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就是不知道陸大哥能不能答應！你看，你不是剛剛得了個大獎嗎？我就是，想給你做個專訪……我知道陸大哥很忙，也知道陸大哥不喜歡採訪，不過陸大哥……你能不能爲我破個例呢？”

***

秦優優的腦袋頓時“轟”地一聲。低頭喝了口果，再度打量眼前這個孩子，很清純的樣子，對著陸塵詡眉眼淺笑，陸塵詡也勾著角，那眼神顯然是跟對著其他孩子不同的。

兩個人，什麼關係？青梅竹馬？同窗好友？鄰家小妹？抑或是曾經舊？

藉著記者的八卦神經這樣胡思想了一遭，就聽到孩子笑嘻嘻地過來：“陸大哥，你朋友啊？”

“秦優優。”陸塵詡笑著介紹，“這是路璐。”

“優優？這名字真有意思，跟我一樣也是疊字。”孩明地眨了眨眼，“秦小姐，我朋友在那邊，下次見。”

“陸大哥，我剛剛跟你說的事，你要考慮一下哦！如果你不願意接我的採訪，一定也不要接別的雜誌社的採訪，我可不準哦！”

陸塵詡只是笑，路璐又衝著他們兩個揮了揮手，就踩著輕快的步子走開了。

有種難言的苦和難慢慢地蔓延到咽的位置，秦優優擰了擰眉，其實這個結局已經在意料之中，卻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會這樣難。

不管是不是接這個採訪，總之跟都沒什麼關係了。想必這麼難的原因是這頓飯實在太貴，又不值。

不過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人呢？

“不是說有事找我嗎？”陸塵詡拿著餐敲了敲桌子，“走神得這麼厲害，在想什麼呢？”

“哦……”秦優優擡起頭來，“我在猜呢，你到底是會接路小姐的採訪，還是不接路小姐的採訪。”

“所有的記者都這麼八卦嗎？”陸塵詡笑著將子靠前了一些，“這個事，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記者關心的事，都是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這就是八卦神懂不懂？”秦優優白了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會接採訪，那位路璐小姐的獨家採訪。”

陸塵詡沉默了幾秒，又笑道：“我不會接採訪，任何人。”

有這麼一種錯覺，那一個瞬間，他眼底流過的滄桑濃郁，竟也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也許真的是有故事吧?這世界上，有誰會沒有故事？他的世界，當然是不懂的。他所有的故事，都跟無關。唯一相關的採訪，到此爲止，不必再問，已經再無可能。

有菜端上來，秦優優不由了舌頭，貌似不經意地問道：“接採訪有什麼不好的？你們這樣有錢的名人啊，就是擺架子，如果是我能接什麼採訪，早就屁顛屁顛地去了。”

陸塵詡沉默不語，作優雅地用餐。秦優優也低下頭來，把心思全數放在食上。這世界上，唯有食不可辜負。不好好品嚐，真是可惜了。

“你還沒跟我說到底是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響起，秦優優從食之中擡起頭來，此刻的，上還有著醬，陸塵詡不由輕笑，從懷裡出手帕輕輕了的角：“看看你，那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吃這麼快，就不怕噎著？”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眼前，溫的聲音在耳邊，秦優優有一時的怔愣。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溫起來的時候，就跟毒藥一樣，所以，一直都理地保持著距離。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忽然的舉，還是因爲什麼，總之，就是這樣真的噎著了。

這樣的狀況，還真是……囧！

“喝水。”

男人的開水遞過來，秦優優纔回神，猛地喝了一大口水，好不容易艱難地順了口氣，擡眸正迎上男人幾分戲謔的目，“說噎著就噎著？優優，你真是配合。”

“……”秦優優瞪了他一眼，沒有忽略剛剛那瞬間的心，那種覺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但總是讓有些發慌。了口，又拿著筷子朝著碗裡夾了一大塊。

才嚥進裡，才發現那是魚刺。

這個人就不適合吃魚，每次吃魚就得萬分小心。這下子可好了，那麼大的一魚刺，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卡在嚨的位置，上不去，下不來。

“怎麼了？”陸塵詡一下子就發現了秦優優忽然變的臉，秦優優朝著服務生揮了揮手，服務生立馬走過來，“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

“醋。”艱難地吐出一個音來，陸塵詡臉突變，起走了過來，“魚刺卡住了？”

秦優優點頭，嚥了咽口水，又難地皺了眉頭。

“去醫院，還喝什麼醋！”他起拉起的子就朝前走去，秦優優被拉著往前走，用力掐了掐男人的手心，指了指收銀臺的位置，“錢，我去付錢再走。”

才走出一步，便被男人拉過，一個滿懷，陸塵詡低頭看著人通紅的臉：“付錢倒是積極！到這裡不用付錢，留著下頓請。”

下頓？還有下頓？採訪的事都泡湯了，還下什麼頓啊？嚥了嚥唾沫，嚨的位置痛得難，如鯁在的覺，還真是不好啊！

***

車子直接駛進醫院，二十分鐘後，秦優優嚨的刺被取出。

整個過程陸大院長都是親手完，秦優優真是不明白了，堂堂一個大院長，取魚刺那麼簡單的事，需要親力親爲嗎？

“下次別吃魚了，這種事可大可小，真的想吃，也把魚刺先挑乾淨了。”

“……”秦優優無語，其實想說，吃魚不吃魚關他什麼事呢？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他還沒有到管的地步吧？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秦優優了嚨，“今天的午餐，謝謝你。”

“原來你一早到醫院來，就是爲了找我吃飯？”陸塵詡懶洋洋地攔在面前，“不是有事嗎？你還沒說。”

不是已經回答了嗎？秦優優撇了撇，正要開口，包裡的手機響起，劃開手機便走到了一邊：“嘿！劍心！”

“怎麼樣？採訪的事還順利嗎？陸塵詡答應了沒有？”

“別提了，反正沒戲。他不會接採訪的。”秦優優了鼻子，“我馬上就回雜誌社，我會跟黃姐說的。”

“不接？……早就知道！優優，你現在還在酒店嗎？你報個地址，我過來接你。有沒有喝酒？千萬別喝酒啊，知道嗎？現在這些貴公子，花樣多得很，到時候真吃虧了，找說理的地兒都沒有！”

“……”

“……”

側臉的位置，人勾脣淺笑，下，那一頭秀髮閃著。在見過的人之中，當然談不上漂亮，只是卻總是讓人覺得舒心溫暖。

所以，他想靠近。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的覺，想要靠近一個人。見到的笑容，也會跟著染快樂；見到擰眉沉思，又會爲擔憂。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許已經忘了，是在多年前的一個歌廳。的歌聲讓他駐足，隔著門的位置，他就看到了那樣一個孩子，拿著話筒安靜地唱，側臉的位置，是那樣的線條。

那歌，很聽，很能撥心絃。

他就在那裡靜靜地立了很久，又走到一側拿出一菸來，門打開，孩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撞到了他懷裡，歉意地擡頭衝著他笑了笑：“對不起。”

上有著酒味，那不該是屬於的味道。

想是有些醉了，所以這些片段一定未曾記起。之後因爲唐語輕和霍行琛，彼此之間集更多。總會給他很多意外，跟他所接的孩子，總是那麼不同。

掛掉手中的電話，人轉過來，似深呼了口氣，朝著他的方向快步走過來。忽地，的腳步猛然頓住，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手機，臉忽地白了。

轉過，快步跑向剛剛打電話的位置，蹲下子。找得很仔細，每寸位置都在細細找尋。陸塵詡握了手心，那個吊墜握在手裡，竟然有些難，他緩步走到面前，攤開手心：“要找的，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