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穿著白大褂的英俊男人經過護士站,一名小護士紅著臉喊住他,「徐醫生,今晚上夜班嗎?」
徐卓然笑了一下,「嗯。」
說話間,忽然看到溫惜一臉落寞地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
他微微蹙眉,走到面前,「溫惜。」
溫惜抬眸,眼睛漉漉的,眼眶也紅紅的,看著徐卓然,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說話的時候糯糯,「徐醫生。」
徐卓然微微一怔,看著這幅模樣莫名有些心疼,「在擔心你母親?」
溫惜不語,他這一問,剛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下一秒,眼底出現一張紙巾,徐卓然骨節分明的指尖握著一張乾淨的紙巾,輕聲安道:「別擔心,我幫你留意腎源的事了,會找到的。」
溫惜的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就見徐卓然勾淺笑,「要不要去我辦公室坐會兒。」
徐卓然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溫惜的時候。
他跟著老師剛剛做完一場腎移植手,溫惜的母親當時病還沒有很嚴重,但也需要院治療,溫惜穿著一件淺灰的格子,長發披肩,一臉怯怯但是又充滿希的看著自己,「醫生,你能救救我母親嗎?」
多年後,他依舊常常回想起這一幕。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有這人世間最純粹的澤。
他希他可以幫這個小孩留住這樣的純粹……
「喝杯茶吧。」值班室里,徐卓然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溫惜的面前。
「謝謝。」溫惜喝了一口熱茶,覺整個子都暖和起來了。華書閣
上的服還帶著漉漉的霧氣,頭髮也有些,外面下了一天的濛濛細雨,將玻璃渡上了層霧氣。
屋子裡很暖和,徐醫生似乎很忙,給倒了杯熱茶之後就一直在忙。
溫惜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坐著,剛剛慌的心也似乎慢慢安定下來。
許是屋子裡的暖氣太足,溫惜竟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醒來時徐卓然已經不在辦公室里,上披著一件男士外套。
溫惜怔了會兒,看向依舊響個不停的手機,是徐醫生落在桌子上的。
來電顯示:陳靜靜。
溫惜記得這個名字,是外科有名的醫生。
默默將外套疊好放在椅子上,回到了江婉燕的病房。
江婉燕還沒睡醒,溫惜從兜里拿出了從溫從戎墓前摘下的那朵白的小花,放在了的床頭。
會熬下去的,哪怕再苦再難,也一定要救!
陸氏集團英國分公司。
陸卿寒開完一個視頻會議,剛回辦公室,秦琛就遞上了手機,「陸總,白的電話。」
男人拿過手機,「喂。」
「四哥,風玨回來了……」
陸卿寒微微瞇眸,「什麼時候的事?」
「在你離開北城之後。」
男人沉默了幾秒。
那端,白宴說道,「哥,等你回來,我組個局,咱們聚一聚,都是兄弟,當年沁雅那件事,就過去了吧。」
掛了電話,陸卿寒雙膝疊,他的目微微遠但是並沒有聚焦點,沁雅這兩個字,足以打他的思緒。
他眉心,拿起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停在「溫惜」的名字上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沐舒羽的電話。
手機突然響起時,溫惜還在醫院裡陪護,連忙摁了靜音,快步走到步梯間。
來電的是沐舒羽的手機,來電顯示「卿寒」,呼吸微微一窒。
已經好幾天沒有接到過陸卿寒的電話了,原以為他走的那天是他們最後的集,可沒想到沐江德拜託應付到沐舒羽痊癒,所以手機也一直放在這裡了。
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接通電話。
那端很安靜,溫惜也沒有開口,通話中的手機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睡了嗎?」
「正準備休息,你的電話就打來了。」
「這麼說,我打擾你了。」
「沒有。」
「下周,我盡量的早一點回來。」
溫惜纖細單薄的背脊靠在牆壁上,手指的握著手機,骨骼突出,「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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