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翻了一個,打了一個哈欠, 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尖。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快去告訴夫人老爺, 公子醒過來了!”
葉洺的起床氣都生生被嚇沒了,一個囉嗦,和眼前的小丫鬟傻傻的四目相對。
【葉洺:我回家了!哥你怎麼都不提醒我一下?嚇死我了!】
【888:你不是早就料到李澤琛會放你回家嗎?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別而已還需要我提醒?而且這樣多有趣, 驚喜刺激嗎?演起來也特別真呢。】
【葉洺:……】
【888: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呵呵。】
他家系統絕對學壞了!
一眨眼功夫, 葉洺的屋子裡就滿了人,他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以及僕婢們, 出一臉茫然無辜的表, 好像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一般。
齊夫人表最激, 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抱著葉洺哽咽道:“我兒,你終於醒過來了……”
葉洺見哭的這麼傷心,心中著實有些愧疚, 低聲道:“我沒事。”
齊夫人了一下發紅的眼睛,“你都昏睡了好幾個月了,我們都以為……都以為你……”
葉洺手輕輕抱住, 也被染的難過了,“對不起, 讓您擔心了,是兒子不孝。”
齊太傅也神激,他歎了口氣, 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很快又有大夫過來給葉洺診脈,說他一切都好,醒了就沒事了。
確定葉洺沒事之後,擁的人群又退了出去,齊夫人一再叮囑葉洺好好休息,別的事不要想,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葉洺恭敬的送走母親,最後道:“紫珠留下來,其他人都出去吧。”
紫珠等其他僕婢出去了,獨自留下來關上門,一如往常的恭敬的道:“公子有何吩咐?”
葉洺看著,神複雜。
從李澤琛那次帶他回家,他就知道了紫珠是李澤琛留在自己邊的人,顯然也知道自己份暴了,卻依舊面不改,仿佛和以前沒兩樣,倒是一番好城府。
葉洺聲音微冷:“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為自己的大丫鬟,竟然是別人安的細,哪怕沒有惡意,自己也不能允許這種行為。
紫珠聲音平穩恭敬,“奴婢奉皇上命令保護公子,在公子面前,奴婢就只是您的丫鬟,絕不會對公子不利。”
葉洺道:“但你的主人卻不是我。”
紫珠跪下來道:“如果公子不要奴婢,奴婢這就離開。”
葉洺確實不願意留下李澤琛的眼線在自己邊,這會令他到極為不自在,但看紫珠這樣子,想了想又問:“你離開這裡後會去哪裡?”
紫珠說:“奴婢辦事不利,只能回去領罰了,份暴被驅逐的死士,理應被死。”
一句哀求的話都沒說,神也幾乎沒有變化,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般,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葉洺的臉卻變了。
紫珠在他邊多年,一直穩重可靠不多話,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所以在知道的份後才那樣憤怒。自己可以將趕走,但如果因此讓去死或者被重罰,又於心不忍……畢竟也是有的,何況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葉洺眼中神掙紮,過了會兒終於還是說:“算了,你留下吧。”
李澤琛如果真的想要繼續-迫他,本不需要利用這個丫鬟,所以留不留下其實無關要,關鍵的是李澤琛的態度。
紫珠眼中終於出一驚喜意外的神,似乎沒想到葉洺還願意留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發自心的激道:“多謝公子。”
葉洺有些疲倦的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
第二天葉洺起了一個大早去見自己的母親。
齊夫人看到葉洺過來了十分開心,拉著他的手不放開,昨夜提心吊膽的,唯恐一覺醒來兒子又出了什麼意外,如今看他好好的才終於放下了心。
葉洺想了想,問道:“娘……我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表妹那邊可有怨言。”他說著出十分愧疚自責的表,畢竟當初他是準備同表妹親的,但誰知道一眨眼……
齊夫人一聽這話,臉變了變,猶猶豫豫的說:“你不用擔心,那邊不會說什麼的……”
葉洺連聲道:“怎麼可以不用擔心?孩兒委實對不住表妹,準備擇日親自去左府請罪。”
齊夫人按住他的手拍了拍,歎了口氣,低聲音道:“孩子……現在沒有了左府,也沒有了婚事,所以你不用去了。”
葉洺十分疑:“這是什麼意思?”
齊夫人說:“幾個月前,前太子試圖宮謀反,被皇上殺了,那些幫助他的人抄家的抄家,獲罪的獲罪,左家也牽扯進了這件事……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哎,說起來當初沒能親也算是幸事,否則如今我們家也要被牽扯進去。”
說著滿臉後怕之,雖然非常痛心左家的遭遇,但這種罪名卻是萬萬不可沾上的。
葉洺終於大驚失,他當然知道太子謀反的事,但是左家也是太子的人卻是他沒想到的,震驚的道:“這,這可是真的?”
齊夫人點點頭,“如今外面還風聲鶴唳,你這些天一直昏睡所以不知曉……我們家畢竟也和左家有過婚約,曾經走的近,雖然這次僥幸沒有牽扯進去,但日後出去說話行-事還需小心謹慎,不要落下話柄了。”
這道理葉洺如何不知曉,哪怕他們家是清白的,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拿這件事來攻擊,也會對父親的仕途和自己家的安危造傷害。
盡管葉洺清楚李澤琛不會傷害他們家,但謹言慎行卻是沒錯的。
他如今最擔心的,還是左儀芳,他相信儀芳是無辜的,但畢竟家族牽連……
齊夫人知曉自己兒子對表妹有,又心善良,不忍心的勸道:“別多想了,這種事不是我們能手的,這都是命數啊。”
葉洺神複雜,似乎心混,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888:你倒是演戲演全套。】
【葉洺:那當然,畢竟按理說我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的,如果表現的一切都知道豈不是太假了?這種簡單的錯誤當然不能犯,而且我邊還有李澤琛的眼線呢。】
【葉洺:他不得不放手,肯定每天都看我的消息聊以藉思念之^_^】
【888:……】
………………
葉洺在家休息了一段時間,就回到了翰林院,日子恢複了平靜,除了沒有親倒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同僚好友們看到葉洺終於醒了,紛紛邀請他出去吃飯喝酒,聊天八卦。葉洺卻對這些事表現的興趣缺缺,心不在焉,別人看他這樣子便打趣他這是流年不利,自己得了一場怪病不說,好好的未婚妻就這樣了罪人。
葉洺每每聽到這裡,都表沉默,似乎確實有些難過。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至表面上風-波是平息了。
而葉洺甚至連見李澤琛面的機會都沒有,他的份本不夠資格上朝,雖然同一城,但出了那座皇宮,就宛如天地之隔。
【888:你現在連李澤琛的面都見不到了,但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葉洺:沒有必要著急,我要見他很容易,別忘了他的人還在我邊。只要我想見,給個話還不是分分鐘就來了,他只是怕我為難所以才忍著不來見我而已。】
【888:但是白蓮花先生,你好意思傳話他過來?】
【葉洺:放心,就算我不說他也會來的~】
【葉洺:我覺得他忍不了多久,做不人還可以做朋友嘛^_^】
齊夫人每個月都會到寒水寺上香,葉洺偶爾會陪同前往。
他這段時間沒有什麼事,主表示要和齊夫人一起去,齊夫人很高興有兒子作陪,順便也打算和別人家的夫人說說相親的事兒,一行人一大早就出發了。
眾人到了寒水寺,齊夫人和其他眷去了另一邊上香,而葉洺則留在另一邊的庭院裡。
雖說平日裡這時候人也不多,但今日格外的冷清。
葉洺走在梅林裡,竟一個人都沒看到,他知道母親一時半會出不來,索便出來散步看風景。這寒水寺坐落在山巔,雲霧繚繞,景優,許多文人客都曾在此題詞作詩。
以前李澤琛還不是皇帝的時候,也和他一起來過。
越走越深,約約看到前面一個玄影,葉洺以為是其他香客,誰知道那人轉過來,目深邃的著他,竟是李澤琛!
葉洺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臉上的神也變的複雜起來。
李澤琛每日裡都聽著手下匯報葉洺的消息,事無巨細,強忍著去見他的沖。直到今日聽說他要來寒水寺,終於沒能按耐住沖,還是過來了。
他只是想見他一面而已。
葉洺站在原地,看李澤琛一步步走過來,雖然分別才沒有多久,但不知為何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皇上……”眼看李澤琛已經走到面前,葉洺似乎才驚醒過來,就要跪下行禮,卻被李澤琛一把拖住了手臂。
李澤琛彎腰扶著葉洺,隔著服到他的手臂,仿佛有某種沖從接的位置傳出來,那巨大的吸力讓他恨不得直接把這個人擁進懷中,但他到底還是克制住了。
如果他繼續放縱自己的心,只會連現在好不容易的平靜都打破,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這裡沒有別人,文清不用擔心,就當我不是皇上吧。”李澤琛緩緩松開手,微微一笑:“我們以前也曾對酒言歡,踏雪尋梅,所以……就當做還是以前那樣好嗎?”
葉洺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事不是說回到從前就可以回到從前的,但既然這是皇命,他恭聲道:“臣遵命。”
李澤琛笑容有些然,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如今他唯一能奢的,就是像以前一樣和這個人相了,至還能做個朋友……經曆了那麼多,連這般相都已經了奢侈。
他對葉洺輕聲道:“陪我喝杯酒吧。”
李澤琛轉來到一個石桌前坐下,桌上放著一壺酒,他淡笑一聲:“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坐下喝酒了。”
葉洺坐了下來,他笑了笑,垂眸掩去眼中懷念的神。
曾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幾乎無所不言,可以信任依靠……但最終隨著李澤琛為皇帝的那一日起,一切都改變了。
兩人相視無言,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這酒比較清淡,但喝了幾杯,葉洺的臉頰耳邊還是有了淺淺的紅暈。
李澤琛有些癡迷的看著眼前的人,舍不得起,但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終歸是不能留下來的。李澤琛下頜繃著,他聲音喑啞:“我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葉洺抿了抿,眼中出一掙紮猶豫的神,卻沒有開口。
他這段時間日日憂心,確實有事想要懇求李澤琛,但是這個要求著實有些過分,他怎能利用李澤琛對他的呢?
李澤琛卻笑了笑,他時刻關注葉洺,怎麼會不知道他憂心什麼事?直接道:“如果文清是擔心左儀芳的事,朕已經將赦免了。”
葉洺驀然抬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李澤琛雖然是笑著說這些話的,但無人知曉他為此做過何等痛苦的決定。只要你能高興,那所有的痛苦不甘都由我一個人承好了。
李澤琛緩緩道:“雖是罪臣之,份和你並不合適,但朕可以讓改頭換面,再風風的給你賜婚,你可願意?”
葉洺終於震驚了,抖了一下:“皇上……”
李澤琛凝視他的眼睛,“朕欠你太多……只要你有想要的,盡可以和朕說,朕都會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