢。
好在的是,兩世為人,這種手段已經對顧錦年沒什麼效果了。
「我既然找你私談,就意味著本世子也不想繼續糾纏此事。」
「大家息事寧人,你好我好。」
「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真的想問問你。」
「究竟是誰指使你推我下水?」
顧錦年前半段話還很平靜,可最後一句話,卻換上了一副認真和嚴肅的表。
他注視著楊寒的目。
然而,後者卻顯得十分平靜。
「沒有人指使。」
「本就是一場鬧劇。」
「錦年哥哥是否想太多了?」
楊寒沒有毫慌張,而是認真回答。
只是,顧錦年沒有說話,依舊是直勾勾地看著楊寒。
後者也沒有抗拒,一雙眸與顧錦年對視。
許。
顧錦年收斂嚴肅,取而代之是那種隨然。
楊寒是那種心機極深之人,但卻喜歡偽裝自己。
按理說,如此聰慧的人,如果真要害自己,不至於找這麼蹩腳的借口,這不符合楊寒的人設。
換句話來說,楊寒肯定知道一些事,但知道的不多。
需要慢慢磨出來。
不然的話,顧錦年也不會來找這一趟。
「行吧。」
「既然真是一場鬧劇,那就讓它過去。」
顧錦年沒有繼續提這件事了。
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稍稍背對著顧錦年。
注視景,楊寒目略顯奇怪,思考一些事,只不過痕跡不明顯。
的確知道一些事。
也的確不多。
不能說,也不好說,更不想說。
如果這件事可以向顧錦年所說這般,過去了就過去了,也很樂意。
大約片刻后。
文鐘響起。
顧錦年了個懶腰,向楊寒道。
「寒妹妹,要上課了,走吧。」
他面上帶著微笑,沒有半點方才的嚴肅。
「恩。」
「大夏書院馬上就要開始了,錦年哥哥如今有了直錄名額,若是妹妹也了書院,以後還得多多仰仗錦年哥哥。」
兩人並肩而行,楊寒也緩緩出聲,主示弱的過程中,也在尋找機會,拿顧錦年。
在看來,顧錦年無非是因為這次溺水之事,心中產生了警惕罷了。
至於為什麼對自己這般,說來說去還不是瞧上了自己的貌。
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的?
而對於楊寒這般的茶言茶語,顧錦年並不反,再沒有實質的利益衝突下,這就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再仔細想想看,要是楊開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暈過去?也算是另類報復吧。
「妹妹無需擔心。」
「哥哥我強壯,會狠狠的保護妹妹。」
顧錦年微笑道。
而楊寒卻微微一愣,莫名覺得這句話有些古怪,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對了。」
「寒妹妹,聽聞大夏書院有不人已經盯上了我,這事你知道嗎?」
顧錦年繼續詢問道。
「恩。」
「聽說過。」
「不過與我父親關係不大,也與溺水之事不大。」
「主要還是哥哥家裏的原因。」
楊寒給予回答。
「我家?」
這回到顧錦年有些好奇了。
他穿越過來半個月,前半個月都於比較渾噩的狀態,雖然大致知道顧家的況,但對於其他事,顧錦年還真不知道。
「錦年哥哥閑雅緻太久了,很多事都無心關注。」
「數個月前,陛下無意提起邊境十三城之事,引來文武之爭。」
「僅是九月,四位參將被貶,六位都統被革職,吏部刑部戶部,三部聯手調查兵部三營。」
「而文當中,六部之中,一個侍郎,三個員外郎,七個主簿,十二名翰林也被革職。」
「而且有一半都是被顧家查辦。」
「敢問哥哥,大夏書院那幫儒生會放過您嗎?」
「可惜妹妹只是一介弱子,要是男兒,還可以幫哥哥一番。」
楊寒明顯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一番話倒是把自家摘的乾乾淨淨。
聽完這番話,顧錦年心中也恍然大悟。
果然,任何事都離不開利益。
這世界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仇,這樣一來,滿城風雨,顧錦年就理解了。
這幫文臣針對自己也合合理。
顧家是武將集團的核心代表,肯定是主張打仗。
儒生是文集團的核心人,肯定是不希打仗。
畢竟打起仗來,很多事就麻煩了,最核心的本就是,武將地位直線飆升。
而再這段時間,武將就可以做太多事了,為後代鋪路也好,斂財也罷,總而言之碩大的王朝必須要圍繞武將來佈局。
這幫文臣再厲害,也得老老實實讓步。
畢竟仗打輸了,可不是丟人那麼簡單,牽扯到的是國運,也是國土。
當然對於文來說,最大的影響,就是打破平衡,。
明白這點后,顧錦年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但看著楊寒這般的幸災樂禍,顧錦年也不願吃虧。
「也不是沒辦法。」
「我今日回去找我爺爺一趟,就說寒妹妹對我有意,你我不打不相識,讓我爺爺去楊府提親,只要你願意,就算你父親不肯也沒用。」
「到時候咱們就是文武聯姻,做大做強,再創輝煌,既能保全我,也能全你,寒妹妹,你覺得如何?」
顧錦年一臉認真道。
而楊寒臉上的淡笑瞬間凝固,臉有些難看。
對顧錦年沒什麼特別的好,但也沒什麼特別的惡,只不過鐘意之人,必須要是那種文采飛揚之人。
顧錦年在眼中看來,無非是投了個好胎罷了,往後若是顧家不倒,顧錦年還能福,若是顧家倒了,顧錦年算得了什麼?
所以對顧錦年這番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還有些害怕,怕顧錦年當真了。
而看到楊寒凝聚出的淡淡怨氣,顧錦年舒服了。
「錦年哥哥,此次大夏書院的院長,並非是我父親,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
楊寒出聲。
怕顧錦年當真去提親。
「是誰?」
不是楊開?這有些令人好奇啊,楊開乃是大夏禮部尚書,居院長之位合合理。
「不清楚,聽我父親說,會請來一位真正的大儒,有聖人之資。」
楊寒出聲道。
「聖人之資?」
顧錦年的確好奇了,但他沒有繼續多問了,而是繼續前行。
不多時。
兩人前後踏學堂之中。
引來了不驚愕目。
誰能想像得到,楊寒與顧錦年居然走在一起?
面對這眾人驚愕的目,顧錦年的玩伴一個個震撼,過後忍不住給顧錦年豎了大拇指。
唯獨張贇,面沉如水。
而踏學堂,楊寒也再一次化作我見猶憐的文弱人,無銜接。
接下來的課程,依舊是臨摹練字。
顧錦年沒有多想什麼了。
老老實實練字。
兩個時辰后。
隨著鐘聲響起,眾人起離開。
而一道影,也出現在書齋當中。
是張贇之父,張雲海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