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下來生活之后,朝夕相間將兩人上的缺點盡數暴|,不過一個多月,謝苒就夠了琴師只會飯來張口,錢來手的做派,而琴師也覺得謝苒上沒了從前他向往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兩人越走越遠,兩個月后徹底決裂,自此分道揚鑣。
謝苒是在獨自返回京城的時候,被謝遠臣的人接回來的,琴師也被五花大綁的綁回了京城,下場不明。
謝苒原本以為可以回京繼續做的將軍府大小姐,誰知父親一聲令下,連京城的城門都沒能進,只在城外莊子跟母親、弟弟見了一面,之后就被安排跟謝郬一起去邊關了。
“邊關的條件比不上京里,到了那邊得自己學著適應。”謝郬提醒謝苒,別到時候去了邊關發現落差太大而鬧脾氣,邊關的人能容忍一天兩天,可不會一直容忍下去,這挑剔的脾氣不改,早晚吃虧。
謝苒靜靜聽著,乖巧委屈的點頭:“知道了。”
對于這個因為私奔而不得不頂替宮的庶姐,母親以前還覺得這庶姐會舍不得榮華富貴,哪怕謝苒回來了,也會盯著的名字賴在宮里做貴妃,沒想到寧愿假死也要出宮回邊關,這讓謝苒多覺得有點對不住。
所以,哪怕當面被謝郬說這些,謝苒也沒什麼過激反應,順從點頭。
謝郬見這麼聽話,想來離京前蔡氏應該已經把有些道理與說過了,自己沒必要再事無巨細的指出。
問蘇臨期:“飯好了沒?”
蘇臨期將喝完水的空碗拿走,笑道:
“我去催。”
他走了幾步,折回馬車上,把謝郬的披風拿下來,要給披在肩頭,謝郬一臉敬謝不敏,啐道:
“你丫想熱死我?滾!”
蘇臨期給罵了也是一副嬉皮笑臉,說:
“你這不傷著嘛,子虛……”
謝郬腳尖踢出一塊石子,差點打中蘇臨期,被他空手抓住,只好無奈妥協:
“得得得,我虛,我虛行了吧。您老歇著,小的給您催飯去。”
蘇臨期走后,謝苒好奇的看著他們,湊到謝郬面前說:
“大姐姐,你和蘇先生是那種關系嗎?”
謝郬果斷否認:“不是。”
謝苒卻滿眼寫著八卦,說:“那蘇先生肯定喜歡你吧。這幾天在路上,只要車隊一停,他就去你馬車上看你,天叮囑你車上的小丫頭喂水,對旁人可沒一好臉。”
記得前天晚上,不過提了一句想住客棧洗個熱水澡,就被蘇臨期冷言冷語罵了,以為他就是這冷子,卻不想這人只是對別人冷,對這庶姐倒是好。
謝郬不想費神跟解釋自己與蘇臨期的關系,暗自調息,可謝苒卻像是打開了好奇的匣子,繼續對謝郬發問:
“大姐姐,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苒曾經天真時,喜歡上了家里的琴師,覺得他是個謫仙一般的人,英俊瀟灑,幽默風趣,生活優雅,他給自己講述的那些超凡俗的境界讓謝苒為之沉迷。
可在與他私奔的這兩年中,謝苒把這人的無能、卑劣和無恥看了個通,午夜夢回時,也不免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著若是自己沒有一時沖與人私奔,那現在在宮中萬人敬仰的貴妃便是了。
怪只怪當時被蒙蔽了雙眼,又聽人家說了很多那初登大寶的帝王有多殘暴的事,可謝郬頂替嫁宮中,只聽說很是寵,毫沒有被殘暴對待的跡象。
所以謝苒現在就很后悔,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和娘愿意冒險,愿意和謝郬悄悄調換份,各歸各位,然而沒有父親的支持一切都是枉然。
想著謝苒這個名字,從今往后都要深埋黃土,謝苒心里就百八十個不愿。
現在就想從謝郬的口中聽一些那暴君做的傷害人的事,好像這樣就能后悔一點。
而謝苒之所以會這麼想,也是因為謝郬堅持離宮的緣故。
覺得如果暴君對謝郬很好的話,肯定不會舍得榮華富貴,帝王寵而拼死也要回到邊關,定然是皇帝對不好,所以才這麼決絕。
“他好的。”
謝郬在調息,本不想回答,但謝苒提到了高瑨,莫名謝郬就不想沉默,閉著眼睛回了一句。
謝苒卻是不信:
“你別騙人了。這里又沒外人,我也不會到說給家里招禍。他定然是個壞人,失道寡助,所以大姐姐才會毫不留的拋下他。”
謝郬微微張開雙眼,往謝苒看去,鄭重重申:
“他不是壞人。”
謝苒被謝郬面上的認真神嚇得愣住。
這時,蘇臨期在火堆旁呼喚:
“謝郬,飯好了,過來吃。”
謝郬起過去,并沒有招呼謝苒,謝苒心思敏|,此時又把未來全心寄托在謝郬上,謝郬的態度讓覺自己到冷待,委屈的覺頓時溢出。
看著火堆旁那群人圍著謝郬噓寒問暖的樣子,謝苒就更生氣了,干脆眼不見為凈,自己回車里去,倒要看看那群人什麼時候想起。
**
謝郬心里著事,沒空關心謝苒的心理健康問題。
蘇臨期預估著今天謝郬肯定會醒,昨晚路過城鎮的時候從酒樓里買了些醬牛、醬羊、燒燒鴨什麼的,還有些新鮮蔬菜,準備好了謝郬醒來后給做頓有有菜的飯。
謝郬喝了一小碗湯后開始不言不語的吃飯,蘇臨期在旁負責給夾菜什麼的,謝郬說了無數遍我自己來后,他才憾停下作。
這支護送謝郬和謝苒回邊關的馬隊,除了蘇臨期和大之外,基本上用的都是謝郬沒怎麼見過的臉孔,為了保,用新面孔是個辦法,就是馬隊里有幾個穿著黑斗篷的看起來很奇怪。
謝郬吃著飯,忽然那種被人窺視的覺又來了,準無比看向不遠的大樹后,發現看的又是那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蘇臨期說那人李三兒,謝郬干脆對他招呼起來:
“李三兒,過來一起吃吧。”
蘇臨期面一變,說道:
“你吃你的,他們剛吃過干糧了。”
謝郬還想再喚,就見李三兒從樹后站起,低帽檐往遠走去,要說謝郬剛才還只是疑那人怎麼奇奇怪怪的,可現在看見那人遠離的背影,卻莫名覺得很悉。
腦子里冒出一個好像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名字。
蘇別鶴。
在宮里待了兩年,見蘇別鶴的次數不比見高瑨的次數,蘇別鶴的走路姿勢謝郬都很悉,盡管他用帽檐遮著臉,走路還貓著腰,但一個人的形特征并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在他站起來行走的那一刻,謝郬就認出他了。
但謝郬沒有聲張,而是不聲的思考,為什麼蘇別鶴會出現在送和謝苒去邊關的隊伍里。
之前一直被謝郬忽略的線索好像慢慢串聯起來。
而在捋清楚事之前,謝郬腦中想的卻是:
連蘇別鶴都不在高瑨邊,他一個人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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