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謝郬覺得最近自己特別困,有時候坐著坐著就能睡著,開始的時候高瑨和姜嬤嬤都覺得有病,非要太醫來給看診,可太醫查來查去啥也查不出來。
最后謝郬總結,估計是這陣子實在太閑了,人一閑就容易犯懶、犯困。
雖說有時候謝郬也會溜出宮去轉轉,但也只能是轉轉,高瑨在上系了一條看不見的繩,可以給一定距離的自由,在那距離之,謝郬可以隨意撒歡,但距離之外,就別想啦。
坤元宮的寢殿中地龍燒得熱熱的,謝郬歪在榻上看謝苒從邊關寄來的信,特別厚一沓紙,里面寫的都是謝苒在邊關的所見所聞,還有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字里行間洋溢著自由且歡樂的氣息,可把謝郬看得羨慕壞了。
用手著信上的字,想象著自己也參與其中。
旁忽然竄出一只手,從謝郬手中把信給奪走,謝郬立馬反應過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高瑨奪了謝郬手里的信,說道:
“你這警惕越來越弱了,怎的就被我搶了來?”
謝郬從榻上坐直了子,看著了鞋就往絨毯里鉆的高瑨,說道:
“宮里被你圍得跟鐵桶似的,蒼蠅都飛不進來,我要那麼多警惕干什麼?”
高瑨想想也是,將冰涼的腳往謝郬下一鉆,舒服的靠在大迎枕上看手里的信,邊看邊評價:
“謝苒這小日子過得瀟灑呀,居然還會行商了。”
謝苒在信里說,自己組了一個商隊,專門從邊關運送酒水去南疆販賣,再從南疆運送一些藥材回邊關。
南疆復國,百業待興,有很多東西都需要依靠禮朝的幫助,而新任南疆王對禮朝十分友好,主促進兩國通商事宜。
有不商人看中了這里面的商機,就邊關三郡,如今與南疆通商的商號就多大一百七十多家,像謝苒這種玩票質的小規模組商隊更是不計其數。
“南疆百廢待興,南疆王主推行商政,為的就是想讓南疆百姓們今早安定下來過太平日子。還不錯。”高瑨說。
任何窮兵竇武的國家,最終苦的都是平民百姓。
“蘇臨期那人還,從前就講義氣有仁心,在他治下,南疆百姓的日子應該是好過的。”謝郬贊高瑨的說法。
高瑨忽然放下謝苒的信,目灼灼看著謝郬,好半晌才說出一句:
“你對蘇臨期的印象這麼好嗎?”
謝郬愣著問他:“不是你說他還不錯的嘛,跟我對他的印象有什麼關系?”
高瑨煞有其事說:“我說他還不錯是我說,你怎麼能說?”
謝郬不解:“我為什麼不能說?”
高瑨忽然爬到謝郬旁,在耳邊輕道:
“你覺得為什麼?一碼歸一碼,我只是說那小子搞商政還不錯,卻不代表我忘了他以前打過你注意的事兒。”
謝郬忍不住翻白眼上天:
【主次倒了吧。】
【是我打過他主意,他沒要我。】
高瑨一臉吃了蒼蠅的神:
“住腦!不許想了!”
謝郬失笑:“我……”
還沒說完,高瑨便將堵住親了兩下,狠狠說道:“不許說!”
謝郬:……
【管天管地,你還管我想什麼?】
【我就想了,你能奈何我?】
謝郬挑釁般看向高瑨,高瑨氣得想咬人。
不提還好,這一提高瑨又想起來謝郬跟蘇臨期從前有過一段的事,奪妻初吻之仇,高瑨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蘇臨期……呸!
此時,遠在南疆,為新任南疆王的蘇臨期忽然打了個大噴嚏。
正在跟他回稟事的蘇別鶴抬頭看他,問:“哥,著涼了?要不要找蝎老過來看看?”
蘇臨期搖頭:
“沒事,許是有些疲累。”
一國復興之路談何容易,每每思及此,蘇臨期都要慨謝郬當初的選擇很正確。
他當初主邀請謝郬和他一起回南疆來生活,自信能夠讓謝郬過得自由自在,可實際回來之后才發現,他連自己都不能自由自在,更別說讓謝郬自在了。
思緒有些混,蘇臨期干脆從書案后起,對蘇別鶴問:
“這幾日怎的沒瞧見蝎老?他還在毒潭里泡著嗎?”
蘇別鶴搖頭回道:
“蝎老從毒潭出來了,這兩天好像在雷谷附近。”
蘇臨期嘆息:“他還想去弄蝰蛇蘭?”
蝰蛇蘭是生長在雷谷中的一株神奇毒草,這種毒草可南疆所有蠱毒,自然也可解所有蠱毒,是一種奇特的植,孕育在被雷電擊中的焦黑土地上,吸收那片土地的特有營養,慢慢長大,形狀如蝰蛇一般盤旋而上。
長期是兩年,若是兩年之中未被雷電擊中,兩年之后便能材藥,若是兩年之被雷擊中,那整株便死去,化泥中,等待第二年春天繼續發芽。
蝰蛇蘭乃極植,需要被雷電擊中的焦黑土壤滋養,長時間是兩年,比很多珍貴草藥的長年份都短,按理說應該很好養,但難就難在,它必須生在雷谷之中,雷谷終日招雷,蝰蛇蘭又不能承雷擊,因此盡管雷谷中雖遍布蝰蛇蘭的痕跡,但真正能兩年不遭雷擊的蝰蛇蘭之又,年份越長的蝰蛇蘭就越珍貴。
蝎老一生都在研究各種毒,他年輕時,南疆還未覆滅,他便有過穿戴避雷裝置,潛雷谷采摘蝰蛇蘭的經歷,那一次雷電差點讓他再也出不來,幸好沒太遠,只在雷谷周邊采了一株勉強型的蝰蛇蘭就被雷電追著跑了出來。
后來他還想進雷谷,可南疆國滅,他奉命保護兩個年主逃難至禮朝,卻因為他的疏忽,將小主看丟了,他半生都在懊悔此事,幸好小主最終還是回來。
他隨蘇臨期兄弟回到南疆后,最開始是泡在毒潭中研究各種毒,如今那些毒已經滿足不了他,他又把心思到了雷谷的蝰蛇蘭上,蘇臨期勸他多回,讓他別再靠近雷谷,但很顯然,警告效果甚微。
“派多點人去護著,別真讓他沖進去了。”蘇臨期吩咐后,不又埋怨:“孟勻這時候出去做什麼,他不知道他師父什麼脾嗎?好歹留下攔著點啊。”
蘇別鶴說:“別了吧,他出去好的,這師徒倆一個德行,回頭一合計,倆人都得往雷谷里鉆。”
蝎老和他徒弟孟勻都是那種醫毒天分極高的人,在南疆境頗有名,尤其是孟勻,蝎老因為蘇臨期被困禮朝的時候,孟勻在南疆各地行走,南疆醫毒圣手的名號指的就是他。
蘇臨期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師徒倆一腦門子裝的全都是毒和藥,頭腦一發熱,確實什麼事都辦的出來。
蘇臨期不憤憤:
“蝎老我奈何不得,孟勻那小子……回頭我非得給他找個能栓得住他的婆娘不可。”
蘇別鶴忍著笑:“來。你這準小舅子是個聽話的?他能你擺布?”
孟家是南疆的大族,孟勻上面有個姐姐孟茹,灑子,醫也很了得,兩個月后就要為南疆王后了。
提起這層關系,蘇臨期又是一嘆。
別看他如今做了南疆王,聽起來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每天累死累活,還什麼主都做不了。
孟茹的子比謝郬還跳,別說聽話了,婚后不著蘇臨期聽的話都算是賢良溫的。
想起謝郬,蘇臨期不問:
“禮朝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傳來?謝郬當皇后一年多了吧,他倆怎麼還沒生個孩子出來,高瑨是不是不行?”
蘇別鶴當過高瑨很多年的護衛,護主的很,直到今天也聽不得有人說高瑨的壞話,為其辯駁:
“人家夫妻倆的事兒要你多。你管好自己三年抱倆再說吧。”
管不了別人,還被親弟弟懟,蘇臨期覺得這日子越來越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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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謝郬的挑釁,兩人在寢宮里就鬧了起來。
帝后在寢宮中過招不是什麼新鮮事,坤元宮伺候的人開始還會驚訝擔憂,但后來發現這似乎是常態,也就習以為常了。
打過一陣后,謝郬以微弱的優勢把高瑨困于下,得意洋洋的挑著人家的下問:
“服了嗎?”
高瑨將雙手疊在腦后,老神在在道:
“不服又如何?”
四目相對,兩人換了個你懂我懂的眼神,老夫老妻正要開始在另一個領域分個勝負,就聽外面傳來姜嬤嬤那掃興的聲音:
“陛下,娘娘,周統領求見。”
謝郬失的趴回高瑨上,高瑨也很無奈,在心中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對周放下一道命令,就是今后只要他在坤元宮的時候,天塌下來的事也要靠后……
當然了,也就是想想,如果不是事關要,周放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打擾高瑨。
“讓他進來。”高瑨拍了拍趴在自己上的謝郬,對殿外姜嬤嬤回道。
謝郬只好起,賢惠的幫高瑨整理被弄的裳,把高瑨送出去之后,自己才開始慢慢的整理。
外殿傳來周放和高瑨對話的聲音,謝郬一邊整理裳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
周放此時來找高瑨說的是有關高玥的事,高玥已經被劫好幾個月了,從夏天到冬天,每隔幾天都會讓暗衛傳回他的消息,報平安的同時,也會他打聽出來的高瑜那邊的況稟報一些。
多虧高玥,如今高瑨對高瑜那些以先太子的名義聚集在一的那些黨的消息可以說了如指掌,他和高玥定下計劃,不出意外的話,年前就能把那幫人一網打盡。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今天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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