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高瑨把謝郬一路扛回了坤元宮,摔到了寢殿的床上。
謝郬給摔得頭昏眼花,干脆就保持被摔的姿勢,躺在那里一不了。
“裝死,起來。”高瑨在翹翹的大腚上拍了一下。
但謝郬不想,既然說裝死,那就裝給他看看好了,反正也累的。
“不起來是吧?”高瑨忽然坐在床沿開始鞋。
謝郬敏|的神經給傳來了危險的信號,忽然就翻坐了起來:
“起了起了,兄臺好好說話,別鞋。”
高瑨停下作,問:“你下手也太重了。他還是個孩子。”
謝郬兩手撐在后,將兩條十分自然的放到高瑨的上,高瑨也十分自然的給。
“都十六了,孩什麼子?”謝郬說:“你要麼別讓他學武,要麼就好好教,過家家有意思嗎?”
高瑨十分自然的幫謝郬:“嘖,我怎麼沒好好教?幾乎手把手的教了。他招式也學會了呀。”
“學會有什麼用?打不出來的招式狗屁不是。”謝郬里氣的說,被高瑨了一下大警告:
“我們前兩天約定,你再說一句臟話……要怎麼著來著?”
謝郬心中警鈴大作,當即反口:
“什麼臟話?我,我就是說一下狗,狗狗的屁屁!”
謝郬狡辯過后,趕岔開話題:
“你放心吧。我沒傷他的肺腑,都是些皮外傷,年輕人點傷怎麼了?你我小時候學武有人慣著嗎?”
高瑨語塞,半晌說:
“他那麼小就被送去北遼,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回來……”
“你心疼他,那還讓他學什麼武?”謝郬問。
高瑨解釋:
“這不一樣!心疼他跟想栽培他不沖突啊。”
謝郬笑問:“高家宗親里也有出的孩子,你怎麼不挑了栽培?”
高瑨愣了片刻后,才搖了搖頭:“宗親里嗎?哼。”
謝郬雖然聽不到高瑨心里在想什麼,但從他的表也能分析出一二。
高瑨對高氏的宗親約莫是不怎麼信任的,當初先太子誣告武定侯之時,高瑨的母妃將高家的宗親能求的都求了個遍,想讓他們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可高氏的宗親有幾個站出來說話的?
全都恨不得跟武定侯、顧貴妃撇清關系,甚至連高瑨這個曾經備寵的皇子被先帝發配到并州荒蕪之地,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高瑨求過。
雖然明哲保和踩低捧高是人的天,但作為當事人的高瑨很難對這些冷漠的人釋懷,高瑨登基以后,那些宗親自然而然又奉承回來,可他們的奉承又值當什麼呢?
比起那些兩面三刀的宗親子弟,高瑨對有著差不多遭遇的高玥自然更看重一些。
“高玥武功方面你就別管了,給我就。”
謝郬覺得以高瑨那種教武功的方法,叔侄倆一個比一個客氣,高玥學個三年五載都未必有什麼進益。
高瑨失笑:“給你,他還有命嗎?”
謝郬抬腳踹,被高瑨抓住了腳踝,謝郬橫了他一眼說:
“若他被我教死了,我把我的命賠給你。”
高瑨忽然變臉,語氣凝重:
“胡說什麼?”
謝郬奇怪的看著他,回想自己胡說了什麼……
“他死了就死了,我也不要你賠命!”高瑨瞪著謝郬:“下次不許胡說。”
謝郬滿臉問號:
【大哥,你這話要給高玥聽見得傷心死。】
【什麼他死了就死了?】
【你還有沒有點叔侄了?】
高瑨聽著謝郬的吐槽,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說的時候沒考慮那麼多。
“你別告訴他。”高瑨對謝郬說。
謝郬得意:“那……不一定。”
高瑨知故意,轉了個就撲上去把人住,謝郬怕,尤其是腰,可偏偏高瑨就是喜歡的腰,稍微一撓就得求饒。
“還說嗎?”高瑨一邊扣住謝郬反抗的手一邊問。
謝郬沒法子,暗道一句‘好漢不吃眼前虧’后,果斷求饒:
“不說不說,肯定不說。”
高瑨卻是不信,繼續鬧,鬧著鬧著差點槍走火,謝郬累得很,不想跟他糾纏,尋著機會便從床帳的角落一溜煙滾下來,拿起地上的鞋就跑,完全不顧掀開床帳在后面喚的高瑨。
**
習日,謝郬召來昨日去朔王府診治的太醫,問過高玥的況,跟判斷的差不多,高玥雖然看起來被打得很慘,但實際上都是皮外傷,稍微休息個兩天就好了。
謝郬讓他休息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便命人將高玥宣召宮。
讓人在東泰殿準備了非常非常盛的食,擺滿了兩張桌子,高玥一來,就被召喚過去。
看著滿桌的食,高玥想起幾天前他就是在吃了一堆東西以后,被皇后暴揍的,今天故技重施,高玥多有點心理影。
“哎呀,你吃也得挨打,不吃也得挨打,飽著被打,總比著被打要舒服點。”謝郬咬了一口糯米團子如是說。
高玥:……
盡管很無語,但高玥卻不可否認謝郬說得有點道理。
他知道皇后是在磨煉他。
那天他被打得那麼慘,送回朔王府的時候,管家都以為他活不長了,沒想到后來太醫診治一番,說沒什麼事,只是皮外傷,養兩天就好。
管家還擔心太醫看得不準確,等太醫走了以后,特地請了中寶堂的坐館大夫回來替高玥重新診治,坐館大夫得出的結論跟太醫差不多,皮外傷,養兩天就好。
而事實上,高玥也就第一天送回去的時候覺有點難,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好很多了,除了皮有點痛的覺,筋骨反而因為被松過后舒坦了很多。
到今天,連皮都不怎麼疼了。
看著坐在對面吃得歡快的人,高玥決定不跟客氣,拿起一盤干就吃了起來。
多吃點,有力氣,挨揍。
懷著好的愿,高玥的斗志被完全激起,不服輸的態度雖然沒能讓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挨打,但明顯結實很多,關節作更是靈活,再配上謝郬特地讓宮人給他做的沙、沙——顧名思義,就是沙袋的升級版,捆在腹背后、胳膊、大和小周圍的東西。
開始幾天高玥不適應,總是提不起劍或抬不起,不過也有好,就是穿著這沙、沙挨打也不疼,所以盡管穿著很累,高玥就沒打算下來過。
漸漸的,他也就適應了。
力氣變大了,下盤更穩了,出招更有力了,也……更抗揍了。
而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高玥就像是打開了長個兒的開關,這量一日一變,從年初跟謝郬差不多高,年中的時候已經比謝郬高出大半個頭。
高玥的這個長速度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有點吃驚,覺這位朔王殿下被皇后娘娘打著打著就打高了,那一陣宮里不人私下還笑言,也想挨一挨皇后娘娘的打,看能不能讓自己也長點個兒。
**
夏日午后總是燥熱的,宮里明澤宮和坤元宮中都沒有很高的樹,那些聒噪的蟬也不知依附在哪里,竟也能攪得人睡不著覺。
謝郬在席上翻了個,煩躁的喚來福如。
“再去拿點冰鎮烏梅湯來。熱。”
福如小聲提醒:“娘娘,已經喝四碗了,姜嬤嬤說一日不可多于兩碗的。”
謝郬閉著眼睛嘆息:“姜嬤嬤還說讓你好生伺候我。”
福如不敢違抗,趕忙去外室的冰鑒中悄悄給謝郬又倒了一碗拿過來。
謝郬正爬起來準備喝的時候,外面傳來姜嬤嬤的腳步聲,通過各種吃的經驗總結,謝郬現在已經能夠準確的分辨邊幾個親近之人的腳步聲,尤其是姜嬤嬤的,只要聽見就會生理張。
今天也一樣,謝郬剛剛聽見這腳步聲,生怕姜嬤嬤進來發現在喝冰鎮烏梅湯,于是立刻加快作,猛地坐起從福如手中接過酸梅湯,顧不得冰不冰,三口并做一口就將滿滿一碗灌下肚。
在姜嬤嬤進殿之前,把空碗放回福如端過來的茶水托盤上,讓福如趕拿出去‘毀尸滅跡’。
果然,因為謝郬和福如配合默契,姜嬤嬤只看見福如端著個茶水盤從寢宮殿出來,隨口問了句:
“娘娘了嗎?”
福如不敢說實話,只微微點了點頭算回答。
姜嬤嬤沒有在意,知道謝郬沒睡便去寢殿瞧,謝郬此刻剛躺下,姜嬤嬤見狀,走過來在謝郬腹部蓋上一層薄薄的棉毯,慈的說:
“娘娘莫要貪涼,縱使盛夏時分,睡時也要多注意著些。”
謝郬表面對姜嬤嬤笑了笑,心十分和諧的問候了一下姜嬤嬤本人,這三伏天給蓋被子的,除了高瑨,也就是姜嬤嬤了。
姜嬤嬤是來與謝郬商議務府中秋發放下去月餅款式的問題,謝郬聽得昏昏睡,忽然謝郬只覺得腹翻涌,一干嘔的覺猛然來襲,謝郬立刻趴到床邊,一張一合好幾下,愣是把想吐的覺制下去,但饒是如此,那狀態卻騙不了人。
“娘娘這是怎麼了?想吐嗎?”姜嬤嬤張的扶著謝郬,一邊幫后背順氣一邊問。
謝郬連連擺手,想說不是,可一開口,那種想吐的覺就再次來襲,使得只得趕忙閉,再不敢開口。
姜嬤嬤看著謝郬這般,想著自家皇后娘娘的素來壯如牛,一年到頭連個風寒都沒得過,怎麼會突然想吐呢?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姜嬤嬤驚喜的起,慌慌張張對外喊道:
“來人,快來人!請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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