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宗祠,坐著的都是宗親長輩。怎好厚此薄彼?」
「三老爺才是我們林氏一脈的族長,你們太目中無人!」
「小小年紀,公然在祠堂中吃吃喝喝,何統!」
「聽說在夔州府的時候,就氣的老嫂子險些昏厥,真真猖狂的!」
「何止,城門口的時候,三夫人好心迎京。扭頭就走,半點不領!」
林老三抿著瓣,面孔沉如墨。眼底卻有一,著眾人對林楚的指責。
「諸位叔伯不要這樣說。」焦氏幽幽嘆息,眉峰微蹙似焦急憂傷:「楚哥兒也斷不想如此。自在井水村長大,能有什麼見識?等在上京住的久了,自然就能將那些窮酸鄉土氣改掉。」
「呵!」族老們冷哼:「瞧張狂的樣子,怕不容易改!」
「老三媳婦就是太善良,都被人兌那般,還想著替開解。」
焦氏抿擺手,似愧難當:「本就是一家人,多容忍關些本就是分事。何況,賢妃娘娘也有代,須得一家和睦。不拘楚哥兒是什麼出,只要是我林氏脈,就不該生分。」
西楚賢妃林茉染乃是三房所出嫡,才貌雙全聞名天下。宮后一路披荊斬棘,短短三年便從個普通秀為四妃之一,人艷羨。
林楚不由多瞧了焦氏幾眼。這番話說的有水平,字裡行間不斷提醒旁人出不堪,還人挑不出半分錯。更以賢妃之名抬高自己,讓族中想要依附結三房的,越發明目張膽的搖旗吶喊。
「賢妃娘娘不愧為我西楚子典範,深明大義溫可親。即便居後宮,也惦念著家中兄弟姐妹。」
「足見三夫人教有方。要我說,就該讓林楚到三老爺府中晨昏定省,跟在三夫人邊好好學習。相信過不久定能胎換骨,驚艷上京。」
拜高踩低是常人一貫的劣,眾人在抬高三房的同時,越發瞧林楚不順眼。
「楚哥兒,還不趕跪謝三夫人肯教導收留你?」族親中一個年齡最大的老者捋著鬍鬚搖頭晃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從現在開始虛心教,也算得上孺子可教。」
焦氏抿而笑,一臉愧不敢當的坦然。
林楚眸底一,周皆生出厭煩的冷意。才要開口卻聽啪一聲脆響,林首輔將手裡捧著的茶盞狠狠砸在地面。飛濺的碎瓷驚得四下猛然寂靜。
「我林冠儒的兒子,需要旁人來教?」林首輔眉峰微蹙,眼底氤氳出雲詭波譎的幽深,鋒芒畢樓:「那麼有本事,不若連我一起教了吧!」
他早年同護國軍征戰沙場戰功卓絕,天下太平后才棄武從文,又在朝堂中立於萬人之上。如今氣場全開如沉重山嶽迎頭來,祠堂中那些依附林家撈油水的尋常人,哪裡得了?
一個個兩戰戰噤若寒蟬,若非有椅子撐著,就要癱在地上。
林止掃一眼眾人醜惡臉,淡淡開口:「既然父親和六弟都決定暫居三叔府中,那便也給我留個院子吧。自明日起,我父子三人一同到三叔母院中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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