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男俊靚的，還用得著猜麼。

沒想到心思如此齷齪，賀啟軒被氣得面紅脖子，“王妃，我跟林姑娘之間清清白白，豈能由你空口白牙能污蔑？”

要不是蕭惟璟還需要他醫治，就憑他以下犯上的囂張態度，沈寧就敢將他拖出去打死。

什麼玩意？仗著跟蕭惟璟是五服以外的遠親關系，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在王府裝腔作勢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王府主子。

“虧你自出書香門第，懂禮儀知廉恥，主子理家事時，你一個做下人的什麼？”

“我是下人？”賀啟軒差點吐，面紅耳赤道：“王爺常年駐守邊關，我過來是幫忙打理的。”

“你幫忙打理王府？”沈寧簡直活見鬼了，“那周管家是干什麼的？吃閑飯的嗎？還是說，是在貪墨吃空餉，一份差事要兩個人干？”

周管家瑟瑟發抖，疾聲澄清著，“王妃，老奴向來對王府鞠躬盡瘁，絕對不敢有懈怠或貪墨，這些年的賬目都一清二楚，王妃隨時可以查。”

說起來真是心酸，他才是王府管家，賀啟軒不過府醫而已，卻仗著跟王爺外家有點關系，在王府作威作福的。

王妃話糙理不糙，可算把他憋屈多年的心里話說出來了。

呸，什麼玩意！

賀啟軒沒想到沈寧說話比潑婦還難聽，氣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偏偏被噎得說不出話。

確實，他表面上是府醫，可他又不僅僅是府醫，是宜妃娘娘讓他來打理晉王府的，但這些只可意會不可明說，而且下人們也識趣，對他向來敬重禮遇。

唯獨沈寧，像條瘋狗般咬著他不放。

“王妃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埋怨，如果能讓你出了心里這口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我跟賀府醫之間是清白，你不能對我有見，就往我上胡潑臟水。”

“潑臟水？”死到臨頭，還在煽風點火混淆視聽，沈寧火力全開，“賀啟軒為外男，深知男授不親，你連著幾次害王爺，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就跑出來護上了。

上次王爺遇襲，你阻止我施救，也是他以下犯上跳出來護著你。

林將軍病危那次，我被劉五挾持，你阻攔王爺時意外摔倒，不是他沖過來扶你的？

如果沒有私，為什麼別人不跳出來，偏偏他不顧禮義廉恥都要保你？”

一樁樁一件件，被沈寧大聲說出來。

眾人被這麼一提醒，記憶隨即清晰起來。

“沒錯。”見林婉月大勢已去，某個急于討好王妃的家丁站出來，“奴才親眼所見，林姑娘拉住王爺的胳膊不放，王爺急著救王妃才推開的手，賀府醫不顧沖出來保護林姑娘。”

他一開口，連著好幾個紛紛附和，“對對對，當時我們也看到了。”

林婉月可是王爺的人，賀啟軒敢手去扶，這就耐人尋味了。

再加上眼前發生的，他寧可得罪王妃也要護著林婉月，兩人之間沒貓膩才見鬼了。

沈寧的引導很功，眾人看兩人的眼頓時不同了，鄙視，厭惡，憤怒，惡心！

終于，讓賤人也嘗到了社死的滋味。

賀啟軒自問是謙謙公子，哪里辯得過沈寧這種牙尖利的潑婦，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只剩無能狂怒，“鄙，鄙！”

林婉月百口莫辯，哭得比竇娥還冤，“王妃，你怎麼對我都行，不要連坐無辜的人。”

“好了。”龐德松忍無可忍，出口阻止道：“這些事以后再查，當務之急是要救治王爺。都愣著干什麼，還不把林姑娘押下去！”

人真是煩死了，分不清輕重緩急，為了點蒜皮的吵得沒完沒了。

再吵下去，王爺命都沒了！

林婉月被押下去，而沈寧把話說得太難聽，賀啟軒縱然有心保護，卻不敢再出言阻止。

王爺昏迷，沈寧趁機籠絡人心，王府上下儼然已經視為主子，他要是再替林婉月出頭，指不定自己都在劫難逃。

只能先委屈婉月，他一定會想辦法救的，到時必要沈寧加倍討還。

賀啟軒看向沈寧的眼神，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憎惡。

要是敢待婉月，他絕對不會讓好過。

言歸正傳，林婉月被帶走，房間終于安靜了。

龐德松焦急催促，“王妃，快救救王爺。”

沈寧神擔憂，卻并不急著下手，而是向谷醫，“谷老，王爺況如何？”

經過龐德松中毒一事，谷醫臉都被打腫了，哪還敢傲慢輕蔑擺到臉上，低調謙虛道：“稟王妃，王爺后背中刀，但并不危及命，已經止包扎。

真正棘手的王爺顱腦積，而且塊很大沒法自行吸引，老夫施針用藥卻效果不大，只怕……”

兇多吉。

沈寧又問賀啟軒，“你怎麼看？”

賀啟軒臉極難看，神僵道：“塊顱腦，實在太過兇險，我等會極力想辦法。”

呵，說白了就是沒辦法唄。

沈寧在榻邊坐下，眸落在昏迷不醒的蕭惟璟上。

真的，他的皮囊太過完，尤其閉上眼睛時，五矜貴俊，安靜的像幅山水墨畫，著致優雅，帶著幾分不染煙火的氣息，看著就賞心悅目。

怪不得林婉月饞他都饞瘋了，可惜他凈不干人事，終于把自己作嗝屁了。

兩人判斷無誤，蕭惟璟腦部大面積瘀，閻王正趕來吃席呢。

蹙眉，深深嘆氣，向龐德松等人眼神更是傷心自責，雙肩微微戰栗，眼尾染上意，“醫無止境，如海納百川，而我只擅長刀跟解毒，顱腦外傷這塊并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