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爲了而起的戰爭。
季昭華覺得自己承不起,不想爲夫君與弟弟廝殺的導火索,僅此而已,並沒有那些夏侯忱想的大道理,大仁義。
人有時候簡單的就是這麼一點點小心思,但是男人卻會認爲是大仁大義,是大大善,有時候,也不過是一場誤會。
——
收到季昭華的信,季曠長長的舒了口氣。
邊人冷冷淡淡的說:“這樣最好,若是真的開戰,你必敗無疑。”
季曠側頭,看著穿著一月
牙白滾邊男裝的瀟灑子,倒是沒有爲這樣直白的話生氣,而是笑笑的說:“都算清了?”
那子雙手置算盤,劈劈啪啪打的很是響亮,在季曠的問話之後,停下手中的活計,依舊不怎麼熱絡的口氣。
“你之前的那些謀士若不是細作就是蠢貨,軍隊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我真是懷疑,你是如何帶著人一路打到這裡的,按我的估算,應該在打下週國都城之後,你的軍隊就該喝西北風了。”
那子擡起頭,一雙眼睛清冷而明亮,口不留,毫不猶豫的穿季曠的肋。
季曠笑的更加開懷了,真不知道他的那位好姐姐是從哪裡發現了這麼一個寶貝,送到他這裡來了,這子一來就將季曠手下管務,錢財的謀士貶的一無是。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不服。這子只是輕輕撥了幾下算盤珠子,一屋子的大男人都自慚形穢,這兩日,請辭的已經來了一大半。
真是……妙極,妙極。
如此妙極的人,自然是按著季昭華的信件,尋找而來的連齊。
季曠並不迴避連齊的問題,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打到周國都城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糧食。不過好在草原上的那些兵將從來都是自給自足的,這一路南下,靠他們居多。”
到底是基淺,季曠才準備了多年,糧草錢財遠遠不夠這麼大規模的戰爭,在攻陷周國都城之後,他的兵基本上都原地不了,這一路打過來靠的基本就是漠北人的隊伍。
連齊早已經算到了這些,非常冷靜的分析,“手裡沒有糧,你也就只能給那些野人當孫子。”
這話其實說的很不客氣的,季曠聽到的第一瞬間也是火從心起。不過他明白,連齊說的,沒有半分的不對。
季曠一直依靠的這隻漠北軍隊就是阿齊格哥哥的人,前日裡來這裡,那態度,用趾高氣昂都是好的,簡直將季曠當了跑小弟使喚,剛好那個時候連齊也在,自然就見了這些。
連齊說的沒有錯,季曠雖然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錢財方面實在不善經營。人總不可能十全十,漠北人其實也不是很擅長,只不過他們多年的遊牧生活,可以吃生,喝鮮,一路靠著宰殺馬匹,也能維持下來,但是中原的兵,顯然不能如此。
季曠垂下眼睛,雖然他給夏侯忱去了威脅的信件,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楚,現在的季曠,也不過是外強中乾,強弩之末了。
長期的打仗,他耗盡了所有的糧草儲備,若真的跟夏國起手來,贏的概率也不大。
就在季曠低頭沉思的時候,連齊已經筆疾書寫規劃了。
很快寫完遞給季曠,“吶,按照這個制度分派下去,讓那些因戰避禍的老百姓先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種地纔是重點。這些老百姓都安生下來,錢財自然是會有的。”
戰之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恢復生產,讓老百姓回到原本安寧的生活,有個最基礎的生產力,纔能有稅收,有商貿。
穩定局勢,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對於連齊詳細到針對每一戶該如何置的策劃書,季曠自然是無不認可的,點點頭,讚賞的對著連齊說:“你這樣的人,若是男子,怕是能富賈天下。”
連齊搖搖頭,顯然富賈天下對沒有力。
季曠對連齊以前的事一概不知,就是連齊這兩個字的名字都是不知道的。不過季曠信任自己的姐姐,明白季昭華舉薦連齊來,總不能是害他的,而在親眼見識過連齊的本事後,季曠更是信服的不得了。
季曠不知道,連齊曾經所在的安寧侯府已經是富賈天下的人家,但是這些連齊並不稀罕。
錢財對於連齊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連齊打心眼裡激季昭華,在季曠這裡,沒有人知道連齊的真實份,可以重新做人,擡頭,靠著自己的本事,獲得尊重。
從來沒有過這種覺,連齊不僅不是被衆人嫌棄,厭惡的對象,反而了大家都需要的人。
人生的價值,也許就在於此。
連齊從沒有想過,的一點點小聰明,能使季家軍,十幾萬人吃上飯,過上更好的日子。
而季曠,對連齊,季曠並不是所謂的主子,他的態度很謙和,不傲慢,不卑微,是恰到好的相。連齊的年紀比季曠還要大上個幾歲,對這個比自己年紀小,卻能夠打出如此一片天地的青年人,連齊打心眼裡佩服。
也許連齊從小接到的男人都太過畸形,無論是戶部侍郎,還是安寧侯,又或者是連齊的前任夫君,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曠開朗,眼睛跟季昭華一樣,明亮閃耀,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連齊就算是拿出渾本事,也是甘之如飴的。
知遇之恩,勝於一切。
季曠給了連齊從未擁有過的尊重,信任,甚至是讚揚。
太妙的覺。但是妙的時刻總是短暫,就在這時,大帳外阿齊格撕心裂肺的吼聲已經傳來,“阿曠,你是不是又跟那個狐貍在一起,你給我出來!”
連齊角一勾,似親人間的取笑,又像是對季曠的調侃,“你的那位好夫人來了,怎麼不讓進來。”
對與季曠的關係,連齊聽坦然,經歷過的事多了,看的徹又清楚,並不會放任那些阿齊格到危機的。
只不過……,連齊對季曠與阿齊格這對夫妻並不怎麼看好,前陣子阿齊格的哥哥來,阿齊格事事以哥哥爲先,雖說阿齊格這麼做促使哥哥提早的離開了這裡。
但是阿齊格這樣的表現,顯然不會讓季曠心裡舒服。
婚姻裡一旦牽扯到了太多的東西,那就會變了質,阿齊格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意識到了,但卻不以爲然。
不等季曠說什麼,外面阿齊格的皮鞭聲就已經響起,噼啪作響,顯然阿齊格闖進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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