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誰會來敲門?
我沒有馬上過去開門,因為現在劉家的門口都是,任何一個神正常的人都會跑去報警,而不是淡定地敲門。
“不開門嗎?”陳醫生看問我問道。
我輕輕走到門後。從貓眼看出去,只見在門外站著的正是劉鐵家對面的男人,我當下有些疑,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們家有人,你別裝不在裡面,我說,你們家怎麼回事啊?就沒有一天不臭麼?”男人喊著,又拍了拍門。
“別敲了,是我。”我開門對男人道。
“警……警察同志,你們怎麼來了?”男人看到我,顯得有些慌。這個男人既怕警察又怕老婆,膽子這麼小還偏偏住在劉鐵家對面。
“劉鐵老婆和老媽可能要坐牢。孩子也不住在家裡,以後你別再找他們了。”我看著他說。
男人一愣,說了兩個“好”字,點點頭回去了。關上房門後,我打電話給楊浩:“浩哥,你讓陳晨查一下劉鐵家對面那戶人,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得到楊浩的答複後,我掛了電話,陳醫生不解道:“剛才那男人沒說錯啊,劉鐵家是有些臭,這也值得懷疑嗎?”
“你要是看到別人家門上都是,你會去敲門麼?”我淡然道。
這男人雖是可疑。應該與劉鐵的死沒多大關系,畢竟劉鐵是死在醫院裡的。我今晚來的目的不是這個,不想浪費時間,就讓陳醫生跟著我一起下樓。
下樓前。陳醫生從包裡換出一個小瓶,往眼睛裡滴了幾滴,我問他做什麼,他說他最近幾天眼睛有些幹,一直在滴眼藥水,我聽了就沒再多問。木豆有劃。
劉鐵家樓下一層我來過一次,樓下這戶人家把房子賤賣給劉鐵後,搬家途中出車禍慘死了。上次來的時候是白天還不覺得,這個時候再來,只覺冷得厲害。
雖然上次過來,我與老趙並沒在樓下發現什麼,並且李彎的人早就把這裡搜查過了,但我始終覺得這樓下應該還有我們未曾發現的東西。我也是在這種覺的驅使下才決定過來看看的。
下樓的時候,陳醫生走在我前面,因為我只開了樓上的一盞小燈,以致於這樓梯間有些昏暗,陳醫生走了幾步後我就快要看不見他了,我趕加快了步子,我跟上去時,發現陳醫生好像在等我,轉過看向我這邊。
這時,陳醫生忽然問:“小周警,米嘉今天怎麼沒跟著你啊。”
米嘉被邱甜甜附後,我走到哪裡都要帶著,陳醫生知道這事的幕。也知道在米嘉裡的是小鬼,小鬼會保護我。提到米嘉,我想起下午在醫院發生的事,忍不住著拳頭,心頭一陣難過。
陳醫生向著我這邊,往回走了一步,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表也有點怪。我心裡一沉,剛才我還在想,就算陳醫生是殺劉鐵的兇手,也不敢在這裡對我做什麼,結果現在他突然問起米嘉,難道說,確定小鬼不在後,他要對我手麼?
想著,我趕倒退了一步,拉開與陳醫生的距離,這時,我覺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我的。
“別退!”陳醫生低聲喊了一句,猛然抓住我的手往他那邊拖去。
當時我們已經快走下樓梯了,陳醫生這一拉,他自己連退幾步,我也向前栽去,幾個踉蹌後,我們站到了樓下的屋子裡。
“你做什麼?”穩住步子後,我皺眉問他,同時掙他的手。
陳醫生指了指我後說:“噓,你自己看吧。”
我不解地轉過,往樓梯上看去,第一眼還沒看到什麼,等我適應了線後,看到樓梯上竟是有一條鐵鏈,這條鐵鏈我看著眼,和拴住邱甜甜的那一條非常像。
鐵鏈一端在樓梯一側的牆壁裡,另一端向下延,鐵鏈微微抖,好像拴著什麼東西。我順著鐵鏈看去,心裡一陣惡寒。
只見鐵鏈的一端拴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這孩子沒有下半,只有上在地上爬,鐵鏈直接從他的左臉穿過去,從右臉穿出來,他每爬一次,鐵鏈就會扯一次他的臉。
小孩此時正在我剛才站的地方索尋找,著我腳的應該就是他了,多虧陳醫生救了我。
“剛才我回頭看到他跟在你背後,來不及和你解釋,這才拉著你跑了下來。”陳醫生滿頭大汗說道,他聲音在發抖,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你怎麼能看到這些東西?”我明白這小孩肯定不是真實存在的,是小鬼,就好奇陳醫生為何能看見。
陳醫生這才說了實話:“剛才我滴的不是眼藥水,是老林以前給我的牛眼淚,他說滴上就能看到鬼了,還真是神奇。”
拴住小鬼的鐵鏈長度有限,小鬼爬不到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我不擔心他過來,就問陳醫生:“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做什麼?怎麼還帶著牛眼淚?”
“唉,有些事,我沒有跟你坦白,其實也是怕你們無法理解我,進而懷疑我,現在看來,藏著掖著反而會讓你覺得我可疑。我去流產室燒紙,不僅是因為我良心上過意不去。不怕你笑話,自打看見劉鐵吃死胎後,我做了好幾個噩夢,夢到這些胎兒在夢裡對我哭。前段時間,我家還發生了怪事,我的書桌上,經常出現很小很小的手印和腳印,就和你們在兇案現場發現的一模一樣,你也別管我怎麼知道現場有這東西的,天下沒有不風的牆,更何況這事這麼怪……”
聽到這,我打斷他問:“你家裡有小手印?你是懷疑那些小鬼找到你家去了?既然你這麼怕,怎麼還敢到劉鐵家裡來?”
“之前和你說過,我跟蹤過劉鐵一段時間,除了在外面跟蹤,在醫院裡,只要我有空,就會去流產室附近轉悠,但是很奇怪,後來我再也沒看到過他吃人。”
“所以呢?”我問。
陳醫生頓時瞪大眼睛,表怪異地說:“對,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吃人。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跟著他那麼多天,有一件事他怎麼從來沒有做過?”
我趕問:“什麼事?”
“你想想,他是幹什麼的?他是理胎兒的,我們醫院把胎兒的做醫療垃圾。他從來沒有理過一次醫療垃圾!那些孩子的去哪裡了?”
陳醫生的話提醒了我,我記得地下車庫的老伯說過,好些次看到劉鐵把死胎兒到一輛粵字牌照的車上。既然陳醫生跟蹤過他一段時間,為何沒有發現這事呢。
“他可能是把孩子們都帶回家吃了,我記得他隨背著一個包,可以裝下死胎。”陳醫生聲音抖道。
聽他這麼說,我胃裡一陣翻騰,臉難看地說:“不對,流產的胎兒也不,就算劉鐵家天天吃胎兒,也吃不掉那麼多。”
“就算沒吃完,但那些肯定被他帶回家裡來了,本來我還只是懷疑,直到我聽說你們在他家裡發現了兩個裝著小孩的陶罐,這才確定了下來。”陳醫生道。
“所以我今天說讓你陪我到劉鐵家來看看,你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你說要完的心願,也就是找到那些?”
“不錯,你沒有去我家看過。”陳醫生的表越來越驚恐:“我早上醒來,天花板上都是小孩的腳丫,他們來怪我,怪我沒有說出來,我必須找到那些,好好安葬他們,讓他們原諒我。”
如果陳醫生說的都是真的,那我能理解他過得有多痛苦了。
“既然你那麼恨他,為什麼要給他打錢?”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陳醫生剛才又救了我一回,我更覺得他不會是兇手,就想要把他上所有的疑點都排除。
本以為陳醫生會有合理的解釋給我,沒想到他一臉迷惘,反問道:“我什麼時候給劉鐵打過錢?”
他的樣子不像作假,難道是楊浩弄錯了?
我本想繼續問他,卻見陳醫生渾一僵,猛地退後了幾步。我往他視線看過去的地方去,只見冒出鐵鏈的那堵牆壁,多出來一只小手,一只發青的小手。小手撐在地上爬,接著是另外一只小手,子,腳,不一會兒,牆壁裡爬出來第二個小鬼,這小鬼只有半個腦袋,半張臉,一只眼睛。
小鬼爬出來後,看向我和陳醫生,一只眼睛顯得格外恐怖。陳醫生雙一,差點沒跪下去。
我上前扶住了他,回過神後,他呸呸呸往掌心吐了好幾下口水,然後抹到自己的眼睛裡拼命。
“你幹什麼?”我以為他被嚇傻了。
“這種時候眼不見為淨,看不見就不害怕了。”陳醫生邊邊說。