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樓的時候,穆京並沒有離開。
祁仲琛臉繃着,並不怎麼好看,但也是規矩的喊了他一聲。“二叔。”
言歡的眼睛有些腫,鼻子上也是紅彤彤的一片,眼裡的溼潤還沒有完全褪去,明眼人一看,也該知道是有哭過的。
連慧看了幾眼,不由開口說了句。“仲琛,言歡現在有孩子,一個人兩個心,就算有什麼做的過分的,你也不應該欺負啊……”
要換作以前,連慧哪裡會理會穆言歡的死活?現在可不一般了,他們祁家未來的繼承人就在肚子裡,連慧當然是小心看重的。
祁仲琛帶着言歡座,剛好祁仲琛坐在了穆京的對面,聽了連慧的話,他擡頭,同穆京關懷的視線對上,他冷冷一掃,便移開。
“沒什麼事,嘛你就別管了。”
“哎呀,我怎麼能不管,言歡肚子裡還有我寶貝孫子,你要是再惹哭,我就把接到我們房裡去。”
言歡低着頭,婆婆誤會邊男人,也沒有幫忙辯解。現在腦袋裡糟糟的,什麼都不想去想,可什麼都往裡面鑽,本不控制。
“行了,客人還在麼,說什麼話,讓人聽了笑話。”
連慧皮笑不笑。“那有什麼見外的,穆先生是言歡的二叔,是自家人……再說了,穆先生瞧見言歡被我們家仲琛欺負了,肯定也不高興的。”
穆京呵呵的笑了兩聲,“小兩口,小吵小鬧是常有的……我相信仲琛對言歡好,不過也希以後仲琛能多多讓着言歡,言歡是個好孩兒,該多多諒纔是。”
“二叔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祁英遠咳了咳,“行了,開飯吧,有什麼事等吃完再說。”
席間,衆人都沒怎麼談,這是一種禮貌,不過連慧注意着言歡,偶爾會提醒多吃一些,免得營養不夠。
晚餐過後,祁仲琛牽着言歡出門散步,穆京在後頭看着,目幽深,言又止。
平常,他們的散步半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今晚言歡反常,拉着祁仲琛讓他陪着自己多走了兩圈,時間也多走了半個小時。
越夜,風就越大。
祁仲琛下外套披在言歡的肩膀上,看着是不是扭扭自己的腳踝,他忍不住勸。
“是不是累了?許久沒走那麼久了,你腳肯定不了,我們不如回去吧……”
言歡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沒有作,可拒絕已經表現出來。
不想那麼早回去,因爲知道穆京可能還沒有離開,不想見到他。
剛剛那頓晚餐,已經是可以忍的極致了。
“言歡,你不能這麼任,就算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的父親。”
祁仲琛嘆了口氣,無視的怒視。“就算你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肚子裡的孩子,對不對?剛剛在書房的時候你已經激過頭了,孩子那麼敏,說不定也有了這麼反應……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祁仲琛抓住了言歡的弱點,也的確心疼孩子,所以他的話,也讓有了搖。
片刻後,倔強的,終究還是點頭答應回去。
穆京,確實還沒有離開。
他在客廳坐着,喝着茶,就是等着他們夫妻倆回來。
“回來啦。”穆京放下茶杯,笑了笑,看着低着頭的言歡,“外頭風大的,言歡臉都吹紅了吧。”
祁仲琛低頭一看,頓時皺眉,對傭人吩咐,“弄盆熱水上來。”
“我先帶言歡回房了。”
他們走,穆京突然開口。“我有些話想同言歡說幾句……”
察覺到懷裡人子開始發僵,祁仲琛終究是不忍。
“二叔,時間不早了,有什麼話改日再說也不遲。”
穆京定定的看着他們,不退步。“我就說兩句,不會耽誤太多時間,而且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可能,可能短期不會再過來了,有些話,我想同言歡說了,我才離開的安心。”
祁仲琛剛想說什麼,一旁的祁英遠開腔了。“穆先生是長輩,長輩要代一些,也無可厚非,言歡啊,既然你二叔有話和你說,你就聽聽,對你也沒什麼壞。”
祁英遠都開口幫穆京了,言歡怎麼還能再拒絕,即使真的很不願意……
‘我知道了,二叔,我們去樓上說吧。’
祁仲琛替言歡翻譯了手語,穆京點頭,“好。”
書房裡
傭人端了熱水上來,就識相的退了出去。
祁仲琛扶着言歡做到了椅子上,他解開袖口,將袖子一重一重的疊上手肘,然後蹲下子,將熱水裡的巾擰了起來。
“仰着,我給你捂捂。”
言歡顧忌着一旁的穆京,可祁仲琛認真的神讓無法拒絕,微微抿脣,依着他的話來仰頭。
祁仲琛作很溫,注意着的臉,幫把臉捂熱了之後,就暖了的脖子,再之後便是雙手。
如果不是。穆京在一邊,指不定祁仲琛還要了言歡的子,幫把一雙腳丫子也洗一次。
等看着言歡重新恢復紅潤的時候,祁仲琛才停下作,那乾巾了手,眼神瞟向穆京。
“二叔,有話就說吧。”
穆京看着祁仲琛。“我要單獨和言歡說,你先出去吧。”
他話音一落,言歡立即就抓住了祁仲琛的手,不讓他走,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給一個安的眼神,祁仲琛就站在的邊,沒有挪開一分。
“就這樣說吧,二叔,你之前也看到了,言歡很怕你,單獨和你相,恐怕是一句話也談不下去的。”
“而且,二叔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了,所以我在不在,都無所謂的。”
穆京氣結,看着對面的兩人,已然連一線不可分割的姿態,他還能說什麼?
無奈的嘆氣,穆京上前了兩步,將深沉的目放在言歡的上。
“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能說話的,對吧?”
言歡臉僵着,因爲一直保持着冷肅,所以穆京現在說出這話來,的變化並沒有太明顯。
可是,只有離最近的祁仲琛知道,言歡抓着他手臂的作,握了許多。
穆京眼眸微,暗底裡似乎有什麼涌着。
“祁仲琛都和你說了吧,言歡,你是我的兒……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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