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制了一幅人生藍圖的禮部尚書,揣著一顆快要溺斃的心,渾渾噩噩跟在簫譽后,朝大齊公主的寢宮走去。
齊貴妃目無法紀,殺人命,皇上在金鑾殿上當眾公布了的罪行又將這罪行了皇榜昭告天下。
哪怕再尊貴的出,齊貴妃的位份也給奪了。
眼下只單純的就是大齊的公主,礙于這一層政治份,皇上仁至義盡,將其送回大齊,禮數周到的連一丁點錯兒都讓人挑不出來。
禮部尚書瞧著那道被關了數日的大門緩緩展開,眼底神從空到慌,他一時間本不知道自己該要用什麼樣的目去看大齊的公主。
好在簫譽也沒有給他這個為難的機會。
大門一開,簫譽抬手一揮,直接一隊軍噼里啪啦就沖了進去,三下五除,直接把人捆了帶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還給頭上帶了個黑的套子。
簫譽立在禮部尚書邊,似笑非笑,“許大人,別別扭了,看不見你。”
禮部尚書讓他這話說的脊背一僵,恨恨咬牙。
簫譽不再多看禮部尚書一眼,眼瞧著軍將這寢宮里所有來自大齊的人全都押解出來,直接收了表一臉蕭殺的轉離開。
禮部尚書甚至連回一趟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行裹在隊伍里,直接出發了。
消息傳到禮部尚書家里的時候,他夫人心急如焚直奔薛國公府,然而在門房卻被攔住。
禮部尚書夫人驚愕的著門房的小廝,“什麼意思?為什麼攔我?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攔我,我要見國公爺!”
小廝皮笑不笑的靠在大門口。
“如您所言,我的確不是個東西也沒有什麼資格,所以,您覺得我為什麼還敢膽大包天的攔著您呢?”
禮部尚書夫人心急如焚又震愕難耐,“是國公爺讓你攔我的?我不信,我不信!讓我進去。”
小廝翻個白眼,直接拿出大門后面的一把大掃把,沖著禮部尚書夫人就掃了過去,“靠邊兒去靠邊兒去。”
尊貴的禮部尚書夫人何曾過這樣的屈辱,大掃把掃過的繡鞋掃過的,面容鐵青,滿目恥辱,咬忍住眼底的淚,恨恨了一眼薛國公府邸的門匾,轉頭就走。
薛國公見死不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家老爺當真就去大齊送人。
這去的路上,誰知道要經歷什麼,能不能活著回來......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活著回來。
從薛國公府離開,轉頭去了另外幾個世家府邸,然而所到之,全部壁,平時關系好的幾家全都閉門不見。
什麼世態炎涼,禮部尚書夫人算是真正的到。
可......
就這麼算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家大人送死?
不甘心。
在京都尋求不到幫助,干脆讓人駕車去追送大齊公主的隊伍。
簫譽按照蘇卿卿的吩咐,一直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后面。
瞧著前面打頭的威遠鏢局的金爺,簫譽眼睛微微瞇起,他總覺得,以前似乎是在哪里見過這位金爺。
在他還是榮安侯府那個盡白眼的庶子的時候,他一定是見過這位金爺。
在哪見得......
到底在哪見得?
簫譽眉心微蹙,竭力想要想起曾經的記憶,正前行,后面忽的有馬車聲轆轆傳來,簫譽思緒一斂,回頭看去,就見一輛尋常可見的馬車追了上來,趕車的車夫......
禮部尚書家的。
簫譽角勾著一抹笑,調轉馬頭,迎過去。
眼見簫譽過來,禮部尚書夫人的馬車停下,急切的想要下車和簫譽說話,卻被簫譽抬手阻止,“我們趕路要,夫人要是有什麼話對尚書大人說,我轉告就是。”
禮部尚書夫人睜大了眼,眼底帶著惶恐,“我都不能見他嗎?犯錯的是大齊的公主又不是他,他......”
簫譽笑著阻斷的話,“夫人當真這麼想?那陛下為何偏偏派了他去送人,這差事,不論怎麼都不到他的頭上。”
技巧的頓了一下聲音,簫譽繼續道:“昨兒夜里,劉醫被抓了。”
禮部尚書夫人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劉醫被抓了,他供出了他們家大人。
可為什麼陛下只針對他們家大人卻不對薛國公下手。
簫譽看著臉上的神,聲音不急不緩,仿佛帶著一種蠱,“薛國公昨兒夜里就向陛下遞了折子,愿意去兩廣治災。”
禮部尚書夫人心頭咯噔一下。
昨兒夜里,劉醫的事能不能還不一定,薛國公就遞了折子?
看著簫譽,心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簫譽還是該如何,可薛國公今兒閉門不見的確是事實。
“簫大人,求您通融一下,讓我見一見我們大人。”
說著話,將提前準備好的一袋子金元寶塞給簫譽。
簫譽沒有拒絕,直接收了,但是沒有改口,“看在銀錢的份上,我只能說,我給你把人活著帶回來,但是見是肯定不能見的,這里面有蘇家軍的人。”
禮部尚書夫人一怔,錯愕間仿佛有些聽不懂簫譽這話。
簫譽卻又補充一句,“我只效忠于陛下。”
說完,打馬轉就走。
禮部尚書夫人失魂落魄跌回座位,簫譽說不讓見禮部尚書,那就是一定見不了。
死了這條心,開始琢磨簫譽那句話的意思。
簫譽說,他只效忠于陛下,但是這隊伍里還有蘇家軍的人,所以他不能讓見禮部尚書。
那意思是,陛下并不是那個想要要禮部尚書命的人,蘇卿卿才是?
所以,也就意味著,陛下和蘇卿卿,在對于大齊公主這件事上,并不是統一的?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就朝車夫道:“快,快,回程,回家。”
車夫揚鞭,馬車疾馳。
回到家里,飛快的換了衫,直接朝宮里遞了牌子。
要見陛下。
禮部尚書夫人抵達書房的時候,容闕剛剛看完兩廣送來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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