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楊浩也聽到了,他生魂剛剛回到,而且在天臺的時候又了傷,聲音特別虛弱。
焚間不大,這敲擊聲很快又來了。和剛才一樣,還是三下短暫而又急促的聲音,好像又是焚爐的方向。
難道真的是焚燒爐裡傳出來的?這焚燒爐裡溫度上千,壁很厚,在外面聽起來是敲擊聲,裡面肯定是有東西在撞擊。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送楊浩出去,我給拐子打了電話,說我們被反鎖在裡面了,拐子接起我電話的一瞬間,連說三聲:“謝天謝地。”看來他一直在等我報平安,剛才裡面這麼大靜,也不知他聽到沒。
覺鐵門被人從外面推了推,但是沒推開。門響了幾聲就沒靜了。應該是他去找值班人員拿鑰匙了。
我用最簡易的包紮法,用服把楊浩的傷口包好。他的傷口已經不流了,我本來擔心南帝的氣會傷著他,可他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事。
這時,那敲擊聲又響了起來,確實是焚爐的方向。我讓楊浩在原地等我,我一人上前聽聽去。
說一點兒也不擔心是假的,要是爐子裡有東西,只可能是南帝。可被我斬了腦袋,整個魂魄都掉進這上千度的鐵爐子裡燒了有小半個小時了,這樣還不死?
雖然這爐子裡是凡間的火。可我覺得殯儀館這種地方的火對靈魂應該也有灼燒作用的吧。
盯著那焚燒爐,想著裡面痛苦掙紮的南帝,我的思緒忍不住開始發散,剛才形勢所迫,很多細節沒能多想,現在回味起來,南帝的話裡有很多重要信息。
首先,肯定不會弄錯人,要找的人的確是我,所謂千年前騙的男人,應該是我的前生。
南帝是鬼帝,能讓一個盤據地府南方稱帝的人生死,我前生只怕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只是,他到底是誰呢?
想著,我已經繞爐子走了一圈。爐子裡再沒有什麼聲音,我以為這下南帝是被徹底燒散了。
然而,就在我轉要離開的時候,“咚咚咚”的聲音又來了,我一愣,反應過來。用手了焚燒爐,爐子還在運轉。
“是誰?”楊浩的聲音有些忐忑。
楊浩剛醒,對之前的況毫不知,為免讓他驚慌,我道:“浩哥,是我敲的。別張。”
“靠……你小子嚇死我了。”楊浩松了口氣,可能太累了,他沒想起,剛才第一聲敲擊聲響起時,我就在他的邊。
楊浩是放心了,我的神卻高度繃起來。剛才我聽得很清楚,聲音是從爐子部傳出來的,我把手放在爐子上沒有挪開,過了約莫一分鐘,又響起三聲敲擊聲,南帝還沒死呢?
“周冰,別在那兒站著了,你快告訴我,咱們這是在哪啊?”
楊浩在天臺的時候就被南帝控制,然後被“挾持”到了這裡,中間發生的事他都不記得了,所以才有這一問。
我沒法兒不在意焚燒爐裡的聲音,我甚至想打開看看,可我又怕一打開後,裡面爬出來不得了的東西。這爐子裡燒過的,可能比我見過的人還多,就算我自己不怕,可有楊浩在,萬一惹了大事,我未必能護得他周全。
很快,爐子裡又傳來靜,這回比剛才還要急,好像是什麼東西急著要鑽出來。我心裡一,鐵門擋不住楊浩的生魂,如果爐子裡敲打的真是南帝,那這爐子也不該攔得住。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想打開看看,就在我的手到鎖扣,準備打開蓋子時,後傳來“哢嚓”一聲,接著,一束源照過來,我聽到背後有人喊:“周冰,你在燒死人的地方什麼?”
是拐子的聲音,我扭頭看到他正拿手電筒照著我,強照著我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我用手擋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眼睛才適應過來,看到拐子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這幾人中,多數都是我們所裡的,來殯儀館前,拐子就說今晚會在這兒布置一番,我本想讓他算了,一般的警察對付不了鬼帝,不過拐子說他另有打算,不管有什麼打算,今晚看來都沒用上。
除了所裡的同事,拐子邊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他約莫四十歲,帶棕邊眼鏡,頭發三七分,走在拐子邊一直著手,像是在討好領導一樣,腰都不肯直,一直陪著笑。
拐子見我盯著他看,介紹道:“這位是新的館長,姓陳,寶蔡。”然後他扭頭說道:“陳館長,今晚我們是在這兒執行任務,的況明天我會以派出所的名義給殯儀館做個說明。”
陳寶蔡?斤團住。
乍一聽到這名字,我覺得有點耳,可那個時候剛剛經過與南帝的一番較量,上還殘留有些氣,腦子昏沉沉的,一時也想不起來。
陳寶蔡本來笑瞇瞇的,但是看清這裡一團的樣子後,忍不住了角。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幾個人把楊浩從地方扶起來,我們便相繼離開。走之前,我又瞟了一眼焚燒爐,對裡面的東西很是好奇,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真的放出了沒死的南帝,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走到門口時,我扭頭問館長:“陳館長,你們這個焚爐子……有沒有鬧過鬼?”
做他們這行的,肯定是不怕這些的,館長搖頭:“怎麼可能呢?這鬼怕火,被火一燒,還能有什麼剩麼?”
我想了下,還是沒把聽到的敲擊聲告訴他,免得徒惹人家笑話。
今晚實在太累,出了殯儀館,我上了拐子的車,渾像是散了架一樣,一都不想。
我看了下時間,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過了,拐子點了煙,搖開車窗了一口,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拐子又說:“楊浩這事兒肯定會被檢察院指控為謀殺罪,你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一出事,新領導不會用你的,接下來去哪兒找工作?”
聽了拐子的話,我心裡堵得難,楊浩這事兒都怪我。
“難道真的沒有為浩哥洗罪名的辦法?”我不甘道。
“可以試一試,不過,很難。等你活的年頭夠久了,你就會知道,這世界上,有許多事都很無奈。”拐子歎了口氣說道。
之後,拐子問我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他當時在外面急得不行,真擔心我會出不來了。我把在裡面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下,至於我的前生辜負過南帝這種事,我當然不會傻兮兮地說出來。
誰知道拐子聽完後,瞥了我一眼道:“我覺得這個鬼和你關系不簡單。”
我心裡一驚,拐子的眼睛也太毒了,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趕問他:“對了,你說今晚會有布置,是什麼布置?”
拐子道:“我聽說過你去鄧家的事,我覺得那塊玉佩不一般。”
拐子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南帝跟我說過,是從雲南一直追到了南洋,後來不得不寄宿在一塊玉佩之中。
當時我沒想,為什麼是不得不呢?
如果沒有這塊玉佩,又會怎樣?我陷沉思,南帝在雲南的時候,需要老太婆給提供蠱,並且一直附在媧像中,而到了南洋又需要玉佩,難道說,不能離寄太久?
本來我覺得這事不可能,因為是鬼帝,以的實力,斷然不會需要寄。但又說過,當年為了我,自散功力,後來才需要蠱毒,說不定正是因為這,才必須要一個寄!
如果真是那樣,那有了這枚玉佩,豈不是等於掌握了的命脈?
“玉佩呢?”我問拐子:“你拿了玉佩對不對?”
誰知道拐子搖頭道:“我去找鄧家人要的時候,鄧家人已經把玉佩拿走了。以前吳兵大師教過我一些縛鬼的陣法,雖然不能抓住鬼帝,但是或多或可以束縛一下,幫到你一些,我今晚本想等消耗得差不多時,再用假玉佩騙,可是後來事發突然,你直接就進去和鬼帝正面鋒了,本沒機會用這計劃,還好你贏了。”拐子拍拍我的肩。
聽了他的計劃,我笑了笑,心想還好沒用這計劃,要不然,一塊假玉佩肯定騙不過南帝,到時候把所裡的兄弟弄傷了,那我又該自責了。
這時,我覺得有點熱,拐子說寒冬臘月的,怎麼會熱呢?可話剛說完,他說他也覺得有點熱。
當時的車子是發狀態,車燈也是開著的,因為天氣涼,車子需要預熱一下,這才沒有馬上離開。拐子說話的時候,我看到擋風玻璃前的車燈閃了一下,接著發現一個人影撲在了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