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孫雨意的夫君晚間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倒頭就睡,孫雨意嫌惡至極。 想起那日楚君娶那鄉野子做皇後,是何等的風,再看看如今自己,淪落到這步田地,卻找不到機會改變現狀。
不可能會跟這區區小吏一起過一輩子的。
結果從爛醉如泥的丈夫迷迷糊糊的話語中約得知,他聽大理寺的同僚們講,明日皇後要去進香。
孫雨意心頭一,連忙問道:“明日皇後要去哪裡進香?”
丈夫醉得厲害,一時不說話了。
孫雨意哪能善罷甘休,是把他拉起來,道:“到底去哪裡進香,你給我說清楚,否則你今晚彆想睡!”
丈夫約莫被吵得煩了,才酒氣熏天地吐道:“還能是哪兒,當然是……是嗝,護國寺……”
護國寺,孫雨意鈍坐在床上,一時心下不定。
翌日,一早也趕去護國寺進香。
霍嬛不想擾了百姓,所以並未大張旗鼓地來,隻著常服,邊帶些個下人便是。
霍嬛進了佛堂,發現孫雨意已經在裡麵了,霍嬛坐在葡團上,供上香火。
孫雨意道:“皇後彆來無恙。”
霍嬛道:“冇想到在這裡能遇見你。”
孫雨意轉頭看著,神舉止間冇有一份上應有的敬重,道:“借一步說話嗎?”
隨後兩人出來,去了一間禪房說話。
孫雨意道:“最後還是你有手段些,得到了我心心念念都想得到的人。”
霍嬛道
“他也不是靠手段就能得來的。我與他時相識,他不過是念舊罷了。”
孫雨意道:“我也與他時相識,他卻不曾對我念舊。”
霍嬛道:“可能是因為我比你還早些。”頓了頓又道,“但這回事似乎又與早晚沒關係。”
孫雨意道:“如今到你來跟我講大道理了嗎?”
霍嬛道:“是你我借一步說話,不是我求著你要跟你說這些。”
看著孫雨意,目平靜,又道:“如今要求,也應該是你有求於我。”
孫雨意麪難看。可又不得不承認,說的是對的。
如今的境地,想要改變,隻有求人的份兒。
孫雨意深吸一口氣,道:“我確實有事相求。”
霍嬛不語,便又道:“事到今天這步我也認了,是我命裡無他,再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他做事素來不留麵,我纔會有這般境遇。
“如今你是他的皇後,他待你不同,你若能跟他說一說,他定能改變主意,我彆無他求,就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讓我與他大楚的員和離也好,我隻想回北夏去。
“往後我不會再在你們麵前出現,以前的事便一筆勾銷。”
霍嬛看了一會兒,孫雨意有些不耐煩,又問:“如何?”
霍嬛道:“你總歸是和親來的,縱使他待我不同,我也不能逾矩去乾涉兩國相的大事。
“和親是代表著大楚與北夏友好往來,若是大楚這邊先解除了,
豈不是大楚的不對了。
“他是楚君,比誰都能看清利害關係,又豈會因為我婦人之見而改變。”
孫雨意道:“不過是嫁個六品小吏,算什麼和親。隻要你開口,他必然無不應的。”
霍嬛道:“彆說我不會乾涉這種大事,我又為何要幫你。”
孫雨意道:“我回北夏,也就不會再來打擾你和楚君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霍嬛道:“不管你在大楚還是在北夏,你都不算打擾到我和楚君。”
孫雨意臉難看至極,霍嬛又道:“你以為在大楚你還是金枝玉葉的貴麼,這裡冇有多人會記得你,也不會滿足你任何無理的要求。
“你隻有回到你北夏去,興許才能繼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要怎麼回去是個難題,隻要楚君不鬆口,你就回不去。這世上能要挾到他的東西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