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的案子,因為李彎一直和我不配合,調查起來難度特別大。不管是當初懷疑陳醫生,還是現在懷疑林輝文,在重要的環節上。都是靠我的猜測與推理,我手裡並沒有直接的證據。
現在外面的風雪太大,就算懷疑林輝文,我也沒辦法去他家調查。再一個,如果真是他接應走了陳醫生,估計我現在去了他家也見不到他人。
我出了值班室,在會議室找到了他們三人,蘇溪在給米嘉講昏迷之後的事,我見米嘉沒什麼不開心的樣子,心裡松了一口氣。
拐子的神一直有些焦慮,呆了一會,他說他出去支煙,我也跟了出去。外面的雪仍然沒有減小。我們站在會議室門口,拐子看著飄落的雪花,皺著眉頭說道:“今天會有很多事發生。希一切順利吧。”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楊浩能不能順利地找到陳醫生,我也是如此,我總覺得今天這事有些不對勁,擔心會出現什麼我們無法預知的變故。
我正要說話,電話又響了,還是楊浩打來的:“我們找到陳醫生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沒有逃跑,現在在天臺,正要跳樓呢!”
什麼?短短的半天,我已經震驚兩次了,好端端的,陳醫生既然想跑,怎麼又要跳樓呢?
“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當務之急是把他救下來。你和他打道多,現在路上車子應該些了,你快趕來醫院勸勸他。”楊浩很快地作了待。
掛了電話,拐子見我面不對。忙問是不是抓捕出了問題?拐子這麼焦慮,不是他急著要抓陳醫生,他說得很對,如果非要抓陳醫生,不如被我們抓來,而不是讓李彎搶了先機。
“陳醫生已經找到了,現在在天臺上準備要跳樓呢。”我對他說著。
況比較急,我和拐子讓蘇溪米嘉留在所裡等我們,然後就開車重新進暴雪當中。這個天本不適合駕駛,能見度很低,雨刮要不停地刮著才行。有好幾次胎還打了,很是危險。木丸共圾。
因為風雪大,路上的車子果然了許多,沒那麼堵了,但我和拐子的心卻比剛才焦急了,剛才我們是追捕陳醫生,我倆都有些不想去,這回我們則是急著要去救陳醫生的命。
這次出來,拐子開的所裡的警車,一路上閃著警燈鳴著警笛,整條街都響著刺耳的警報聲,前面的車子慢慢往兩邊挪,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通道,顧不上路的危險,拐子開得很快,我們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醫院。
雖然是大雪天,醫院樓下仍然圍滿了人,我仰頭往樓上看去,醫院主樓很高,再加上是大雪天,所以什麼都看不見。
我給楊浩打了個電話,說我們已經到了,楊浩讓我快點上樓,他們在天臺呢。拐子年紀大了,我讓他在下面等著,然後就沖進去了醫院大樓。
坐電梯直接上到最高樓,我電話一直沒掛,電梯裡一直沒信號,出來後,我才聽到楊浩說,他讓林輝文也來勸陳醫生了,剛才我們還在懷疑是不是林輝文來接應陳醫生逃走了,現在看來是陳醫生自己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掙了手銬逃開的。
出了電梯,還要再爬一段鐵梯子才能上到天臺,爬上去後,我推開一扇已經有點生鏽的鐵門,夾著冰雪的冷風吹來,打到我臉上,像刀子在割一樣。
天臺的風比樓下更大,呼呼作響,我探出頭來,從鐵門裡鑽出來走上天臺,從這裡看出去,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周冰,是你麼?”風雪中有個人裹著服朝我走來,聽聲音是楊浩。
“浩哥,現在況怎麼樣了?”我扯著嗓子對他大喊。
“麻煩啊,陳醫生要跳樓,拉都拉不回來!”楊浩喊道,揚手一指正趴在防護網上的陳醫生,一個警察正死死地拽住他的一只。
“怎麼不把他拽下來?”我忙問。
“拉了啊,剛才我們兩人一起拽他都拽不下來,也不知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你快去勸勸他吧!”楊浩道。
這事有點怪,陳醫生和我一起在劉鐵家經曆過驚魂一夜,我對他有多大的力氣很了解,他的力氣和一個普通男人一樣,絕對不可能以一個人的力氣對抗兩個警察,而且攀爬在防護網上,本來就力不夠,只要有人在下面拽,不可能不掉下來。
我對楊浩點點頭,把領子立起來,朝著陳醫生那兒低頭走去,風實在是太大了,吹得我脖子裡發痛,我脖子後的傷口還沒有好呢。
陳醫生的上已經越過防護網了,只要下面的警察一松手,他就會翻過去掉下樓。我和楊浩沖過去搭手拉住他,本以為這樣絕對可以把陳醫生拽下來,沒想到他的力氣實在大得驚人,我們三個大男人拽他,他卻是一不。
我抬頭想和陳醫生說兩句話,一抬頭,看到風雪中的陳醫生,兩眼瞪得老大,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出舌頭在自己的上輕,一副得逞了的得意樣子。
他的皮發青,額頭上隆了起來,本不像正常人的面貌,我晃了晃眼睛,想要看清他上到底有沒有鬼。
“周冰?”楊浩疑地問我:“你把他拉住,我再點人上來,我就不信今天還不能把他拽下來。”
當時楊浩正好是站在陳醫生左側,拉的是陳醫生傷的,我和那個警察則是合力扯住陳醫生的右,因為我們想著他這沒傷,力氣要大一些。楊浩松開手打電話,陳醫生的左就失去了束縛,我想再勸勸陳醫生,一抬頭卻乍然看見,陳醫生的眼睛裡流出鮮,很不自然地張了張,整個人是往下的,可是手卻在往上攀爬,似是裡有兩個靈魂在搶奪的控制權,這樣子和拐子被鬼束縛的時候,一模一樣!
難怪陳醫生的面貌會那麼奇怪,恐怕是他現在正虛弱,被鬼氣一染,自然就變了那副樣子。在雲南時,李慶超被鬼將附久了,也會形容枯槁,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可是,我並沒有在陳醫生的背後看到任何鬼魂。
就在我猶豫的這一剎那,陳醫院失控的那條,也就是他被小鬼吃掉的那條,忽然向上收,對準楊浩的腦門,猛地踹了下去。
“小心!”我大!
那腳離楊浩的頭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時,楊浩聽到我的聲音後閃了一下,可陳醫生的腳還是著楊浩的臉皮踢了過去,楊浩的臉頓時腫了起來,這一腳的力道竟然這麼大,要是踹到了楊浩腦門上,肯定要出大事。
“媽的。”楊浩從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驚魂未定。
這時,我已經很確定,陳醫生的確是被什麼東西控制著了,雖然我看不見,可那東西畢竟是鬼魂,是鬼魂我就有辦法理。
“你先讓開,我來對付他。”怕再出意外,我對另一個警察說道。
他堅持不肯走,我只好告訴他,這人恐怕是被鬼附了,他留下來會有危險。這個警察是我們所裡的,對我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看了楊浩一眼,總算是松開手走開了。
他一走,陳醫生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我差點有些抓不住。這一折騰,把我心裡的火氣也折騰上來了,我一把抱住他的兩只腳,大聲罵道:“管你是什麼鬼,老子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散!”
罵完,我心裡默念啟靈石的咒語,手上頓時閃現出綠,綠順著我的手蔓延到陳醫生上,他整個人好像是被綠燒起來一樣。
這再次證明他上有鬼魂,要不然靈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吱!”
幾秒鐘後,天臺上響起一聲刺耳的尖聲,像是什麼東西死前的哀嚎。天臺上已經堆了雪,這聲慘後,我腳邊的雪地裡突然多了一個大坑。
這個坑滾出去好遠,我覺手上拽陳醫生的力道一松,他咚地一聲就從網上掉了下來,特別迷惘,四了,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我看到他的一只手上竟還戴著半邊手銬,當時小侯是把他銬在病床上的,我最初還以為他是用什麼辦法打開了手銬,現在看來,他是用蠻勁直接把手銬中間扯斷了,一半留在手上,一半還在病床上。這麼大的力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附在他上的那鬼的。
楊浩過來扶著陳醫生,我跟著那個坑跑了出去,這個鬼魂又是個我見不著的鬼。我不由想到了林輝文,他手裡的小鬼我就看不清真面目,現在這東西會不會是和林輝文有關的?
還是說,這鬼魂本就是林輝文邊的那一只?
對了,楊浩說過,林輝文也來了,那林輝文現在在哪裡?
雖然看不見小鬼,可是地上多了一小串腳印,順著腳印,我一直找到儲水罐的後面。因為靈開啟的緣故,我的知加強了不,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廓,是個小鬼無疑。
我知道小鬼就在我跟前,但我裝作沒看到,把楊浩了過來。
楊浩過來後,告訴我陳醫生已經不了寒凍暈過去了,然後又急切地問我是什麼東西在搞鬼,我對他說:“剛才那個東西是個小鬼,如果我沒有猜錯,恐怕是林輝文的。我有一個想法,殺劉鐵的兇手,恐怕是林輝文,我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