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師是自沒宮廷的宮奴,連宦宮都不如,每日只能與野為伍,並沒有接到藥理知識的機會。獨霜草的藥他豈會知曉?」
「他當時拋擲狼崽出手準,分明早有預謀。我與他並無冤讎,他如此行徑幕後必有指使。」
清冷年束手而立,華燈下侃侃而談,字如珠璣擲地有聲。
林首輔點頭:「小楚說的對,這事得嚴查。」
「皇上。」林茉染眸一凝,聲開口:「襲擊之事終未曾釀大禍,此事可暫時擱置稍後再查。臣妾想起另一樁事,才真真要。」
微顰了眉頭,目焦急:「六弟擊斃的狼皆是北漠挑細選的賀禮,萬一北漠追究此事……可如何是好?」
「椅之禍已然使得東唐不滿,南疆不請自來虎視眈眈,萬萬不可再將北漠得罪了!」
端木朗眸暗沉,線在那一刻繃:「你以為,該如何?」
林茉染咬了咬:「這事,必得找個人,盡數擔下來!」
林楚挑眉,林茉染原來玩的是一箭雙鵰!
以獨霜草為引,讓雪狼將撲殺。即便命大,總難逃傷害賀禮的大罪。無論如何,都是死!
「馴師已經亡,但獨霜草一事並無確鑿證據,不足以令人信服。而……擊斃雪狼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怕是……無法推。」
側眸瞧向林楚,眼底凄婉憂愁,萬分不舍,滿目大義凜然的悲切。
陸安眸微凝,盤算著從他那位置出手一擊擊殺林茉染能有幾分勝算。
林首輔眼底盪出森冷殺伐之氣,文士的瀟灑不羈在那一刻盡去,恍惚中又了當初在腥遍布的沙場上,千裡外取人首級的修羅。
「拿小楚去給兩個畜生償命?西楚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他說。
「為一個要兩國惡,實在不劃算。」雖懼怕林首輔的氣勢,卻還是有人低低發牢。
「咱們西楚好不容易才能安定,哪裡再得起折騰?」
「把林楚送出去,不是一個人。代表的是西楚榮辱,應該為此到榮。」
「北漠兵強馬壯,驍勇善戰。能用一個人平息干戈,何必要打仗?」
凡事一旦有人牽頭,便再不可遏制。
林首輔立於夜風裡,氣息越來越冷。陸安已經準備拔劍,唯有當事人林楚,一臉無所謂的清冷淡漠,眼眸微瞇,只瞧著端木朗。
年輕的帝王許久不曾言語,淡櫻的瓣因夜風微涼已變作了蒼白。他眸沉靜,瞧不出半點喜怒。
林茉染半斂著眉目,畔勾起難以遏制的弧度。如一朵綻放的水中花,溫瞧向端木朗。
「皇上。」眸如水,帶了壯士斷腕的堅韌:「六弟雖是我親人,但為了平息與北漠干戈,臣妾……。」
「西楚與北漠有什麼干戈?」
狂傲冷漠的聲音自甬道傳來,驍勇強壯的北漠士兵驚得眾人軀一。林茉染千辛萬苦組織好的語言,半個字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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