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小巷子裡慢慢走著，蘇溪回憶道：“跟著假婆婆來這裡之後，當時已經很晚了，這些店鋪都關門了，我記得婆婆走到了那家壽店門口。”蘇溪指了指前面一家壽店。接著說：“我跟上去後，從旁邊就沖出來一個黑人。”

    拐子馬上問：“你看到他手裡拿著什麼沒？”

    黑人有槍，拐子應該是想確認這事。

    蘇溪道：“什麼都沒有，他沖出來往我這邊撲，然後被鬼胎兒趕走了。”

    我和拐子面面相覷，從蘇溪的話裡聽，這黑人似乎只是想嚇唬一下，真正的黑人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啊。

    “我們先過去看看。”我看著蘇溪指的壽鋪子道。

    這鋪子門面很小，牌子上蒙了灰，店名很直白，白事壽店，和其他壽店差不多，門口擺著兩個花圈，花圈幾乎擋住了整個門面。中間留了一道，人要側著子才能進出。斤央央弟。

    “什麼味道？”拐子嗅了嗅鼻子問。

    聽他一說，我也聞到一酸甜的味道，蘇溪也皺了皺鼻子，不過這味道不沖，沒多大刺激。

    在白事壽店門左邊，還有一個鋪子。兩個鋪子的牆壁並沒有挨著，中間有一道半米寬的隙。

    “我進去看看。”說完，我往那隙走去，側進去幾步後，我看到在白事壽店的側面牆壁上，竟然有一扇木門。看來就是這鋪子的問題沒錯了，黑人應該就是從這扇木門出來的。

    出來後，我對拐子和蘇溪做了個手勢，小聲道：“進去看看。”

    鋪子門口沒有人，我站在門口往裡面探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過了一會兒，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側著子從花圈中出來。熱地問我們要買什麼。

    我們假裝要買貨，拐子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我在一邊觀察人的表。很自然，沒特別多看蘇溪，我低聲問蘇溪記不記得這個人。蘇溪搖頭說沒印象。

    怪了，難道是黑人一直藏在旁邊那道隙裡，與這店鋪並無關系？

    “當時婆婆到這條隙時，一下就不見了，然後我就遇到了黑人。”蘇溪再次說道。

    我趁老板不注意，對拐子使了個眼，讓他繼續套話，我則假裝是去別家店鋪看看。為了不讓店主發現，我出了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又繞了一大圈，才繞到了白事壽店後面。

    本以為後面也和前面一樣，是一片平坦的水泥地，誰知道小巷子後面堆滿了各種垃圾，我忍著惡臭。好不容易才走到白事壽店背後。

    其實他家很容易辨認，因為白事壽店鋪的背後全都刷了紅，在整條小巷裡看來很是突兀。

    要到壽店後面，得經過那道小隙，我怕被人看見，飛快地過去，壽店的後面有扇窗子，奇怪的是窗戶外裝著防盜的鋼欄。

    這裡的房子都是年代久遠的老平房，房子低矮，後窗只有我兩張臉那麼大，這麼點大的地方還裝防護欄，有什麼必要？且不說什麼賊能從這窗戶鑽進去，就是鑽進去了也只能紙人花圈啊。

    我悄悄趴在窗戶邊，覺裡面沒什麼靜後，我探出頭往裡看，裡面線不是很好，我大概掃了一眼，屋子裡都是紙人。這些紙人擺放的方位是面向著窗戶這邊的，此時看起來，像是在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跳加速，別提多詭異了。

    鋪子很小，裡面的形都能看見，確實沒藏什麼人。奇怪，黑人兩次出現在這裡，總不可能真是巧合吧。我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仍然沒什麼發現，然而，就在我轉準備離開時，我眼角忽然掃到一個東西。

    當時我已經扭過頭了，只留下短暫的視覺記憶，那東西紅紅的好像是一張人臉，臉上的皮都被剝了下來。事出突然，我沒提防，差點了出來。

    那是什麼東西？我覺得有點怪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再看，同時也做好了開靈的準備，卻是又什麼都沒有了。

    這時天突然昏暗了起來，像是要下雨了，壽鋪裡的景象也變得模糊不清，再待著已經沒有意義。我準備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的時候，一聲尖打破了寂靜，我心裡一，是蘇溪的聲！

    況急，我直接從中間的那道小隙出去，蘇溪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正步步後退，我大喊：“蘇溪！”

    聽到我的聲音，蘇溪朝我這裡看來，但是看到我更加害怕，拼命搖頭往後退。我心裡一，猜測是剛才看到的那怪東西跟在我後嚇著了，我沒回頭，催靈往前跑，跑過那扇小門時，眼角餘卻發現此時的小門是打開的，我腳步一滯，正想停下看看，卻從門裡出一只手來，猛地用力拉了我一下，我沒站穩，跌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比我在外面看到的還要黑，我進來之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怎麼會這樣？天雖然已經暗了，但還沒有黑，我應該能看到後窗和前門的亮才對啊。

    這時，我心裡冒出個念頭，難道是我被鬼遮了眼？可不應該啊，我明明開了靈，什麼鬼還敢過來？我用雙手往自己的眼睛上蒙去，之後又拿開，覺也還是正常的。

    我又想，剛才有人拉我進來，這人一定還在附近，一想到這，我頓時警覺起來，往後退想要靠到牆壁，至不用腹背敵。

    這屋子並不大，誰知我連退了幾步，背後還是空的，黑暗中那人也不知道站在哪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咽了咽口水，手在繼續索的同時，心裡也有了幾分忐忑。

    終於，我到了一個東西，不，應該說是一個人。我立即轉朝後，後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你是誰？”我大聲問了句。

    問這話的時候，我腦子裡閃過好些個念頭，似乎有些明白了，黑人把蘇溪騙到這裡，卻沒有傷害蘇溪，很可能他的目標本不是蘇溪，而是我！

    忽然，我聽到刺啦一聲，黑暗裡亮起一道，接著，一硫磺的味道傳進我鼻子，是一支火柴被點燃了，抓著火柴的手很年輕，從手形來看，應該是個二十幾歲的男人。

    男人另一只手拿著一只白蠟燭，然後用火柴點燃蠟燭，蠟燭照亮了他的臉，他對我笑了笑道：“好久不見。”

    看到這張臉時，我極為詫異：“是你！蔡力！”

    “在雲南時你想盡辦法擺我，我只好自己跟過來了。可他又一直跟著你，我不敢直接接近你，只好把蘇溪給騙過來。結果你一直不來查我，本來我都放棄了，誰想你今天終於來了。”蔡力把蠟燭放在地上，然後盤坐下，他上穿著苗人的服。

    在雲南時我就覺得蔡力不對勁，當時我覺得他姓蔡，出現得有點巧合，才對他起了疑心，想要擺他，本沒想到他會一路跟來。

    可是蔡力要見我有很多種辦法，他能弄到蘇溪的電話號碼，不會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完全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或是發條短信，又或者在街上裝和我偶遇，都比這樣大費周章要好得多。

    “你把蘇溪和拐子怎麼樣了？”我著拳頭，瞪著他問。

    蔡力招手讓我坐下，現在我們周圍依舊是一片漆黑，只有被點著蠟燭的地方有一圈芒，我突然有種想法，這個地方會不會和三點以後的殯儀館一樣，屬於另一個空間？

    蔡力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我還要和你合作。他們只是中了我的迷魂蠱，看到了一些幻象，很快就會好。”

    合作？蔡家人我現在一個都信不過，我哼了一聲道：“合作？要合作也要拿點誠意出來，先給我講講你的事。”

    “你一定想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與你見面。”這小子還會猜。

    “為什麼？”

    蔡力對我出手道：“拿來。”

    “拿什麼？”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