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不該辜負。」林楚抬頭天，只覺天幕上碩大那一圓月，煞是可。

「陸安，你悄悄去四瞧瞧。憑馮二的腦子，不會知道龍銷的存在，他背後定有人指使。」

林楚線略松，眼底盪出細碎紅芒：「那人費盡心思布下這個局，不親眼瞧我局怎能甘心？這人必在附近！找到人，把這一瓶子十里香都給灌下去，直接扔給馮二！」

「好咧。」陸安眼眸晶亮，月黑風高夜，本就是用來作惡的。

這樣的夜晚，真可！

「那人雖可惡，馮二也不是好東西。既然生了這種齷齪心思，不讓他好好逞一次雄風，豈不辜負了難得的龍銷？等到戲演完了，再閹了他不遲。」這話卻是對素問說的。

「你說的是。」

後子聲音清淡如水，聽的陸安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從屋脊上跌下去。

人……真狠！

功夫不大，陸安便提著個人過來。咣當一聲，直接將人給扔在冷地面上，半分憐惜也無：「找到了，就是這個雜碎。」

林楚瞇眼，是雪舞，還真是……一點都不覺意外。

「你們是不知道，我才一出了院子，就瞧見這人鬼鬼祟祟正蹲在道旁的花叢里，眼睛瞪得牛一樣盯著院子瞧。我就直接把敲暈了帶來。」

「幹得漂亮。」

素問木著臉點頭，一言不發上前攥住雪舞下顎，將一整瓶的十里香倒進裏。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昏迷中的雪舞竟能自吞咽，將十里香全部吞下，半滴不剩。

「扔進去吧。」

陸安默默盯著素問打了個哆嗦。溫寡言的衛花小可素問姐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可怕？

他不敢反抗，果斷開門，將雪舞一掌拍醒。毫不猶豫抬起一腳，將綿子踹進門裏。

「馮二，你給我滾開！」功夫不大，門便傳出子驚恐怒喝。下一刻屋門被拍的山響，夾雜著子的嘶吼：「開門，快開門！」

然而，一切皆是徒然。

男人瘋狂的獰笑聲里，子的怒罵漸漸被悉索的衫聲徹底淹沒。

「走吧。」林楚抬手，拂上素問手背。

夜寒涼，素問的手指卻比夜更涼，一張面孔蒼白無半點。訥訥盯著自己抖的雙手：「我這雙手終究……也沾染了臟污。」

「醫者父母，雖志在救人。但，你得先活著。」林楚淡淡說著：「若是命不保，談什麼理想大智？當別人以卑劣手段取你命時還不知自保反抗，是傻！殺惡人即是善念，如雪舞那樣的雜碎一個，世人才能多一份安康。」

「你不是在作惡，而是在挽救眾生！以彼之道還施彼，雪舞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林楚輕拍著素問肩頭。真不知道從暗夜渠中爬出來的小丫頭，怎麼就能保持十多年純潔如紙的善良。

還真是……頭疼！

的這一番言論足以崩塌素問多年秉承的信仰，不指素問能一下子想通，總得有個消化吸收的過程。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我了。」林楚吸吸鼻子，眸晶瑩：「咱們趕回前頭吃飯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