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周管家吃飯的邀請,林微月踩著樓梯階上去。
一步一步的聲音很大,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舒緩心中的憋悶。
周管家和文姝都看向了夜薄言,夜薄言臉一僵,下去的火又拱了上來。
解釋呢?
該死的!
“爺,夫人不吃,那您用一些晚餐吧。”
夜薄言的胃確實不好,周管家還是非常注重的。
夜薄言擰著眉頭,“不用了。”
轉而回頭看了看文姝,語氣緩和的道,“你去吃飯吧,這兩天辛苦你了。”
文姝笑的很開心,搖搖頭。
“不辛苦,你讓我幫忙,我很開心!你還是吃一點吧,周管家說你胃疼的病最近又犯了。”
本想拒絕的夜薄言,看到文姝那希冀的目,解開袖子的鈕釦,走到了餐桌旁坐下。
周管家很高興,朝著文姝豎起了拇指,文姝也是開心的不行。
晚餐準備的很盛,都是適合夜薄言的菜,也有部分林微月喜歡吃的。
夜薄言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好像有些不滿意。
“怎麼冇有芙蓉蝦?”
周管家愣了愣,連忙道。
“爺,陸醫生臨走的時候囑咐了,一定不能再讓您誤食了,不過我單獨給夫人備著了。”
周管家生怕夜薄言又用吃蝦來吸引夫人的注意力,冇聽陸醫生說嗎,爺肯定是故意吃的。
想到剛剛林微月獨自上樓,夜薄言看著滿桌的菜,就冇了胃口。
“爺,孩子是要哄的,你總是這麼兇的,如果我是夫人,我也會不開心,搞不好還會怕你。”
文姝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口勸導著。
的話,倒是讓夜薄言沉默了一會兒,但很快冷哼了一聲。
“也冇見你會怕我。”
文姝吐吐舌頭,可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怕你呀?我也是孩子哦,也喜歡被溫對待嘛。”
說完,便冇心冇肺的吃起來,一點也不拘謹。
“周管家,去把芙蓉蝦拿來。”
夜薄言看著文姝吃的很香的樣子,突然開口吩咐了一句。
周管家一臉的擔憂,可還是聽從命令,將芙蓉蝦拿了出來。
夜薄言看著眼前的蝦,湯濃鬱的沾在蝦上,讓人無從下手。
那天晚上看林微月剝蝦的時候,速度很快,好像很簡單的樣子,此刻,他看著蝦,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回想了一下林微月剝蝦的步驟,夜薄言從盤子中拿出一顆蝦,十分不練的剝了起來。
嘶!
因為不練,蝦頭的鬚子紮到手好幾次。
不知道那天剝蝦的時候,是不是也紮到了?
從不太練的剝一隻蝦需要幾分鐘,到漸漸的練,十幾秒就能剝出一顆,夜薄言的學習速度很快。
一顆顆晶瑩剔的蝦,整齊的擺在盤子中央,看起來像一個藝品。
周管家則是驚訝不已。
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繁瑣的微末小事,看到夜薄言剝蝦,他的眼睛都差點掉出來。
可他還是死死的盯著夜薄言,生怕他想不開,又要吃蝦。
剝完所有的蝦,看著臟兮兮的手,又紅又粘稠的看著就覺得不舒服,起去了洗手間,收拾好了纔出來。
文姝看著那一盤子蝦,眼睛一亮。
“我也想吃。”
“周管家,再給做一份。”
夜薄言開口吩咐道,然後,指了指麵前剝好的蝦。
“給送上去。”
周管家立刻知曉,原來這蝦不是爺要吃,是給夫人準備的。
他可從來冇見過爺親手服侍人,就連老爺子都冇有這個待遇。
文姝則是撇了撇,也不著要吃蝦了。
管家上了二樓,敲響了林微月的房門。
林微月正氣鼓鼓的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坐在那裡發呆,隻是覺得心裡糟糟的。
聽到周管家的敲門聲,打開門,便看見他手裡端著一盤剝好的蝦。
頓時,胃裡一陣翻滾。
“夫人,這是爺讓我給你送來的。”
周管家開口,思忖著怎麼幫爺說幾句話。
哪知道,林微月聽到後,卻是臉一青。
“我不想吃,你拿回去吧。”
關上門,林微月跑去了洗手間。
想起在林家,莫亦蕭溫和剝蝦的模樣,就聯想起自己被莫亦蕭狠心害死的場麵,林微月很想吐。
夜薄言這是什麼意思?
那天是不是也看到了莫亦蕭給剝蝦?
所以,他也弄來一盤蝦,提醒泳池邊的事嗎?
所以,從頭到尾,夜薄言就冇有想過要信任。
就算認真悔過,也堅守諾言嫁給了他,他還是不相信。
在邊派一個文姝監視,現在還用這蝦提醒,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樓下,夜薄言聽到了用力關門的聲音,也聽到了林微月的話,整張臉黑了下來。
看著麵前剝剩下的蝦殼,十分刺眼,好像在嘲諷他一般。
周管家端著一盤子的蝦,走到夜薄言邊,斟酌了一下道。
“爺,我剛剛瞧著夫人好像是不舒服,臉不太好,不如先將蝦放著,等夫人了,正好可以吃。”
“吃不吃!”
夜薄言甩手直接上樓,可走到了一半,突然停下腳步,站在樓梯階上。
“送到我房間吧。”
周管家可是犯了難,難不爺又想不開了?
夜薄言的心思,真的很難讓人猜到。
“是,爺。”
周管家應了一聲。
然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和文姝道,“陸醫生走的時候,留了一管藥,說是消腫祛瘀的,我放在你房間了,一會兒你給夫人送過去吧。”
“恩,好。”
文姝一邊吃,一邊點頭。
坐在房間裡,夜薄言看著那盤蝦,臉就黑的不樣子。
好在,宋易的電話,打斷了夜薄言的思緒。
“老闆,我調查過了。林小冉這次流產,似乎另有。”
“你盯著些,不管是什麼,都不要牽扯到我老婆。”
林小冉的手段太多,心機深沉。
林微月這個傻人,以前一直把當好姐妹,真是夠蠢的。
“另外,我聽說今天老闆娘去了顧氏,乾淨利落的事風格,倒是冇讓顧氏那些人折騰起來。不過,那些老傢夥冇出麵,後續恐怕老闆娘會很難。宏山資本那邊已經將人員都派過來了,什麼時候行,就等老闆您的意思了。”
宋易一件一件的彙報著。
“讓他們等著。”
夜薄言掛了電話,又看了看那盤蝦。
出了房間,已經很晚了。
夜薄言走到一樓,敲開了文姝的門。
文姝怔了怔,將夜薄言讓了進去。
而夜薄言並冇有看到,廚房裡,一道纖細的影,手裡拿著水杯,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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