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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謝郬知道自己又昏迷過去了,明明在路上一直告誡自己要撐住,不能讓高瑨太擔心,可的虛弱程度遠遠超出的預期,哪怕上一秒還在跟高瑨說話,下一秒就有可能昏睡過去。
而且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謝郬覺干干的上被溫水浸,想著定是高瑨,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完全不同于禮朝的屋頂。
這是哪里?
客棧嗎?
這回又暈了多久?
“姐,你醒了。”
一道聲音在謝郬耳邊響起,謝郬轉過頭去,看見換了裝扮的謝苒湊在床前看,謝郬以為這是夢,畢竟現在怎麼可能看見謝苒呢。
謝苒見謝郬毫無反應的看著自己,不又喚了一聲:
“姐,聽見我說話嗎?”
謝郬這回聽分明了,也反應過來了,在面前說話的確實就是謝苒。
“謝、苒。”
謝郬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喚了聲,謝苒聽見連連點頭,在謝郬床邊坐下,握著謝郬的手喜極而泣:
“是我!我是謝苒。姐,你這是怎麼了?”
謝郬沒力氣和解釋太多,只簡短回了一句:“中毒了。”
說完之后,謝郬往后看了看,問道:“高瑨呢?”
難得醒來,這回也不知能醒多久,一刻都不想浪費,想要看著高瑨,想跟他說話。
謝苒了眼淚,回道:
“陛下……為你取藥去了。”
謝郬訝然:“取藥?去哪里取藥?”
和高瑨離京的時候,云禪大師說了,上中的這種紅蝎毒,就算是到了南疆也未必有人能解。
謝郬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
“姐,你別管那些了,總之陛下說,他一定會把藥給你取出來的。”謝苒安。
謝郬越想越不對:“什麼藥,一定要他親自去取?那里是什麼龍潭虎?”
謝苒低頭不語,謝郬掙扎著起,可子連半都撐不起來,謝苒怕傷著自己,趕忙將按回床鋪。
“姐,你好生躺著,我告訴你便是。”謝苒再三猶豫,還是決定告訴謝郬:“那地方好像什麼雷谷,里面終年有雷擊,谷里長了一種……蝰蛇蘭的草藥,可以解萬毒,只要陛下把那草藥取出來,你就有救了。”
謝郬聽了謝苒的話,絕閉上雙眼。
的毒難解,除非有雷谷中的草藥,普通的草藥不能解萬毒,雷谷的那種卻可以,那雷谷是什麼地方就不言而喻了。
高瑨是要為一個兇險之極的地方。
無力阻止,只能等待,若是高瑨回來了,謝郬便和他一起活,若是高瑨……回不來,謝郬便和他一起死。
兩人總是要在一的。
**
高瑨穿著避雷雷谷,后拖著幾埋地下的引雷鐵鏈,鐵鏈的長度便是他能從雷谷口到最深的距離,這鏈子既能避雷,最壞的用途,是把他的尸從谷里拖出來。
蝎老年輕的時候,曾經用這種方法出過一回雷谷,運道滔天只了點傷。
但距蝎老谷已經十多年,雷谷之中如今什麼況誰也不知道,甚至不能確定雷谷里面還有蝰蛇蘭的存在,萬一這些年被雷擊過甚,蝰蛇蘭就此絕跡了也說不定。
高瑨谷之前并沒有想太多這些可能,他只想谷后采摘到能救謝郬命的草藥,其他的都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
耳邊充斥著轟隆雷聲,十多年未曾有人踏的谷中雷聲轟鳴,目皆是焦黑一片,讓高瑨心冷的是,他谷之后,別說什麼生于焦土之上的蝰蛇蘭了,就連尋常雜草都沒看見一棵。
谷里什麼都沒有就是最壞的結果。
高瑨不死心繼續往前走,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雷電劈在他一丈開外的山巖之上,一整塊巖石便在他面前被劈碎塊砸向地面。
就是這一看讓高瑨看呆了。
不是被雷電擊中山巖的場景震撼到,而是他看到在此番被雷劈中的山巖旁大約半丈遠的地方,有一株在焦黑崖壁中孕育出來的綠植,盤旋而下,碧翠如玉,形似蛇盤旋……
而此時天際又有雷聲轟鳴,似乎越來越近,頭頂的云層之上仿若有哪位大仙在此渡劫做法般,烏云布,雷電在云層中忽忽現,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大的驚雷變。
如今雷谷中地面上的蝰蛇蘭幾乎已經絕跡,高瑨眼中唯剩那一株。
那長著蝰蛇蘭的山崖離地有五六丈高,崖壁上寬下窄,這大概就是那株蝰蛇蘭能存活至今的理由,那個角度不太好劈。
只是那地理位置對于蝰蛇蘭來說是好的,但對于高瑨來說卻是難上加難,因為崖壁平,沒有幾凸起,縱然他輕功再好,沒有借力點也無法像壁虎一樣游墻而上。
高瑨的目落在先前被雷劈中的斷裂崖壁,發現如果能從那斷裂崖壁上借一回力,他說不定可以到那株蝰蛇蘭。
天上的云越聚越多,高瑨毫不敢耽擱,找到路線之后就果斷行,子飛躍而上,單手攀住那斷裂的崖壁,因為剛被雷劈過,那斷裂巖石燙如燒紅的煤炭,高瑨忍著手心仿佛被火燒灼的疼痛,腰部用力,將子向上去,一腳踩在那斷崖之上。
轟隆聲響,高瑨前腳剛離開那斷崖,后腳一道驚雷就劈在那,高瑨驚魂未定,借著先前那一躍,順利躍至蝰蛇蘭的附近,高瑨迅疾出手,將竹爪抓向蝰蛇蘭,這是蝎老自制的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雷谷。
竹爪抓住了蝰蛇蘭的,高瑨凌空一扯,往下跳的同時,竹爪也帶著那株蝰蛇蘭下來,高瑨腳剛落地便轉去接。
蝰蛇蘭到手后,他立刻將之放隨的木頭盒子里,打算往谷外跑去。
一道驚雷打下,高瑨跳躍避過,以為一道雷后能歇一會兒,誰知高瑨剛避過這邊的雷,那邊又有一道雷劈下,高瑨避過一回、兩回、三回,到后來雷聲越來越集,高瑨覺自己仿佛被雷電包圍,天地震,黑煙彌漫,完全找不到的路徑。
忽的他后背遭一擊,將他整個人撞飛出去老遠,這樣遭雷擊的經歷高瑨曾經有過,便是那次之后,他就能聽見謝郬心里的聲音了……
高瑨躺倒在地,四肢百骸完全不控制抖,全上下仿佛著火了一般,五臟六腑都在痙攣搐,高瑨想到了死亡,腦中滿是謝郬的模樣,在兩人過去相的點點滴滴中,漸漸的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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