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溪的話,我心裡更抑了。我沒料到會這麼輕易找到,這都因為我機緣巧合地撞上了他的鬼媽媽。實施說,長得一點都不可,可想到他媽是死在我手中的。並且待會我還要利用他要挾林輝文,我不由對他又有幾分愧疚。
奇怪的是,之前一見我就要追著我咬的,現在乖乖地坐在我上。我上一片冰寒,是他的氣太強了。過了一會兒,他的嚎啕大哭慢慢變啜泣,這樣一來,拐子和蘇溪就聽不見了。
看著他,我突然想到,我打碎那幾塊牌子後,就能看見了,這應該就是林輝文的小鬼可以藏匿行蹤的。六塊牌子對應林輝文的六個小鬼,可是,昨天死了三個小鬼。除了,另外兩個去哪兒了?
我想起今天在林輝文房子裡到森森的,莫不是那兩小鬼其實也躲在裡面,只不過我的注意力都在鬼和上,沒有注意到他們?還有,廚房裡那案板上的生,估計就是小鬼拿出來吃的。不過現在還是救楊浩要,那兩小鬼只有空再回林家找找了。
坐在車上,我看起來很放松,其實我一直繃著神經。這會還在傷心,看著沒什麼威脅,可他發威的樣子我是見識過的,我倒是沒什麼,現在有靈在,普通鬼傷不到我。關鍵是車裡還有兩人,蘇溪是玉佩傳人,這個應該也有什麼說道,一般的鬼上不了,可拐子虛弱,年紀也大了,氣低。萬一突然附在他上,我打起來投鼠忌,就會勝算大減。
還好,一路上,都坐在我上哭,並沒有什麼異,一直到了醫院門口。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林輝文的病房也在17樓,擔心客梯裡人多,氣刺激到,我提議坐貨梯。
到了17樓,我們直奔林輝文的病房,走到門口時,我們就傻眼了,林輝文不在裡面!我第一反應就是,林輝文逃走了,我把黑牌打碎,他肯定會察覺到,知道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藏不住之後,便畏罪潛逃了。
我急得團團轉。沖到護士臺問有沒有看到那個房間的病人,護士想了下道:“你說1709啊,今晚6點多的時候,他傷口染,忽然發燒陷昏迷,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呢!”
聽到這話,我和拐子面面相覷,愣了幾秒後,我們趕到了急救室外,急救室門上的紅燈還亮著。
站在外面,我心裡祈禱著,林輝文可千萬不能死,楊浩的清白全靠他了!一直等到9點,急救室的門還是沒有打開,我很是焦躁,咬著在門口來回踱步。
“周冰,你和蘇溪先回去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林輝文沒事,我們明天還要和他鬥智鬥勇,我留個電話給這兒的主治醫生,不管他怎麼樣了,都給我們打個電話。”
一直站在我邊,緒也有些不好,一直撓著大腦袋。我本不想走,不過拐子說得不錯,我們守在外面也沒什麼用,而且到了晚上,醫院的氣太盛,把留在這兒恐怕會生出些事來。
拐子去給醫生留電話,我本來想趁這時間去看看南磊的,轉念一想,我現在帶著,南磊於昏迷狀態,還是盡量別讓接近他。
出了醫院,拐子開車先把我們送回家,半路,拐子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他就皺起眉頭,臉變得很難看。我問他怎麼了,拐子沒理我,搖開車窗,點起煙。看他這樣子,我猜到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當即有些忐忑起來。斤豆坑。
不等我開口,拐子說道:“上面有決定,要立專案組,快辦、重辦楊浩的案子。”
我頓時驚呆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本來還以為在李彎被無奈前,我還有時間和他耗一會兒,沒想到出了這變故。
“到底有多快?是不是李彎搞的鬼?”我馬上問。
“派出所領導槍擊平民,這案本來就特別惡劣,林輝文的律師好像已經聯系了,局裡的力很大。”拐子沉聲道。
拐子說這話時,我瞟了眼,他耳裡都是水,我們說話的時候,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一直抱著我的哭,看來他聽不見我們說話。
不過上次我還看到林輝文和他說話的,可能這也是林輝文的吧,這小鬼只能聽到他一個人說話,這樣就只他一人的控制了。
虎毒不食子,林輝文對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如此狠手,真是畜牲不如!
“既然林輝文負隅頑抗,我們也不用手。今天在他屋子裡發現了五小孩,我們把這事也捅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能救浩哥……”我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蹦出上次在電梯裡遇到的神經病老頭對我說的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拐子一愣,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領悟的我的話:“你的意思是,把林輝文的案子,辦得比楊浩的還要大?”
不等我說話,蘇溪眼睛一亮,接話道:“學長是想把林輝文推到風口浪尖,最好把他的案子辦得全城轟。”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局裡迫於外界即將到來的輿論力,要重辦浩哥,如果我們能把林輝文塑造一個混蛋,輿論說不定會傾向浩哥。幫浩哥徹底洗罪名不行,但至可以得到一個相對公正的判決。”
我們仨隨即按這個方向商量了一下,現在的突破口還是在林輝文上,如果他死了,那就難辦了。
“林輝文可千萬要撐住。”蘇溪說。
我看著窗外喃喃道:“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他應該沒那麼容易死的。”
到了小巷子口,我們與拐子告別後,往裡面走去。此時天已全黑,只靠昏暗的路燈照明,蘇溪上的鬼胎兒醒了過來,前幾次我看到它都是在睡覺,可這回,它睜開沒有眼白的大眼睛,死盯著,時不時還齜出牙,對示威。
鬼胎雖是胎兒,卻長了兩排尖銳的長牙,緒很低落,不願意搭理鬼胎,牽著我的角,埋頭走著。
蘇溪可能是到了帶來的寒,就問我是不是還在我旁,我撓撓頭說:“是的,不過他以前像個瘋子,今天倒像是個孩子了,很安靜。”
我告訴蘇溪,我是在砸碎那些黑牌之後,才看到的樣子的,蘇溪想了一會兒道:“會不會那些黑的牌子本來是用來錮鬼的,就像五鬼關門釘一樣,今天你把那些東西打破了,這小鬼就回憶起自己生前的事來了,所以很傷心?”
“我覺得不只那麼簡單,可能是我的靈淨化吸收了他媽媽的靈魂之後,我的上就有了他媽媽的氣息,所以他才會粘著我。”
我早就察覺到靈淨化鬼之後會吸收鬼魂,但從沒想過這些被吸收的鬼魂氣息是存放在我哪裡的。
蘇溪也想到了這層,皺眉地說:“如果是這樣,那你每次淨化鬼,那些鬼上的氣息不都吸收到你上了?鬼的戾氣和氣也會被你吸收嗎?”
後面的話說得我心頭一驚,忙著攤開掌心,卻發現掌心紅潤並沒有什麼異樣。
蘇溪停下腳步,扶著我的胳膊,擔心地看著我,輕聲說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前幾次使用淨化之力時,我會特別暴躁,陳醫生說我那時就像吸了毒一樣,緒很狂躁。當時我只以為是靈的副作用,卻沒往吸收了鬼氣這方面想。
怕蘇溪過度擔心我,我擺出一副笑臉對說:“沒有啊,我很好。”
說著,為了表明我真的很好,我卷起袖子,手臂一用力,出一堆給看,蘇溪撲哧一聲笑出來,才不再提這事兒,不過後面的路上,我發現總是有意無意地看我,估計還是不放心。
我們兩人兩鬼走在小巷子裡,到家門口,我心裡一歎,有在,我又得一直不睡覺看著他了。以前我曾通宵不睡看著甜甜,但是甜甜和我的哪是這小鬼能比的?
其實按今天的表現來看,我並不擔心他會逃走,因為他一直拉著我的角,哪兒都不肯去,我這樣做只是以防萬一。
蘇溪本來準備陪我一會兒,我讓快去睡,蘇溪說睡不著。我知道其實很乏,就推著進了臥室,又把小白放出了,然後幫關上了門,退了出來。
有小白和鬼胎兒陪著,一般的鬼絕對不是的對手。說起鬼胎兒保護,我想起蘇溪提到的那個“假蘇婆”,等楊浩的事兒完了,得好好把這事問清楚。
現在已經十點過了,我雙盤坐,半閉上眼睛。南磊就經常這樣打坐,說是可以靜心,現在我心裡煩躁,不由地就學起了他的姿勢。沒想到這樣一坐,我深呼吸幾口後,心裡竟然真的平靜了不。
夜晚很安靜,房間裡除了小鬼微弱的啜泣聲,再沒有其他聲音。我又吸了一口氣,這口氣一直往下沉,沉到了腹部,腹部微微發熱,暖洋洋的很舒服。
這樣兩三個來回之後,我也不覺得困了,睜開眼睛看到小鬼一雙紅的眼睛正看著我。我了他的頭,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到最低,看了一陣後,時間到了12點。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拉著走到蘇溪的房門口,耳朵在房門聽了一會兒,屋裡很安靜,看來蘇溪睡著了。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一點鐘的時候,我換上厚外套,拉著,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上街後,我打了輛車,司機估計也困了,頭也不回地用懶洋洋的聲音問我去哪兒,我不加思索道:“殯儀館。”
“什……什麼?”司機打了個哆嗦,疑加驚恐地回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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