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齊明白季昭華的心,連齊本人一直以來也是這麼想的,不想再去接有關於過去的人與事,想活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並沒有勸說季昭華立馬就回去季曠那裡,連齊只是笑著說:“所以?你就畫那些東西?”
原來連齊什麼都知道啊,季昭華雖說對自己畫那圖沒有任何不合適的覺,總是覺得靠自己的雙手掙錢,畫什麼都是可以的,只不過被認識的人這麼當面的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爲的。
連齊發現這時候的季昭華與在宮裡時見到的那個豔,高貴的子是不同的,在宮裡時,季昭華自然的高高在上的,表現出來的樣子雖然已經盡力平易近人,但是那種骨子裡的架子還是在的,雖不會讓連齊覺得迫,但是也決不會讓連齊覺得放鬆。
但是現在卻不是這樣的,季昭華的一顰一笑,都著一種完全放鬆下來的肆意,無論是笑容還是,都是如此的自然。
憑心而論,連齊是真的喜歡季昭華這個樣子的。
“好吧,既然你有這樣的天賦,那我也就來摻一腳,咱們聯合,大賺一筆怎麼樣?”連齊對著季昭華俏皮的眨著眼睛。
連齊的眼裡,季昭華是變了,相對的,在季昭華的眼裡,連齊何嘗沒有變化呢,連齊當時離開京城的時候,眼中滿滿的戾氣,那種沉澱下來的怨恨幽怨,本就不會讓人多看的容貌,只會被那樣的一雙眼睛吸引。
但是現在連齊雖然黑了,瘦了,可眼中的神采又哪裡是先前眼睛中所有的呢。
朋友,在人生低谷時,陪在邊的朋友,也許上天給季昭華最好的禮。
連齊的這個人很有些經濟頭腦,在很短的時間就買下了一書局,季昭華以爲連齊會用自己的書局售賣所畫的春宮圖,但是連齊這個人本就不走尋常路,在賣了兩本季昭華的春宮圖後,連齊就改變了策略,開啓了定製的時代。
何爲‘定製’?
這實在時聞所未聞的事,連齊卻只是笑。
連齊以老闆娘的份出現,跟上門來求書說了這樣的事,就是可以按照顧客的要去,去畫那啥圖。
咳咳,這個提議,簡直將季昭華驚的坐不住。
原本以爲連齊這樣的提議,必然是會門庭冷落的,誰知道,消息才放出去不過一天就來了嶽城中數一數二的人。
嶽城中最大氏族的當家掌門人,嚴嶺。
嚴家一直盤踞在嶽城已經上百年,便是天下大的時候也沒有
影響到嚴家的地位,爲何?自然有嚴家的好,嚴家掌握著製鹽技,也不是說旁的地方制不出鹽來,而是嚴家廠子裡製出來的鹽,質地細綿,比旁的地方產出的大顆粒鹽,要好上數十倍不止。
鹽,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
從來鹽幫,私鹽都是朝廷最頭疼的問題,而鹽從來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但是製鹽這樣的事,總要有人去做,而嚴家就是世世代代製鹽的世家。
這樣的世家在嶽城這個地方,說是土皇帝也是不爲過的,季昭華對嶽城不是很悉,直到嚴嶺上門,才使著春換出去打問了一下,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這嚴家在嶽城竟然是無人不知的家族。
而嚴嶺來連城這裡,要求也是極簡單的,就是按照他過世的妻子的容貌,讓這位‘沐梓山人’創作出一本那啥圖來。
價格,自然是隨便開的。
——
連齊將這位嚴嶺口中所說的妻子的生前肖像放在了季昭華的面前,說明了嚴嶺的要求。
季昭華吃驚,“這位嚴大人倒是癡的很。”
連齊冷冷的一笑。
季昭華對連齊還是直到些的,能讓連齊這般笑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得出口詢問:“怎麼回事,難道這位嚴先生不癡?”
“癡?當然是癡的!只不過太癡了些!”
看來這其中還是有的,季昭華被勾起了好奇心。
連齊倒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這位嚴嶺,以前連齊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有過耳聞,並且打過道,嚴家跟安寧侯府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後來安寧侯府出事,這位嚴嶺能帶著整個嚴家從那場變故中全而退,不得不說,這個嚴嶺的確是厲害的人。
嚴嶺的治家手腕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就是連齊也是十分佩服的,但是在生活上,這位嚴嶺也是同樣的厲害。
嚴嶺口中所說的那位妻子,卻不是他明正娶的子,而是某日嚴嶺在街上騎馬通過,撞翻了迎親的隊伍,花轎中的姑娘被從花轎中摔了出來,頭上的蓋頭落了下來。嚴嶺一見之下,便鍾於這位新嫁娘,不管不顧的就搶回了嚴府。
這子的未婚夫乃是子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表哥,去嚴家門上討要自己的新娘子多次無果,嚴家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將一個普通的舉子看在眼裡,那些百年世家都有骨子裡的傲慢。未婚夫傷心絕之下,一頭撞死在了嚴家門前的石獅子上。
說到這裡連齊勾了
勾脣,“這男人雖窩囊,但是好在還算是有心。”
若是自己的新娘子被搶去了,不聞不問,甚至藉著自己的未婚妻去獻殷勤,那纔是最最可恥的男人。
嚴嶺那時候纔不過是十七歲的年郎,年輕狂,的癡狂,聽到那人的未婚夫死了,第一個就跑去跟這搶回來的子說,想著也是這子能死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過,誰能想到這子當晚就吞了金子,也是跟著未婚夫一起歸了西。
季昭華突然出聲:“我纔不要給這樣的人畫。”
這樣強取豪奪的男人,害死了一對有人,簡直太可恨了,季昭華不願意給這樣的人畫,並且還是那人的那啥!
連齊抿抿脣,接著說:“若是故事就這麼完了,我也不會給你接這麼一個單子。”
季昭華眼睛盯著連齊看。
連齊接著說:“到今年,嚴嶺已經三十有七了,依舊沒有娶妻。”
如果那子死後,嚴嶺立馬娶了妻子,妻妾在懷什麼的,那自然是令人厭惡的。但是嚴嶺並沒有,獨了二十年,邊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
要知道,嚴嶺可是嚴家的新一代家主,沒有子嗣要承多麼大的力。
早年間爲了讓嚴嶺娶妻,嚴嶺的父親可是親自請過家法,差點將嚴嶺打的斷了氣的,但是嚴嶺就是一意孤行。
到了今日。
不知道爲什麼,季昭華有些想哭,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姻緣。
聽前面的事,自然是厭惡嚴嶺的,他那麼魯莽的行爲生生害死了兩條命,可是那兩個人早已經死了,獨留嚴嶺獨守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嚴嶺是怎麼過的,季昭華想不出。
連齊指著桌上嚴嶺拿來的所謂妻子的畫像,上面的墨很新,顯然是最近才畫的。
“我初初知道嚴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癖好。那時候我的那位好父親,滿京城的找跟這畫像上長的相像的子要給他送來。”
因著嚴嶺沒有任何弱點,癖好,這唯一的癡迷,也就了對付他唯一的攻陷點。
季昭華聽到這裡,終於聽出不對來了,認真的問連齊,“你好好跟我說,你這一次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開始季昭華還真以爲是來找的呢,可是聽了這麼多,連齊查的如此詳細,如果說是單單爲了,實在是顯得不正常了。
連齊這時有種被人拆穿的窘迫,呢喃著說:“可不就是想著給小將軍籌些銀子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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